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将带来软尺整理好,放包里。
作手语问:“伯母,您有事吗?”
江母抬手摸摸头发:“那个,俺刚出来不久,没什么衣服,你能帮俺做件旗袍吗?总穿的土里土气不行,不然会给晚晚丢人,不过你要麻烦就算了,俺再想别的办法。”
温暖接的是芳华的单子。
而去芳华做定制的人非富即贵。
一件旗袍下来打底也要五位数。
这还得是芳华小设计师做的。
像温暖这种设计师,做的是六位数以上甚至更大的单子,她就更做不起了。
当然不能说实话,不然伤人自尊。
“伯母,我这是接的芳华的单子,如果您感兴趣,可以去那里看看。”
“暖暖,你江伯母的意思是想让你给她做一件,而不是让芳华做。”
林文静端起手边的茶小口喝着说。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说得像聊家常那般随意。
温暖突然发现她是真的讨厌自己。
以前还有所顾忌,现在在外边都不怎么装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好像是怀孕后。
她一直不相信孩子是沈知礼的。
非要做亲子鉴定才可以。
林文静脸上带笑,温暖面色平淡。
两人对望着,谁也不说话。
“俺也就说说,俺这种乡下来的人配不上那么好的衣服,就先不做了。”
没人看不起江母,她这样说搞得地位好像很低下似的。
她跟着林文静来做客。
若被外人传出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方家看不起乡下人。
最后被冠上一顶拜高踩低的名头。
身居高位的人被无数人盯着。
稍微一点事情就被放大无数倍。
届时整个方家会被连累。
不管江母是不是有意,方母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不悦。
心中就算再不满,脸上倒没表现出半分,温婉一笑道。
“江大姐,人人平等,乡下来的怎么了?都有爱美的资格啊,这样如果你想穿旗袍,我明天带你去芳华走一趟,看看喜欢哪个我送你。”
“不了,不了。”江母连忙摆手:“俺哪好意思麻烦您,俺就是看着暖暖长得好看,觉得她做的衣服肯定也好看。”
“你家晚晚长得也不赖啊,这次旗袍大赛还得了第三名,比暖暖高了一个名次呢。”
方母把旗袍大赛四字咬得很重。
说完后之后觉发现江母可不像外表表现得这般朴实。
明明自家女儿也是做旗袍的,却让人家一个孕妇做。
摆明了找麻烦呀。
“俺家晚晚比较走运罢了,暖暖才真的有实力。”
方母不想再和江母说话了,扭头温柔对温暖道:“暖暖,你还怀着孕呢,别站着了,快坐下喝点茶休息休息。”
天气热,饭吃得有点咸,温暖这会儿的确挺渴,坐下大口喝茶。
这时江母又开口了。
“哎呦,俺还以为你们城里的姑娘喝水都和电视上演的一样优雅呢,原来也会这样大口牛饮。”
温暖闻言抬头,冷冷望了她一眼放下手中茶杯。
林文静紧跟说:“江姐姐,眼光真厉害,暖暖从小在乡下长大的。”
“俺说呢,怎么每次看到暖暖都感觉特别亲切,暖暖你是哪个村的啊?”
“伯母,我说了您也不知道。”
温暖站起向方母告别离开。
方母蛮喜欢她的,想让她在方家多待会儿。
温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见她一面把上次的事情说清楚,其次就是量尺寸。
这两件事都做了,也就该走了。
温暖和林文静的关系方母都看在眼里。
惋惜温暖这么好的儿媳妇林文静怎么就不喜欢?
要温暖能和沈知礼离婚,而儿子还对她有好感的话,倒希望他们能继续。
这也算圆了她心头的大事。
有了方母精确的尺寸,温暖回家开始着手准备设计。
沈知礼晚上回来,听说她接了颜初的单子,还亲自去方家量尺寸。
洗过澡上床,伸开胳膊,让她枕在臂弯里。
他胳膊硬,但还算舒服。
平时不怎么运动。
白天往方家跑了一趟,回来又坐在电脑前做设计,好久没这么累了。
身子挨到床就瘫在上边不想再动。
沈知礼侧身,手指缠着她头发说。
“媳妇儿,你怀着孕呢,身体又不太好,咱先不接单了行不行?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温暖摇头:“我无聊,打发时间用,我有分寸的,不会累到自己的。”
“不行,我担心你,听话,这是最后一单,以后不许做了。”
温暖睡意上来,没把沈知礼话放心上,应付点了点头闭眼睡觉。
怀里的女人很快睡着,沈知礼眸光沉沉望着她熟睡的脸把人拥紧闭眼。
自从在方母那里见过江母后,温暖对她感觉便开始不太好。
她喜欢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想着不会总见到她,也就没把江母放心里。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自己找上家门。
兰姨知道她是江晚母亲后,热情招待。
温暖从楼上下来,江母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正仰着头到处看。
看的太认真,温暖过来都没注意到。
兰姨在旁边清清嗓子,提醒她。
“江太太,我们家二小姐来了。”
江母闻言,猛地回头看向温暖。
她脸上露出傻傻的笑:“暖暖,你家真好看,和电视上演的一样,肯定花了老些钱吧?”
温暖告诉她房子是沈知礼买的她不知道多少钱。
做完手语便坐了下来。
江母目光从温暖脸上移到她的小腹上。
身上衣服穿的肥大,倒看不出什么。
“听晚晚说,你怀了双胞胎,现在几个月啦?”
“不到三个月。”
江母点点头:“头一胎就是双胞胎,真是好福气,俺家晚晚到现在连男朋友还没有,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俺让她找她也不找。”
江晚喜欢沈知礼,肯找男朋友才怪。
之前和沈知礼说的那些事,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调查。
以他的能力,如果调查的话现在应该有结果了。
他那么信任江晚,知道真相应该会很伤心。
可除了说的那晚他有些伤心,其他时间一点变化都没有。
难道没调查?
是还没来得及,还是说不信她的话,亦或者觉得真相不重要。
就在温暖走神的时候,江母又开口了。
“暖暖,俺今天过来有件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