正当周轩在脑中思索着今夜的暗流涌动之时,樱已经在发动机舱盖上铺上了一张雪白的餐巾。
餐巾上摆放了三个精美的郁金香杯,杯中倒上了LouisRoederer的香槟酒,在酒杯口还有三片插着日本小国旗的青柠檬片,樱的手中还捧着三束娇艳欲滴的明黄色郁金香。
这大概算是日本分部有史以来最像模像样的欢迎仪式了,有豪车有花束有美女还有香槟酒,只差热烈拥抱贴脸亲吻了。
不过源稚生丝毫不打算和本部的那三个王牌专员拥抱,他着实很讨厌跟人有身体接触。
而且从履历来看,这三个家伙说实话只不过在温室中成长的花朵,除了纨绔子弟和暴力狂,就是摸鱼废柴,源稚生对于这三种选手没有一点好感。
要说在卡塞尔学院中除了昂热之外,唯一能让源稚生心生敬佩的只有那个名作周轩的S级混血种了。
半年前欧洲那块发生的动静实在太大,尽管卡塞尔学院极力封锁消息,但蛇岐八家还是通过种种渠道,大差不差地搞清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于那个敢于直面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以一人之力掩护同伴撤离,最终不幸牺牲的华人青年,源稚生由衷地感到敬佩和认可。
“天妒英才,可惜了。”源稚生轻声一叹。
此时,从远处漆黑一片的大海上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像是有一只展翅飞翔的怪物裹挟着风雷极速袭来。
“还算是准时。”源稚生看了一眼腕表。
在触及海面的一瞬间,斯莱普尼尔号陡然亮起了全部的照明灯。
这架黑色湾流公务机携带着万丈光芒,如骑兵冲锋般登上了还没有被海水淹没的跑道,轮胎和跑道极速摩擦,火星四射焦烟弥漫。
源稚生叼起了手中的柔和七星,面无表情地看着斯雷普尼尔号直冲而来。
这条修建于1941年的跑道还是有些过于短了,对于一架刚刚结束超音速飞行的飞机来说一般是绝对不够用的!
转眼间,飞机已经出现在了悍马前只有五十米的位置。
此时,斯雷普尼尔号忽然向前猛地喷射火焰,发动机逆向推力全开,数百度的高温气流瞬间在跑道上掀起了一阵飓风,几乎将拉了手刹的悍马都吹得接近后退,但源稚生依旧坐在悍马的保险杆上一动不动。
站在源稚生身后的樱也一动不动。
身为小姓,主将不退,就算万箭即将在下一秒穿心,她也不能有后退一步的举动。
站在源稚生身旁的周轩眉头一挑,饶有兴趣地看着斯雷普尼尔号向着自己冲来,也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当时在亚特兰蒂斯奥丁骑着原厂原装的八足马斯雷普尼尔发动冲锋,他都没有一点风紧扯呼的念头。
更何况现在只是一架区区的超音速飞机罢了。
有一说一,就算这架飞机真的和悍马发生碰撞,周轩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在场的所有人瞬间救走,完全没有必要操心。
斯雷普尼尔号携带着滔天的声浪与火焰一寸寸地靠近悍马,就像是发狂的公牛向着斗牛士拼命冲去,但它在最后一瞬间被拉住了尾巴,硬生生地停在了悍马前方只有几十公分处!
“我**你的**!”飞机中的机师直接对源稚生竖起了国际通用友好手势,同时对源稚生的祖宗十八代发起了一系列友好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