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的心里打起了鼓,自己这个相声其实就是根据传统相声改编的,偏向于一个文哽节目,本来的包袱就没有太多。
整段活通过何伟李青,还有几个编剧的改编,将其中后面的几个对联全部改成了对于警察,军人的歌颂。
其实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否则何伟单单凭借姜和候二的关系,也是没有办法入得了总导演的眼。
如果说不是因为上个沈常乐和侯振的相声太过于炸了,几乎将观众的热情和期待感引爆。
何伟和李青的这个相声,绝对算是一个有新意,在水准线之上的语言类节目。
在台上不允许何伟瞎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翻:“我们这些文人墨客平时休闲都爱对个对子,我出个对子您给对对怎么样?”
李青道:“行啊,您给出个上联吧。”
何伟道:“我的上联是,风吹水面层层浪。”
李青迟疑道:“这个……风吹水面……这我还真对不出来,您说下联吧。”
何伟嫌弃道:“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
李青道:“对,我是不懂,你教教我呗。”
何伟道:“风吹水面啊,这风是在上面的……”
李青打断他,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知道这下联儿到底是什么。”
何伟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道:“水面啊,水面有浪,一层层的非常好看的那种感觉。”
李青道:“我是说这个下联!”
“哦,下联啊。”
何伟像是这才听到,然后一摊手一本正经道:“那我去哪儿知道呢。”
李青道:“好嘛,感情说了半天你也不知道下联是什么啊?”
台下响起了零零星星的两个掌声,有一些离着远一点的观众,甚至已经在偷偷聊天了。
网上直播间的弹幕里被一片“???”和“就这???”充满。
整个场上弥漫着一股冷清和…………凄凉。
沈常乐摇了摇头,和侯振走回了休息室,何伟和李青的相声已经不用看了。
接连两个包袱没响,这相声八成要瘟了,虽然说台下观众肯定不会喊出来退票喝倒彩的情况,不过单单是一个冷场,就已经够台上的何伟和李青尴尬得了。
这场同台PK沈常乐不用再看,就知道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此时帝都一个小别墅里头,坐在电视机旁边的陈寒松,此时看着台上的何伟和李青,不禁只感觉冷汗一滴滴的往下冒,真是太TM造孽了!
现在陈寒松只是庆幸他没有上晚会,否则的话,自己这运营了半辈子的相声名家的身份,估计就要和何伟一样,被沈常乐这瘪犊子整的一朝破灭了。
这并不是什么夸大其词,本来像陈寒松这样子的相声演员,就是仗着在电视上和大众混个脸熟,靠着这个地位混口吃的。
可以说这个地位,就像是阳光下的泡沫,维持住的时候还是绚烂多彩,如果被外人轻轻戳破,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
尤其还是被沈常乐这种,依旧属于大众印象下的新人拍死在沙滩上,那么也就离被主流相声圈放弃不远了,失去了主流的晚会和电视的曝光,那么也就离软冷藏不远了。
大众的兴趣和思想,一般都是短暂而追求新颖的,没有什么是时间所冲洗不掉的。
比如曾经月光大道的一位国民主持人,曾经也是十分潇洒,B姥爷的名头可能龙国也少有人不知道。
结果呢,当时至今日如果无人提起,谁还会想到怀念那位呢?或许再过十年以后,即使连这点仅剩的记忆都将不在存在吧。
台上何伟和李青的相声仍在继续,尽管仍然也是十分努力,但是结果确实已经注定了。
“本来还想着收他当徒弟呢,哼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扶不上墙,枉费我这么长时间的栽培。”
电视机那头的候二也是气的不轻,眼不见为净直接将电视机关了。
“师父怎么了这是?有什么可烦的呀,走咱们去洗个澡去吧,收拾收拾吃过饭,下午陪我去逛商场好不好。”
一阵劣质的香风袭来,靠在了候二背后,一个女人甜腻嗲嗲的声音响起。
候二皱着眉头,听到又要去逛街不禁有一些心疼自己最近又空瘪了一些的荷包。
但是感受着后背上一阵阵巨大的波涛汹涌的按摩,以及洗澡的诱惑还是笑道:
“好好好,爱护徒弟是为师应尽的义务嘛,别说我还真是有两天没洗澡了。”
“对了,你记得回头问问经纪人,最近还有没有广告找我的,实在不行的话,周边城市的开业剪彩演出也行啊,最近在家待着有点腻了,咱们顺便出去当旅游了散散心。”
最终抱着期望和豪气来的何伟,依旧是怀着不甘和无奈走下了舞台,回头望着舞台下与刚才沈常乐的节目相比,平淡冷清的反应不禁喃喃道:“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李青冷着一张脸没有说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走出了下场门,头也不回的远去了,曾经最要好同进退的搭档,此时已然没有了半句安慰。
何伟思绪纷飞,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晴朗的日子,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自己怀着不安和好奇走到了一个小黑胖子身边。
小黑胖子仔细的瞅了瞅点头道:“不错有股子机灵劲儿,尤其这张脸还真的算是祖师爷赏饭啊。”
“不过孩子你要明白,学艺首先要先学做人正心啊。”
当年的孩子机灵的笑道:“我知道了师父!”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聪明,吃饭了没有要不然坐下一起吃点啊?”小黑胖子也是乐呵呵道。
孩子不好意思道:“我都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小黑胖子喊道:“慧儿啊,在厨房再做一个炒鸡蛋,加条熬鱼今天你爷们收大徒弟了!!!”
曾经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虽然何伟他仍然爱吃鱼,但是现在的他却已经变了,变了很多。
何伟轻轻的闭上眼睛,颓废的蹲在了下场的楼梯上喃喃道:
“呵呵,这或许就是报应吧,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终究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了,师…………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