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源氏重工大厦未知楼层。
瓢泼大雨如倾似倒,接连不休地打在大厦外的哑光玻璃上,编织成了厚重绵密的雨幕。
大厦内有一座朱红色的古老神社,神社前是一道烧焦的鸟居,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腰间佩戴着白鞘长刀和手枪,恭敬地站在通道两侧。
男女老少一共七人,撑着纸伞缓缓走过了鸟居。
他们眼神端正,步伐极为沉稳,道路旁的男人们深深鞠躬,一言不发,场面肃穆得像是在举行一场葬礼。
七人皆是蛇岐八家各家的家主,领头的是穿着一身黑纹付羽织的橘政宗。
橘政宗撑着纸伞,眼神平静地看着窗外阴郁的天色,口中轻声低语:“真是……风雨欲来呐。”
他带着其他六位家主走进了神社本殿,坐到了榻榻米上。
神社中并没有供奉任何神龛或者佛像,墙壁上画着一圈精致宏伟的浮世绘,色彩艳丽笔意纵横。
那是一场神鬼妖魔的战争,火焰如狂风般汹涌,云雾如海潮般连绵,各类鬼物的眼睛倒映着昏黄的烛火,放射着诡异且阴森的光芒。
在蛇岐八家几位家主悉数落座之后,几百个穿着黑衣的男男女女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精确地跪坐在了神社的榻榻米上。
他们都清楚自己在蛇岐八家中的位置,没有任何人胆敢僭越。
“大家长,参会人员已经全部到齐了。战略部石舟斋、左上部、宫本等长老,联络部负责人以及下属共计三十四人,五小姓家人共计一百三十四人,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关东支部十九人,关西……共计四百四十人已全部在此。”
黑衣秘书将名册呈到了橘政宗面前,“请大家长过目。”
橘政宗看了一眼名单,又伸长脖子在神社内扫了一圈,眉头微皱:“稚生呢?他还没到场,开什么会?”
他指了指身旁唯一空无一人的座位:“乌鸦夜叉,稚生在哪里?”
跪坐在后排的乌鸦连忙站起身小跑到橘政宗面前,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少主已经到达很久了,他正在带领着手下巡视周围的环境,以确保诸位参会人员的安全,可能正巧没收到信息,我和夜叉马上去找他,劳烦各位稍等片刻!”
……
呼啸的寒风带着零碎的雨点飞入屋檐,源稚生站在源氏重工顶层的阳台上发呆。
他手中拿着一瓶18年的山崎威士忌,嘴中叼着一根柔和七星。
手机在长风衣的口袋中不断震动,但源稚生懒得去管。
他清楚楼下的神社中有几百人正等着自己开会,但他却丝毫没有下楼的心思。
因为这场大会的目的只有一个,表决是否开启对猛鬼众的战争。
橘政宗在蛇岐八家当了十年的大家长,这十年来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反而这十年间放任着猛鬼众越来越强大,因此很多人在私下都说:“橘政宗是蛇岐八家有史以来最软的大家长,是个没有脊梁骨的家伙!”
但源稚生明白在经历二战之后,蛇岐八家已经承受不起任何动荡和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