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敖:野子,听说你小叔去学校接你了?】
【陈敖:从前都不去接你就这次去了,难道是为了那个拖油瓶?】
【陈敖:你真得警惕那个拖油瓶,别让她先笼络你小叔了,嘛以后家里真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付鸣野看见这三条信息,心烦气躁,照旧拉黑后,反手就把手机扔旁边了。
手机咕噜咕噜地滚到车门内侧,付鸣野盯了几秒手机,耳边是坐在副驾驶的付北岳在问千柚有没有哪里受伤。
千柚还用笼络付北岳,作为付北岳法律上的闺女,本来关系就比他们这些侄子侄女亲厚。
千柚正在听手机的英文播报,明天有三大主科的年级测验,闻言,轻轻抬头,“付叔叔,我没受伤噢。”
说罢,千柚想起付鸣野完全忽略了她扔煎饼的作用,当即告状道:“不过付鸣野受伤了!胳膊被打了,后背被打了,要不是我扔煎饼,他后脑袋都让人开瓢了!”
付鸣野察觉到付北岳投来的视线,当即像一只炸毛的刺猬,大声反驳,“你胡说什么呢!谁被打了?!我就不可能被他们打到!”
付北岳神情不虞,“你那么大声生怕吓不到柚柚么?”
车内的气氛冷寂一秒。
付鸣野忽然想起千柚上体育课被体育老师一吼都能咬着舌头,心里有一瞬懊恼。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千柚就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我视力绝佳!在最后一排都能看清黑板,有胆子你掀开衣袖让付叔叔瞅瞅。”
付鸣野:“……”
见他迟迟不动,千柚俯身过来亲自上手,“还污蔑我胡说,我看你就是不想承认我扔煎饼救了你的后脑勺!”
付鸣野吓了一跳,两只手齐齐背在身后,挤在车门和后背间,面红耳赤道:“你赶紧退后!!!”
“付叔叔,你看!”千柚反手指向付鸣野,有理有据地控诉,“他心虚不让我掀衣袖!”
付北岳淡淡扫过付鸣野藏在后面的胳膊,“用缝针么?”
付鸣野最讨厌的就是被付北岳看低,一脸不屑,“他们几个猫抓的力气,淤青都留不下!”
得到这个答复,付北岳也没继续追问,再次看向千柚,“柚柚,回来坐稳。”
他察觉口吻又像教训,便平静地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付鸣野被他们打到了。”
付鸣野脸更红了。
千柚则是喜笑颜开,甩出去的煎饼果子可不能白甩!
三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千槿还没回来,付北岳交代了几句便回书房开视频会议了,倒是付鸣野进卧室前,被千柚喊住了。
千柚开了卧室的门,一手握着门把手,侧头往外看付鸣野,“你为什么家长电话里不留付叔叔的电话?”
还能为什么,留了他的电话他肯定也只会让秘书来。
付鸣野不耐烦,“我就是不想留!”
“你不想啊?那可太好了!!”
千柚歪了歪头,笑得狡黠,像偷腥的小猫,“我偷偷找容主任让她把你的家长电话改成付叔叔的啦!”
付鸣野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大怒,伸手就要抓千柚,然而,迎接他的是千柚特别气人的鬼脸和重重甩上的门。
隔着紧闭的屋门,还有千柚带着笑的声音传来,“略略略,我早猜到你不想留,我故意让你生气的哈哈哈哈!!!”
付鸣野:“???”
付鸣野:“!!!”
“千柚!你给我出来!千柚!”
付鸣野的大嗓门没有把千柚喊出来,反而将书房里的付北岳喊上了楼。
付北岳教训道:“你能不能有点当哥哥的样子?!你看看鸣则在家里什么时候大呼小叫过?什么时候这么吼你和思沅过!”
付鸣则,又是付鸣则!付鸣则除了学习好还有什么值得让千柚期待回来的?!
付鸣野被付北岳教训了一通,脸色黑沉地进了卧室,一脚踹飞地毯上的头盔,站在原地生气了快半个小时。
他纯粹是不想学,他要是认真学根本不比付鸣则差!
充斥着愤怒和不甘的视线瞥见桌上几本崭新的教材,付鸣野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很没好气地捡过一本数学书。
呵,不就是学习么,谁还能不会了!
翌日,天光大亮。
千柚换上校服,边扎马尾辫边往门口走,一出门,猝不及防地和同样出卧室的付鸣野撞上了。
付鸣野发丝凌乱,仿佛个鸟窝,短袖皱皱巴巴,还一副没睡醒打哈欠的样子。
“你这……”千柚愣愣地望着他眼下的两个黑眼圈。
不就是昨天偷偷找容主任把联系方式改成付叔叔的电话故意气他吗,这是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第20章 休学
周五这天的餐厅里, 一家四口齐聚,这场景放在从前,付家的佣人们是想不敢想。
然而, 这几天, 小少爷不仅天天出来吃早餐, 甚至除了周一那天, 再也没和先生在餐桌前发生争吵。
主家关系和谐, 佣人们心情也放松不少。
薛姨乐呵呵地将早餐一盘盘端上桌, 笑得见牙不见眼,“早餐来了。”
“柚柚,这是早上刚送来的活鲥鱼,秋天吃它最肥美了。”薛姨说话间就摆上一盘煎鱼, 金黄的鱼块放在盘子中央,点缀西蓝花和红椒丝。
“我用黑胡椒腌了半个小时,再附上些面包糠煎炸。”
千柚夹了块煎鱼吃进嘴里,眼睛刷地亮了,入嘴的鱼皮酥脆鱼肉又细嫩。
“好吃!鱼皮煎得酥酥的,还有很淡爽的香味。”千柚边说边又夹了一块,吃得两腮鼓鼓像只开心进食的小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