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王爷耳朵怎么红了

云如月捏着金针,举步踱到玉崇跟前。

“院首大人,你对穴位也有了解,你在旁边看着,以免旁人说我放水。”

“是……”

吕正德乖乖站在云如月身旁,垂着眼眸,一副恭顺模样,心下却不住的嘀咕。

玉崇这下可是踢到铁板了。

云如月虽然表面看着和善,但手段可多着呢。

“本座也在旁边看着点吧,这样更公正,不是吗?”

“国师大人随意。”云如月扫了青重一眼,看向玉崇。

“太子殿下,可要咬着点什么?”

玉崇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眼前女子。

“不必。”

扎个金针罢了,能有多疼?

他当初被刑将夜可是当街刺了一剑,都没有叫出声。

云如月也不跟他客气,蹲下身,玉指在他小腿上游走寸量,寻找穴位。

她指腹柔软微凉,在玉崇小腿上划来划去,好似绒羽轻撩在玉崇心头,让他生出些许异样。

玉崇眉心蹙起,垂眸睨向眼前女子。

曾经被他抛弃,不屑与她成婚的女子,这还是他第二次正眼看她。

上一次是在地牢中,光线昏暗,看不真切。

眼下距离如此之近,光线明亮,终于看了个清楚。

女子唇红齿白,肤若凝脂,身上没有众多名贵首饰相配,如同东海玉珠,散发着莹莹光辉。

不夺目不张扬,却能让人注意到她。

而且这一看,就很难移开眼去。

刑将夜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眼底光芒幽暗下去,放在扶手上的五指缓缓收拢。

玉崇还没意识到自己看着云如月怔怔出神,见她素手动作,紧跟着尖锐的刺痛感直冲脑海。

“啊——”

玉崇毫无准备,在大殿上失声惨叫。

声音凄厉,震耳欲聋。

不光左右大臣,就连座上的皇帝都觉得有些丢人,抬手半掩面,皱眉看着自己的儿子。

云如月抬头不屑的看了玉崇一眼,将手中金针抽出。

站起身,她略嘲笑的道,“太子殿下好嗓门。”

腿上痛感久久未退,玉崇却是紧咬牙关,不敢再开口。

两眼愤恨的盯着云如月,脸色憋到通红发紫。

云如月不理会他,回头看向众人。

“太子殿下舍身实验,扎针痛不痛,想必大家心下已经有数了。”

众大臣捋须连连点头,云如月顺势看向吕正德与青重。

“方才下针的位置,想必二位已经看清楚了,接下来,我会在同样的位置,给幽王来一针。”

青重与吕正德均没有异议,侧身让开一条路。

云如月走到刑将夜面前,蹲下。

找准穴位,她抬头对着刑将夜道,“王爷,我要开始了。”

她扎的穴位,没有半分相差,是真的疼。

但这疼痛,比起当初剜骨疗伤还差些距离。

旁人忍不住,但云如月相信他刑将夜能忍住。

“嗯。”

刑将夜淡淡应了一声,看着她开始下针。

他视线掠过她眉眼,再到肩头、脖颈、五指……

没有易容痕迹,没有一处与那位云如月相同,但她身上就是散发着让他当初无比神往的气息。

因仇恨而渐渐沉寂的心,此刻因为那熟悉的气息而逐渐恢复了点生气。

云如月没有注意到他炽热的视线,手中捏着金针,朝着穴位便扎了下去。

金针没入皮下一半,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紧盯着刑将夜面上神色。

淡然无波,如静湖中一池青莲,纹丝不动。

“看来幽王双腿真的还是残废啊。”青重说了一句。

等到他这句话,云如月抽出金针起身。

蓦的,身侧站着的青重忽然手腕一动,一根银针从他指尖弹射而出,正中刑将夜另一条腿同样穴位!

云如月心头猛然悬起,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

她对刑将夜说开始,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但对于这种毫无准备的痛感,是个正常人都会露出几分破绽。

就在她以为糟了,脑海中飞速旋转时。

刑将夜两眼清冷的扫了一眼腿上多出的银针,掀起眼皮看向青重。

“看来国师年迈,针都抓不住,掉在本王身上了。”

青重呵呵捋须一笑,上前将银针抽走。

“实在抱歉,方才一时手抖,不知怎么,银针就飞出去了,好在幽王双腿毫无知觉,否则本座真是罪该万死,要落个袭击王爷的罪名了。”

云如月心下狠狠松了口气,眼尖的看到刑将夜额头沁出细细的冷汗,不着痕迹的转身,将他挡在身后,遮住众人视线,将矛头指向玉崇。

“太子殿下,我家夫君双腿仍旧没有恢复知觉,敢问要如何孤身一人闯入精兵训练营?”

玉崇提出来的事,本想几个人私下解决,就算刑将夜发难,也可让他父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没想到齐沧这小子竟然带着一帮大臣来了,这就不是可以内部消化的事了。

云如月见他答不上来,扭头看向皇上。

“敢问皇上,太子殿下没有证据,随意怀疑他人,还是一国堂堂王爷,此事该如何处理?”

皇上眼下又气又怒。

他亲自立下的太子,竟是如此废物,在刑将夜手里连栽两次!

还剥夺藩王权利?

等他驾崩之后,太子继位,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傀儡皇帝。

“来人,带太子出去,重打三十大板!责令,尽快擒拿危害幽王府的幕后贼人!散朝!”

皇上一拍龙椅扶手起身,气冲冲的离去。

玉崇腿上痛感还未消退,紧跟着就被宫人提着双臂拉拽出去,当众打起了板子。

这回他不敢再喊。

因为方才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已经够丢人的了。

云如月嘴角勾起盈盈笑意,转过身去。

一回头,与刑将夜四目相对。

见他慌乱错开视线,云如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俯身凑近他耳畔,压低声音。

“王爷为何偷看我?”

她吐气如兰,气息温热,却将刑将夜耳尖熏的绯红。

刑将夜哼了一声,板着一张俊脸。

“本王在看齐沧,莫要自作多情。”

云如月压根不在意他说什么,看到他逐渐发红的耳尖,伸手捏了捏。

“哎呀,王爷耳朵怎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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