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栾儿原以为男人会追究自己骗人的事,不料男人却好似完全不在乎般。
只是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当蛇后?”
秋栾儿抿了抿嘴。
“说话,本君不杀你。”
秋栾儿看了眼男人,从表情上看不出一丝情感外露。
“我……我喜欢自由。”
“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不管是风景还是美男,她都想去看看。
“嗯。”男人垂眸,道:“知道了。”
“去换身衣服。”
“是。”
直至秋栾儿离开,男人依旧呆坐原地,似乎陷入了某种境遇。
“墨,在想什么?”
一朵雪花飘落男人眼前,明明周围热气升腾,雪花却无丝毫融化的迹象。
“没什么。”
“你的表情,不像是没事,倒像是寻常那些爱而不得的雄兽。”
谈墨看了雪花一眼,语调冷淡:“你看错了。”
“是吗?”雪花围绕着谈墨打转:“墨,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
“你和那个小雌性闹矛盾了?”
谈墨揉着眉心,语调带着些苦恼:“她说她喜欢自由。”
“那又如何。”
谈墨动作一顿,雪花接着说道:“你都说了,她不过是你的一只宠物。”
“自由与否,不过是你一念之间的事,只要你愿意,造个笼子将她关起来只供你欣赏也未尝不可。”
“不行。”谈墨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雪花另一头,男子望着天上那轮残缺的月亮,唇角笑意渐深,道。
“为什么不行?宠物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你自然有权利决定她的来去……”
“至于她是否愿意,这不重要。”
听着洛伊的话,男人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发糟糕,索性抬手掐灭了雪花。
耳根子恢复清净,谈墨才静下心来想着之前的话。
脑海中闪过雌性古灵精怪的笑脸,男人摸索着指尖,那里仿佛残留着雌性柔软的触感和温度。
造个精致的笼子,把她关起来,这样,她的笑就只有他能看到。
她的肌肤,也只有他一人可以触碰。
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男人幻想着那副画面,眼底的疯狂时刻却戛然而止。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她还回是现在这幅样子吗……
可他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感受。
明明……只是个宠物而已。
祭司塔。
“老师,您为什么要激君上,万一他想不开真的把那小雌性给……”
小徒弟不敢往下说。
洛伊揉着小徒弟的脑袋瓜,道:“某人是颗榆木脑袋,不下些猛料怎会开窍。”
更深露重,秋栾儿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匆忙赶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沐浴池经过特殊处理,里面的水并不会变凉,丝丝白气升腾,男人依旧坐在秋栾儿离开时的位置。
雾气朦胧间,秋栾儿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画中的神明。
“君上?”
秋栾儿小声开口。
哗啦——
水波荡漾,只见男人站起身,脸上依旧是寻常那副冷淡的表情,只是抬手示意秋栾儿更衣。
经过了刚才的囧事,秋栾儿也不敢多说话,默默地拿着毛巾为男人擦干身上的水分。
“秋栾儿。”
“我在。”
秋栾儿心头一跳,男人不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可唯独这一次却让秋栾儿心头一跳。
“你喜欢什么样的伴侣?”
“啊?”秋栾儿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如此问,想了想说道:“唔……首先得长得好看。”
每天醒来床头都是个帅哥的绝美睡颜,想想都觉得美好。
秋栾儿美滋滋地想着。
“还有呢。”
“还有……对我好,人品也不能太差。”
她可不想每天跟枕边人勾心斗角,累都要累死。
“还有。”
“没了。”秋栾儿摇头:“暂时想不到别的了。”
母胎单身的痛,实在想不到别的择偶要求了。
男人垂眸,道:“权势。”
男人话音落下的瞬间,秋栾儿心底警铃大作。
权势?
这里最有权势的兽人不就是眼前这位吗?
刚才还问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兽人……难不成……
“权……权势都是身外之物,我还是更喜欢普通兽人的生活……”
男人嗯了一声,拂袖离去,留下秋栾儿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
“这人喜欢我什么啊?”
望着水波中的倒影,秋栾儿扯了扯自己脸蛋。
这脸蛋确实张扬漂亮,可能被选来的雌性肯定是长的不差。
秋栾儿不解,而另一头,床榻上的男人还在跟自己生闷气。
哪有那么蠢的雌性会放着权势不要?
可偏偏眼前就有,偏偏他还眼瞎着了那个蠢雌性的道。
谈墨越想越气,见秋栾儿没跟上来,更是郁闷。
“秋栾儿——”
“来啦!”
秋栾儿屁颠屁颠地跑来,咧着嘴露出一抹没心没肺的笑:“君上。”
男人将蛇尾伸到秋栾儿面前,示意秋栾儿按摩。
秋栾儿犹豫道:“您确定吗?”
尾巴可是很敏感的,万一她力道大了点,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男人冷冷的视线扫过,秋栾儿立刻改口:“您看这个力道行嘛。”
“嗯。”
秋栾儿小心翼翼地按着,眼瞅着男人没反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传言不真啊,这蛇兽尾巴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敏感。
秋栾儿心里哼着小曲悠哉游哉地捏着手里的蛇尾,殊不知,尾巴主人的内心则是在翻江倒海。
雌性柔软的双手在自己最敏感的尾巴上胡作非为,所过之处引起阵阵压抑的轻颤。
谈墨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让秋栾儿给自己按尾巴。
放着嘴边的人不能吃,是一种折磨。
他是个正常的雄兽,哪怕平日里不喜旁人近身,但眼前的雌性不一样。
男人眸色一暗,这是他看上还没得手的雌性。
心底的冲动叫嚣着要将眼前的雌性据为己有,可理智却告诉他。
不行。
那样得不到她的心。
一个合格的猎手,要完全征服猎物。
本能与理智在脑海中反复拉扯,终于,男人开口:“秋栾儿。”
“我在。”秋栾儿停下手里动作,总觉得这次喊她名字的感觉不太对劲。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说道。
“最后一次机会,当我的蛇后。”
秋栾儿瞳孔猛缩,男人脸色一沉。
“我……”秋栾儿垂着脑袋,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本君不杀你。”
却也不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