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雨季,阴雨绵绵,不曾停歇。
这一个月以来,非天城里头日子过得不好起来。
本来名声烂大街,野狗帮也不在乎,但是一旦名声烂到了内城之内,那么接下来的生意就不怎么好做了。
毕竟,没有人愿意与一个名声臭到内城的帮派做生意。
屋内,陈烈看着近一个月来的账单,大多都是赤字。
他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身边的人都不敢站在他身边,生怕被迁怒到自己身上。
这一个月以来,说话不小心,被陈烈杀掉的帮众少说也有五个人了。
野狗帮坐落在外城的北面,占地不算很广,算是一座大的院子而已,分前、中、后三院。
前院多是喽啰,中院则是中高层的人物住着,而后院只有陈烈一人。
身为一名炼体境中期的武夫,陈烈这里不需要护卫,只需要在院子外面守着即可。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带着极强的腐蚀性和寒冷,门口守着的喽啰烤着火炭,冻得瑟瑟发抖。
灌了几口烈酒入肚,这才让僵硬的身躯暖和一些。
日子越来越难过了,野狗帮的帮众敏锐的感觉到了帮中的气氛,很压抑。
雨下得很大,能见度本来在一米左右,但是现在是夜晚,反而变得更差了。
而在这时,一道矫健的身影趁着大雨,迅速翻越过外面的墙面,落在了墙角处。
落地的声音很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大雨,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人进入了野狗帮的驻地了。
这个身着防雨服的人,浑身上下穿着黑色,仅仅露出了一双眼睛。
任由着大雨落下来,取出一张地图来,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着的,赫然是野狗帮的部署图。
若是没有人告知,必然无法知道。
这个神秘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开了外城,去了深山的只欲离,但是他如今悄悄的返回来了。
能够拿到这么准确的地图,这跟南大市场的糟老头子关系很大。
只欲离结束了第一阶段修炼之后,他便主动联系起糟老头子,问他能不能拿到野狗帮内的部署图。
如果糟老头子拿不到,他就不可能选择回来了,当然了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想不到的是,糟老头子只让他等了两天之后就将地图发送到他手中,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这潜入的计划。
不得不说糟老头子神通广大,居然连陈烈的作息时间以及各种习惯都拿到手,若是一般人绝对不能做到的。
这让他对糟老头子有了重新的认识,他的身份绝非一个守着破店铺那么简单。
收好地图,只欲离趁着守卫转身之时,迅速冲到了阴影处,翻身冲上房顶,猫着身躯,躲过照明,冲下了房顶。
很快的,只欲离便来到了陈烈单独的后院,后院中很空旷,基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的地方。
身为武者,陈烈的这里的摆设极为简单,也知道一旦被人潜入暗杀的时候。过多的摆设反而成为最致命的破绽,所以他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东西。
仅有一些练武时的器材,只欲离根据地图上的记载,找到了合适的埋伏之地,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即可。
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现象,只欲离知道这次的刺杀只有一次机会。
若是成功了,他就不用继续躲在深山里,若是不成功他也不太在意,就当做一次试炼即可。
直到了凌晨的时候,陈烈的屋子亮起了灯光。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走出来的人正是陈烈,他总觉得今晚心绪不宁,好像会发生什么。
站在屋檐下,陈烈身披一件外衣,他的身材很高大,近乎两米高,拥有爆炸性的肌肉,看起来气势就十分迫人。
他站在屋檐下,双臂环胸,看着外面的大雨,心情非但没有好半点,反而更加的郁闷。
究竟是谁?
是谁在针对他,不过就是派人去除掉那个叫只欲离的小子而已,若是在平时除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是,如今变得不同了。
而且,那个小东西不知道死了没死,至今连尸体都见到不到,让他更加震怒。
但是,就在这时。
“啵!”
突然,一道寒光乍现,杀气冷冽彻骨。
一道淡淡的虚影极为突兀的出现在了陈烈的身边,一口铁剑在微弱的光芒下,映射出绝杀的冰冷。
突兀出现的一剑,速度太快了,带着一股雪白的气流,刺向陈烈的胸膛而去。
杀气冷冽,宛如凛冬吹拂的冰冷空气。
陈烈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他的双目一缩。
但是面对这一剑,他却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被迫向后退出。
砰的一声,陈烈后背已经撞到了后面的门板,退无可退,这令他的脸色聚变。
然而,那把剑却紧追不放,宛如跗骨之蛆一般。
陈烈暴喝一声,双手运足功力,蒲扇般大小的双手手掌倏然合十。
“噹!”
以一双肉掌夹住长剑,但是剑上磅礴至极的力度却推着长剑前进,剑尖已经刺破了陈烈自己胸膛的皮肉,流出鲜血来。
“你究竟是谁?”陈烈怒吼。
他的目的自然是借此动静,引来帮众帮忙结尾。
然而,大倾盆大雨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声音,证明只是徒劳。
只欲离不语,目中只有冷色,眼见长剑被夹住,迅速松开手掌,反手一掌打在剑端之上。
“砰!”
长剑突刺的力量顿时陡增,陈烈的双掌夹不住长剑。
“噗嗤!”
长剑刺穿了陈烈的胸膛,他的胸膛顿时喷涌出鲜血来。
刺痛让陈烈的脑海里只剩下了恐惧,他并非是炼体大成,还做不到刀枪不入的程度。
“砰!”
还未反应过来,陈烈又被一脚揣在腹部。
“啊!”
陈烈大叫,身上的气力顿时一散。
“噗嗤!”
然而,惨叫戛然而止,那口长剑刺穿了他的心肺。
长剑刺穿了门板,将陈烈钉死在门前,鲜血从陈烈的身上不断的流淌,流到了院子里。
第一次杀人,只欲离的心脏砰砰的跳着,远不是他现在的这般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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