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雄兽的力量强悍无比,秋栾儿哪怕不是主要攻击目标,余波仍然将秋栾儿震伤,瘫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眼前视线模糊,秋栾儿抬眸,只看到流浪兽模糊的背影在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刺耳可怖的狞笑回荡在耳边。
“老子说了,你会死得很惨。”
不……不要!
秋栾儿想要阻止,可沉重的身子连挪动半分都是奢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流浪兽抬起利爪。
“不……”
噗呲——
利刃刺穿血肉的声音骤然响起,流浪兽怔然低头,看着那根贯穿自己胸口的冰凌,健硕的身体轰然倒地。
“怎……怎么了?”
“不知道,我们得救了?”
……
雌性的惊疑不定的议论声响起,秋栾儿望着流浪兽的尸体,眼底闪过泪芒,紧接着,身子便落入一个冰凉却无比熟悉的怀抱。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脖颈,耳畔传来男人颤抖的嗓音。
“栾儿,对不起。”
“那……那边……”
秋栾儿指着圆脸雌性的方向,视线模糊,秋栾儿看不清具体,只能看到,圆脸雌性似乎化作兽型。
那是兽人极度虚弱下的自保状态。
说明,那名雌性的状态很危险。
“墨!”
“哎哎哎慢点慢点啊啊啊……”
洛伊拎着老巫医的衣领一路踏月而来,见秋栾儿指着的方向,将老巫医放下,道。
“前辈,您先去检查栾儿身体,我去看一下那边的雌性。”
“好……”老巫医颤抖着两条腿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哦。”
虽然状态不佳,但老巫医还是坚持着给秋栾儿做了一遍挤出检查。
“君上,小雌性内脏受损……”
谈墨眼神猛然锐利,吓得老巫医又连忙摆手道:“不过君上放心,这位小雌性的伤不会伤及性命。”
“只需要悉心调养一番便可恢复。”
“我这里有颗药丸,可以暂时缓解小雌性身上的伤。”
说着,巫医便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地将瓶子里的药丸倒出递给谈墨。
“嗯。”谈墨嗯了一声,垂眸问道:“栾儿,听话,张嘴。”
秋栾儿此时什么都听不见,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男人唇瓣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谈墨蹙了蹙眉,抬手将药丸放入口中,拖着秋栾儿脑袋吻了下去。
“嗯……”
“不是你们???”
离策刚来看到的便是谈墨按着秋栾儿脑袋亲的画面,当场傻眼道。
“你就算是再馋这雌性身子也得等她身体好了再说吧???”
这人都快去见兽神大人了,还亲呢?
男人眼皮都未撩一下,任由少年在旁边抓狂,看不下的老巫医弱弱解释道。
“不是,这位小雌性手上过重吃不下药,君上在给这位小雌性喂药。”
“额,这样啊……”意识到自己出糗的少年眼神飘忽,瞥见角落处报团取暖的一群雌性,立刻说道。
“你们先忙,本太子去看看那群雌性哈。”
片刻后,男人从开桎梏,抬手抹去嘴角粘上的血痕,指尖轻抚雌性额前的乱发。
“栾儿?”
“谈墨墨。”嘴里满是苦涩的药味,秋栾儿脸蛋皱成包子:“好苦。”
听秋栾儿幽怨的抱怨,谈墨沉重的心情不免轻松几分,柔声道:“乖,回去带你吃甜的。”
“好。”秋栾儿深吸几口气,也能猜出来,男人给自己喂的大概率是什么救命的药。
鼻尖血腥弥漫,秋栾儿脑海闪过一个身影,立刻抓着男人衣袖焦急道。
“安夏,安夏!”
不提还好,一提安夏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秋栾儿扯着男人衣袖,指着一处方向,焦急道:“谈墨墨,安夏,安夏在那边!”
谈墨揉着秋栾儿脑袋,安抚道:“她我自会处理。”
“不是。”秋栾儿摇头,想要解释却说不出话来。
谈墨察觉不对,道:“不急栾儿,慢慢说。”
秋栾儿大口喘着粗气,将刚才的经过简单叙述,男人眼底划过了然之色。
原来如此。
倒也算是弥补了一丝过错。
“就是这样。”秋栾儿神色焦急,道:“流浪兽回来了,我没看到安夏的影子,谈墨墨,你去看看好不好?”
谈墨剑眉微蹙,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他想守在秋栾儿身边。
此时,一声清朗的少年音响起:“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本太子。”
“行了秋栾儿,别着急了,本太子给你去找找那个安夏。”
“谢谢。”秋栾儿真诚感谢。
谈墨叹息:“栾儿,如果不是她,你不会受伤。”
“我知道。”秋栾儿疲惫地靠在谈墨胸口。
今日的经历太过凶险,身心俱疲。
“我知道安夏的行事太过极端了,但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傻事。”
“你很老?”
“……你听我说就好,不要岔开话题。”
“好。”
“我知道安夏做错了事,可她也在尽力弥补,人总是会因为感情犯傻,谈墨墨。”
秋栾儿抓着男人手指,说道:“这次回去,可不可以不要惩罚她,如果你不想看到她的话,把她逐出城去就好了。”
至少,留安夏一条性命。
“不用逐出城了。”少年的声音响起,秋栾儿抬眸望去,见少年犹豫的模样,心底陡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秋栾儿视线将周围扫视了个遍,依旧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安夏呢?”
少年叹了口气,走到秋栾儿面前,摊开手。
一条沾血的项链静静地躺在少年手中。
秋栾儿认识这条项链,这是安夏常带的一条金蛇项链。
安夏是金蛇一族,带金蛇项链很正常,只不过项链小金蛇的眼睛是用两颗小红宝石做的。
和秋栾儿的眼睛很像。
之前秋栾儿还特意关注过一阵。
秋栾儿目光死死锁在金蛇项链上,平稳的气息骤然紊乱。
“栾儿!”谈墨将人揽入怀中,低声道:“深呼吸,你现在身体不能大动心血。”
一滴清泪顺着眼眶流出,划过秋栾儿沾满污痕的脸颊,落入一片夜色。
秋栾儿愣愣转头:“怎么会这样?”
离策:“流浪兽不会怜惜雌性,她应该也是清楚这一点才会代替你去服侍那个流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