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不祥,无法化形,族人厌弃。”
王座之上,男人身形懒散地斜靠着身子,衣襟大敞,露出胸口白皙的肌肤,匀称又不失力量的肌肉在墨色衣衫下若隐若现。
“只有这些?”谈墨鎏金色的竖瞳淡淡扫过下面的死卫。
死卫眼底闪过一抹恐惧,垂头恭敬道:“是的,君上。”
男人凤眸微阖,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道:“下去吧。”
“是。”
待死卫离去,谈墨睁眼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简短的几句话,讲述了一个雌性凄惨的半生。
噗呲——
白色冰霜以肉眼的速度爬满纸页,随着清脆的崩裂声在男人之间炸开,化作一地细碎的冰碴。
不一会,一个长相美貌身材火辣的雌性扭着纤腰走了过来,跪在地上动作轻缓的清理着冰碴。
时不时轻撩头发,露出光滑的雪背,姿态妖娆。
见王座上的男人迟迟没有动作,雌性抬头一看,却见男人正望着一处方向愣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
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君上。”
雌性的娇柔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谈墨剑眉微蹙,鎏金色的眼瞳浮起一抹烦躁之色。
思绪被打断的蛇君异常烦躁,雌性却毫无察觉,见男人看向自己,面色一喜,刚要呼唤,一道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猝然响起。
“君……”
雌性娇媚的笑容定格就此定格,身子无力倒下。
那根插进雌性心口处的冰锥,在阳光下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几息之后,两只雄性蛇兽走上前来,似乎对眼下情况习以为常,拽着雌性的尸体就离开了。
……
秋栾儿寻着记忆找到自己的房间,刚打开房门,尖锐的叫骂声骤然响起,一个巴掌迎面而来。
“贱人!你怎么还活着!”
秋栾儿瞳孔一缩,抬手握住来人手腕。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被打的雌性满脸震惊,似乎没想到一向软弱的秋栾儿居然会反抗。
“怎么,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便捏呀?”
秋栾儿嘲弄道。
原主性子软弱,可她秋栾儿不是,她天生脾气爆,见人就揍!
刚才打人的雌性叫溪宁,是碧蛇一族的大小姐,之前看上个雄兽被赤蛇一族的另一个雌性抢了。
自那之后便一直耿耿于怀,恰好原主也是赤蛇一族,便‘理所应当’地成了撒气桶。
“贱人!”溪宁回过神后就是一阵暴怒:“你敢打我!?”
暴怒之下的雌性嘶吼着朝秋栾儿扑来,试图扯秋栾儿的头发,想如以前般将秋栾儿的头按在地上羞辱。
往日的屈辱记忆在此刻浮上心头,这一刻,秋栾儿甚至分不清被欺负的是自己还是原主。
上前一脚将溪宁踹飞。
两人随即开战。
一时间溪宁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啊啊啊!!!”
“溪宁!”
“溪宁你怎么了!”
刺耳的尖叫声骤然响起,秋栾儿猛然收手,三步并作两步后退,拉开与溪宁的距离。
心底惊疑不定。
她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记忆里的原主可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秋栾儿望着被一群雌性簇拥的溪宁,只觉可笑。
刚才和溪宁打架的时候没一个人上去帮她,这会倒是关心起来了。
语气染上不耐之色,秋栾儿冷声道:“还不快滚!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揍!”
一众雌性连拖带拽地将哀嚎的溪宁拖走,在秋栾儿没注意到的角落,一个雌性紧盯着秋栾儿,眼神克制又充满直白的欲望。
人群走后,房间归于安静,秋栾儿大门一关,对着镜子一脸呆滞。
“名字一样就算了,怎么连长相都一样……”
镜子里的女孩皮肤白皙似雪,浓眉大眼,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张扬又不失妩媚,配上一头玫瑰色的大波浪卷发,更是野性十足。
明明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偏偏女孩眸光清亮,像是未经渲染的清泉。
这张脸,和秋栾儿前世的最大区别就是发色和耳朵,兽人的耳朵有一部分是尖的,像精灵耳一样。
秋栾儿将额前落下的发丝往后一捋,想更清楚地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却发现额前不知何时冒出来了俩凸起。
“嗯!?”
秋栾儿眼睛一瞪,第一反应是瘤子,第二反应是。
不对,瘤子总不能一夜之间冒出来,长的位置也不对。
秋栾儿拨开凸起旁的头发,凑近镜子,想要看清楚些,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秋栾儿是吗?君上要你侍餐。”
秋栾儿心头一跳,一个健步冲过去打开房门,见雄性蛇兽还未离去,连忙问道。
“大哥,今天不是有轮值的雌性侍餐吗?”
“侍餐的雌性犯了事,刚被君上处死,现在君上点名要你。”
秋栾儿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没杀够想起来昨晚落下的一个了?
见秋栾儿一脸衰色,雄兽忍不住安慰道:“小雌性,你也别太害怕,君上他人还是……”
话说一半,雄兽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挤出一句。
“好了小雌性,君上等久了该生气了,你快去吧。”
秋栾儿看出雄兽的窘迫,也不敢浪费时间,应了一声就朝蛇君住处奔去。
因为命悬一线的缘故,秋栾儿速度飞快,等她到地方时,十八道菜还没上齐。
男人靠在椅子上,正拿着本书看得入神,衣襟口露出的那抹春色秋栾儿无心欣赏。
秋栾儿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神情恭顺走上前去。
俯身道:“参见君上。”
“秋栾儿。”男人薄唇轻启,吐出两字,声音不大,配合男人独有的声线,听得秋栾儿耳朵酥麻。
哪怕心底翻江倒海,秋栾儿面色依旧不改半分:“是。”
“你打人了。”
淡淡的语调,肯定的语气,似是不经意间的问话,却吓得秋栾儿扑通一声当场跪下。
她怎么就忘了,这里的一切都是蛇君一人的所有物,包括她们这群进贡来的雌性。
自己打人,不就相当于打蛇君的脸吗!?
身旁跪着的雌性身姿纤细,因恐惧原因轻微颤抖着,煞是可怜。
谈墨眼底闪过一抹无聊之色。
本以为是个好玩的物件,原来和其他的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