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朱高煦在宫内饮酒。
乒乓碰杯,一口下肚,吐出疑惑真言:
“三弟,我们已说服老爷子明日外出寻猎,接下来怎么办?”
朱高煦几杯酒下肚,已是想吐真言:
“要我说啊,借这外出寻猎之际,直接将他做掉便是!”
朱高燧一愣,随后笑道:
“二哥,果然是亲兄弟啊!与我想的一样。”
朱高煦大笑:
“是吧!还是亲兄弟好啊!三弟你受伤我倒是心疼!”
“那老四倒是死几个都无所谓,谁让不是一个妈生的啊!”
几句闲聊下来,朱高煦自觉不快,便不再调侃,谈起了正事:“这宣威将军,嘴皮子功夫了得,我倒要看看,武力上是不是真的能对得起这名号!”
随即,二人一饮而尽,静待明日到来。
夜里朱高烺府内,四皇子挑灯擦弓。
那弓是由白玉打造雕琢。在烛台黄灯的映照下更是白净剔透。
仔细一看,并非是那单纯的白,朱高烺粗手抚摸,顺着弓身摸出好几道田字纹,双头虎口嵌了红黄宝石各一颗。
远处看来,只能看出一把精心雕琢的玉弓而已。
可待走到近处玩赏,便惊觉到这是一把双龙弓:弓身白玉象牙雕成的龙口中各衔宝珠,龙鳞披甲,缠绕在弓身桦木。
再看朱高烺又取出牛皮箭袋的余箭,箭尾羽取自天山玄鹰,箭头是用骨簇削成了带有倒刺的利尖。只不过,这偌大的箭袋如今只剩下零散几支这样的箭了。
虽是如此,朱高烺倒也正想在明日寻猎里大放异彩。
随后朱高烺又在腰间夺出一把短刃,昏暗深沉,不仔细一看,只能瞧见那刀柄上的深绿宝石,而看不见刀身究竟多长多大。实乃伤人杀敌之暗器。如今朱高烺想用于这外出打猎,可谓是大材小用。
再最后擦拭了一遍后,朱高烺这才安然歇息。倒头就睡。
翌日,与大破鞑靼征途不同的是,诸多亲兵都回舍休整。
如今随着四位皇子和永乐大帝寻猎的也不过几位指挥使罢了。
但虽说如此,也足够保护几位皇室的安全。
毕竟实在大明江山内,不像边境蛮夷地。唯一需要担心的,
只有这阳山野兽。不过,今日的狩猎也正是本着它们来的。
今日永乐大帝于众人狩猎于阳山一带。
此地地处南方,不同于北方干冷气候,
在此山,湿热并存,气候温湿。
不知有奇兽栖息于此,更是还孕育出了多少仙草异花。
堂堂永乐大帝是个识性高雅之人。
只不过今日还是狩猎为重。
朱棣自皇子幼时便重视着狩猎这一活动,每个年龄阶段都在磨练着四位皇子。
几位也是当成了家常便饭。
多年来太子朱高炽也因为身体原因,朱棣也对他没了多少期望,倒是把文事处理好即可。
因此朱高炽此番前来,还领着朱瞻基,多多为这太子家发扬起来,
好好培养。
身为另两位皇子,朱高煦习以为常。
朱高烺安然也本该看破红尘,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寻猎,
也让他意识到这次的寻猎不同以往。
自己也不同以往,如今是宣威将军,也得在野外狩猎时,
好好“宣威”啊!
马队自南向上行去,一路密草荆藤,着实碍眼。
只见朱高烺越身下马,抽出左腰间的长剑挥去,
——铮,密藤枯草般散去,
朱高烺收刀,正要上马,耳边便听到刷刷撩草的声音,
转身一看,有只阔尾白狐恰好于那草丛,便又慌慌地飞奔着向前跑去。
第一个猎物来了!朱高煦趁着朱高烺没来得及上马,便快马加鞭向前追去,
随后一行人只得慢悠悠抄马而走。
朱高烺见状,并无追击之意,闲然上马随着大队伍踏着步子。
听得远处深林传来几声振弓声,
没走几步,这朱高煦便回来了,受理攥着那只白狐,侧腹已是中了一箭。
那巨大的白尾卷绒,抽搐了两下,便是没再动弹了。
朱高煦大笑:“哈哈哈!开门红!”
众人拊掌成善。都赞叹着这二皇子眼疾手快,行动迅速。
于迅雷不及掩耳之时便捉到了这小巧之兽。
只见朱高烺驾马走到朱高煦身边,仔细一看那已死白狐。
“哈哈哈,二哥,还是我助了你一臂之力啊!”
朱高煦不解,听到此话想到:“这朱高烺又在盘算着什么?”
朱高烺指着那白狐左腿:
“方才这白狐莫不是被这荆棘密丛钩住了腿,无法脱身”
“被我拿剑一斩,才借此脱身”
“否则,光凭这白狐的洞察之力,见得几匹马前来,定会躲得远远的。”
朱高煦料想着,呆呆站在那里。朱棣在后微微一笑,
又望了望远处树下,那灌丛下藏匿着一只野猪。
朱棣便打破这僵局道:
“那这白狐就先不作数!下个猎物,就是那边的野猪,看你们谁先捉回来!”
二人随着永乐大帝手指的方向望去,便一齐锁定了目标,扬鞭飞奔而去。
远处野猪正在啃食掉在树下的野果。
觉察到突然一阵疾风掠过草坪,眼见前方俩烈马就直冲了过来,
二话没说松了口中的野果就跑了。
烈马适合在平野长跑奔驰,倒不如那野物在丘林里穿梭。
二人速度被迫放慢下来,但仍是穷追不舍,紧跟其后,
朱高烺忙从中来,大吼一声:“二哥!”对视着朱高煦。
朱高煦点了点头,只见二人正在变换着阵型。
朱高烺由左向右逼近,朱高煦从右往左逼近,中途穿过棵棵参天树,
一时使人失去了方位。
这巨型野猪皮糙肉厚,加上全身黑皮,倒是在这密林里成了保护色。
只见这野猪被兄弟二人紧逼在中间,
一猪两马逐渐趋于相对禁止。
朱高烺死盯着这猪和朱高煦。
只见朱高煦从身后一仰拔出一把黑弓。
那黑弓由黑檀木雕制,弓身有銀绣鎏金,颇似一条黑龙盘旋,
朱高煦已是松下了缰绳,人马合一,身子逐渐立起,
左手撑起,这黑弓大开,右手抽出一支箭,那弦顿时大张。
人弓合一,朱高煦随即松手,只见那支箭径直飞向左侧朱高烺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