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你该死求饶也没用

在那之后,艾丽儿怨念很深的和亚伦对峙了许久,他们各持刀剑,久攻不下,谁也不服谁。艾丽儿一手捂着臀部一手握着伸缩手杖,海蓝色的眸子十分冰冷。

然后善良的约德充当了和事佬的身份,笑嘻嘻的打破了这个局面,他说手下的人在高台那里发现了什么东西,还有……一个人。

高台上有暗道是早就存在的猜测,只是那多余的一个人令他们感到奇怪。

显然,艾丽儿是对的,那是一个可供两人并行下去的地下甬道,来自甬道深处的热风呼啸而出,漆黑的甬道尽头也许就是地铁的通道了。

因为约德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他就没有下去。侦探一手靠着墙,一手抓着助手的手慢慢步下阶梯。

尽头的光慢慢亮了起来,那扇被踹开的木门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地下长廊,亚伦对眼前的场面惊呆了,而艾丽儿所谓的地铁直通城堡地下的观点不攻自破。

野兽的断臂残肢铺满了地面,空气里充满了尸体的腐臭与莫名的熏香。亚伦示意艾丽儿捂住口鼻,这些应该是没有完全挥发掉的致幻剂。

“亚伦,上面。”

艾丽儿拍了拍他的肩,指着头顶那些均匀分布的管道。

管道表面布满了铁锈与污血,它们还在不停的运转中,而管口直通顶部的大厅里。亚伦或许知道了这些东西的作用了,致幻剂被安置在根源,然后从这些管道里输送到宴会大厅,加快客人们的沉溺。

洛伊斯的准备实在是良苦用心。

而浓郁的腥臭令这座地下迷宫充满诡异,两人接着朝前走去,而那里就是打手发现有人的地方。

“两位,就是这个老东西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我把他绑起来了。他有点怪怪的,身上毛发很长。”

拐角尽头,一个抽着烟的黑衣男人看到了来的人,慢慢朝后退去,供亚伦走近观察这个老家伙。

不过他少说了一样东西,因为在老家伙的身边还绑着一个人,那个家伙紧闭着眼,全身都是恶心的呕吐物。而亚伦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这人长得很眼熟,那么不用多猜,是班杰明这小子。

“班杰明,没死吧?”亚伦戴上手套给了他一巴掌,手心隐隐发疼,确实用力太重了。

班杰明吃痛,眼珠转了一下,用了将近5分钟的时间来磨蹭,才哼哼唧唧地睁开眼,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我脸上怎么这么疼?”

“是创后应激反应,大脑令你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强迫你清醒,我有时也会这样,别太在意。”亚伦微笑,用杖剑割开了绳子,递给他一条不算太脏的手帕。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班杰明愣了一会,然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的环境,像是在努力回想,“我们一起来参加宴会,然后我去找女伴跳舞了,但是那个女伴全身都长出了很长的毛发,我吓得四处乱跑,最后发现了一个暗门,最后就来了这里。”

“那这个老东西呢?”

亚伦瞥了一眼旁边的老毒贩。说真的,这老东西是真的能跑,从最初的港口直到现在,他始终没能抓住他,最后还是约德的人无意间发现了负伤的他。

现在的老毒贩全身都是遍生的白色长毛,枯枝一样的手已经成了爪子,除了那张丑陋的脸还没有完全兽化。看起来他兽化失败了,这种半兽化的状态没什么卵用,只会让他更加暴躁,并且沉溺于致幻剂或是血。

“我拿防身的机械炸药炸断了他的腿。你也知道,炸药的威力非常大,他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个小玩具,直到闻到了硫磺的味道,才仓皇逃窜,最后爆炸的气浪弄断了他的腿。”

班杰明看着被反绑住的老毒贩,大腿的断裂面已经不再流血,几近干涸。

看着那张满脸怨念的臭脸,老东西一言不发,就这么瞪着亚伦。他抽了抽鼻子,裂开的手杖重新合上,这个老东西也许还有用,他拍了拍艾丽儿的头,然后原路返回甬道。

“带上去解决吧,这里的气味儿我不太喜欢。”

……

一只10英码的大脚狠狠踩住老毒贩的后颈,把他的头踩进涨潮的泥沙里。毒贩能听见颈椎的骨头们在哀嚎,但他的双腿被炸断,能用的双爪也被绑在身后,只能被动的受人虐待。

“我们为什么要听这个侦探的话?”踩着毒贩的黑衣男人茫然地问身边的同伴,“这种脏活他怎么不自己来?见鬼!”

“行了,别像个女人一样叽叽歪歪,干完活咱们赶快收拾回去。咱们听的是约德阁下的话,不是这个侦探的,你得搞清楚关系。”同样穿着黑衣的同伴拿刀割开毒贩背上的皮肤,朝里面疯狂灌沙子。

“你这样不行,太慢了。”第一个男人一脸不爽地说,“还不如把他的头伸进涨潮的海水里憋一会儿,咱们欣赏一下他挣扎的样子。”

“我劝你别干傻事,瞧见了吗,他那两只爪子,这绳子一旦松了,他给我们一人一爪子,恐怕咱们就没命活。你给我小心点!”第二个男人踹了他一脚,警告他。

浸透了水的泥沙堵住了毒贩的嘴和鼻子,因呼吸而漫进去的泥沙令他几乎窒息,腥甜的味道沿着气管漫上了口腔。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两个该死的东西根本不给他机会!

逼供也讲究方法和用刑的尺度,但这两个混蛋完全就是在虐待他,咸湿的泥沙填鸭一样塞进他的皮肉里面,简直要把他疼疯过去。水漫进了他的肺部,他不能呼吸!

“他快死了,两位。”有人在远处说。

“死就死了呗,再给他放点血,看他知不知道疼!”第一个男人啐了一口痰,又猛踩了毒贩一脚。咔嚓声在沙滩上回荡,黑衣男人愣了一下,赶紧抬脚。

“你个蠢货!”第二个男人一脚把他踹翻,把老毒贩从沙坑里面拎了出来。

“还活着吗?”那个人又说。

男人不敢确定,只好往毒贩头顶灌了一桶水,帮他洗了把脸,“也许还剩一口气?”

遥远的地平线在海的尽头闪着黯淡的月光,这里离法尔西城堡不远,也是柏伦城的东海岸一角。夜幕下海水在涨潮,银灰色的浪打在岸边的沙滩上,吹来的海风是湿热的。

废弃的码头边停着一辆马车,这是约德临走前为亚伦准备的。裹着黑风衣的侦探将软呢帽压得很低,他倚在马车的驾驶位上,顺着风静静地抽烟看海,身边的助手倚在他肩上睡得很香。

十分钟前,约德给了他两个擅长逼供的打手和一辆可供他离开的马车,之后他就带着剩下的马仔们离开了这,城堡里的一切都被清理干净。

亚伦觉得有必要下次让这帮马仔们帮他收拾一下事务所,他还向约德建议,如果开一个家政公司生意肯定不错。

侦探把烟头碾碎在沙地里,沿着泥沙缓缓走来,直到老毒贩的面前,“老家伙,你可把我坑惨了。”

“你没死是我最大的遗憾……洛伊斯阁下早晚还会来杀了你。”老毒贩呛了几口血沫,艰难出声。

轻轻叹了口气,亚伦觉得这帮该死的反派是不是都要事先说几句没用的废话,然后再被毒打一顿才知道老实点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挨没必要的打。

他也不再说什么逼供的话了,既然软硬不吃,那令人屈服的只有更狠毒的暴力。

“把他弄起来。”亚伦抓住老毒贩的头强迫他昂起头。第二个男人把匕首送到亚伦手上,他一拳打在毒贩的脸上令他完全张开嘴,锋利的刀刃送进嘴里,用力一刮。

爆炸一般的剧痛在脑海里翻滚,老毒贩疼的弓起身子,但被抓住的头颅又令他没法动弹,大口大口的黑血喷了出来。

亚伦提着毒贩的头,把他扔在了潮湿的沙地上,“收拾一下吧,时候不早了。”

两个黑衣男人贱笑着点头,第一个粗暴的男人拽着毒贩的头,把他拉扯到码头的边缘。而他的同伴则可靠的打了一个水手结,吊在废弃在那里的木架子上。

毒贩最后的死法是被慢慢绞死,两位打手算是比较仁慈了。

“等等!等一下!”毒贩终于意识到什么,他很清楚“收拾一下”的深层意思,嘴里喷薄着血沫和断掉的牙齿,他大声呼救却因为牙齿全被搅碎而导致声音模糊不清,“我们还可以谈!”

“老实点,我的朋友。”黑衣男人们笑着把他挂在了水手结里,然后慢慢拉紧绳子。

强烈的窒息感与翻卷而上的污血令他眼前一黑,这帮该死的暴徒甚至不肯多花一点时间来逼供!

“贝拉!贝拉·法尔西!是她……她的血,她的血就是致幻剂的原料!”

毒贩嘴里喷着血沫,马上就能升入天国,不过多半是地狱,他这样的败类杂种还不配上天国。

“松开他!”亚伦冷冷地说。

黑衣男人们啧了一下嘴,但是只好照做。水手结被他们松开,然后一脚把老毒贩踢了下去。

亚伦原路回来,目光触及毒贩断掉的双腿,上面滋生着黑红的肉芽。他明白了毒贩这么想活下去的原因,半兽化的状态已经具备了血液的力量,他的肉体已经可以再生。

“洛伊斯阁下就是用贝拉的血制作的致幻剂,先生,先生放过我,我就知道这些。”毒贩用模糊的声音求饶。

亚伦盯着那张衰老而丑陋的脸沉默许久,最后又站了起来,在沙滩上独行。

铁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支烟,被他抽出来慢慢点燃。断裂的回忆混着被风吹远的青烟,渐渐浮现在了眼前。

他和贝拉的相处时间不长,但很清楚贝拉是一个骄傲而充满正义感的贵族小姐,他不讨厌这种人设,但没法见证她的死亡,她死的太突然。

洛伊斯用她做圣血的容器,这似乎也说明了为什么贝拉在见到亚伦爆发出血液的力量时,第一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好奇,因为她也身负圣血,污秽之血。

女孩死在了纷争之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侦探中途掐灭了香烟,随身的手杖碎裂成两段,银白的剑刃从里面拔出。

马靴踩着潮水而过,杖剑挥出的速度快如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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