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苏青鱼乘坐电梯前往七楼的联谊舞会大厅。
她走出电梯，觉得走廊变得陌生，和昨天所来的地方有些不一样，回头看楼层，是第七层没有问题，就是大厅的顺序，好像被打乱了。
这一层一共有六个宴会厅。
每个宴会厅的装饰都相同。
每个大厅里的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他们保持安静，低着头，看不清脸。
【启明星集团】联谊舞会规则第一条。
【请留意墙上的钟表，狂欢之前请保持安静。舞会正式开始后，钟表上的时间会停止，请记住指针的方位。】
墙上的圆形钟表滴答滴答往前走。
这些宴会厅里，唯一不相同的，就是钟表上的时间。
苏青鱼回想，第一次狂欢开始的时间，是九点十三分，当时还有个男人因此而污染，规则里也提醒她要注意指针的方位，所以她印象深刻。
站在走廊里。
直到狂欢开始后，苏青鱼走到每个大厅的门口看钟表上的时间。
她进入指针停留在九点十三分的宴会厅。
吴裘向苏青鱼招手，然后高声呼喊：“苏姐，这里，我这里给你留着位置。”
苏青鱼越过吵闹的人群，走了过去。
吴裘的身边留有空位。
“谢了呀。”
吴裘则是有些困惑地问道：“领导，刚刚你为什么站在门口一直不进来？”
“时机未至。”实际上就是没办法判断哪个大厅是正确的。
余波早早地就来了，他坐在苏青鱼左侧，苏青鱼和自己的助理吴裘对话，他也把脑袋伸过来凑热闹问：“什么时机？”
“不告诉你。”
余波又问：“今天玩游戏，你想玩哪一款？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启明星集团】联谊舞会规则第六条。
【宴会会进行一些趣味小游戏，小游戏有笔仙、碟仙、四角游戏、问镜和吃粮。
如果有人邀请你玩游戏，你不可以拒绝。如果有人同时邀请你玩游戏，你可以选择其中之一。】
规则上提到的那几个游戏，苏青鱼有些听过，有些没有听过，但她知道，那些小游戏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宴会游戏。
她不能拒绝别人的邀请……
苏青鱼心念一动，她转头看向吴裘，事先交代好：“吴裘，等会儿游戏开始的时候，你邀请我玩笔仙。”
这样做，就可以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好的。”吴裘答应下来。
“欸，笔仙有什么好玩的呀，我觉得四角游戏更有意思啊。”余波把胳膊肘搭在苏青鱼的肩膀上，苏青鱼把肩膀往下一沉，让余波搭了个空。
苏青鱼问：“什么是四角游戏？”
余波眯着眼睛，声音低沉：“顾名思义，这是四个人玩的游戏，我们寻找到一个空的房间，然后把灯关掉，四个人每人站一个拐角，面朝墙角不要回头看。
游戏开始之后，其中一个角的人朝另一个角走去，然后拍一拍那个人的肩膀，接着，被拍到的人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拍第三个人的肩膀。
以此类推，但是呀，当你走到没有人的拐角时，需要先咳嗽一声，再继续往前走。”
说到这里，余波停顿了片刻。
“玩这个游戏，总会没多久就听见咳嗽声。”他顿了顿，原本眯起来的眼睛微微睁大，眼神在苏青鱼和吴裘的身上游移，“如果一直都没有听见，那就说明有第五个人加入了这场游戏。”
“不如人多一点，玩笔仙喽。”苏青鱼想玩笔仙，是因为笔仙这个游戏她最熟悉，且可以问问题。
“这次的小游戏，除了四角游戏之外，都可以问问题。”余波言语之中透露着不满，“你哪里有那么多问题要问的？”
“我有呀。”苏青鱼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我问问宇宙的终极秘密不可以吗？我想知道圆周率有没有尽头不可以吗？我要问我是谁？谁是我？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我们如何认识这个世界？我们应该怎么做？”
“停停停，你问，你想问啥问啥，别说给我听，我头疼。”余波立刻制止住苏青鱼的问题，“你这些问题问笔仙做什么呀？你应该去问大罗金仙。”
就在他们讨论游戏的时候，苏青鱼看见，莉子和薇薇姗姗来迟。
莉子搀扶着薇薇。
薇薇低着头，半个身子都靠在莉子的身上，头发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像是重病初愈。
而莉子脸上面无表情，整个人比刚见面的时候更加的干瘦。
人过于的瘦，就会显得腮帮子下凹，眼球更加的突出，大厅里这么多人，莉子漆黑的目光却越过那么多人，直直地看向苏青鱼的方向，让苏青鱼感觉到一阵恶寒。
余波回过头，热情地和莉子她们打招呼。
“我们在这里。”他把人招了过来。
苏青鱼扶额：“你认得她们吗？”
余波：“我不认得，但你认得，不是吗？”
苏青鱼沉默下来。
他这是既装傻，又故意搞事情。
薇薇和莉子坐在了他们后排。
薇薇走近的时候，苏青鱼才发现，她浑身上下露出的皮肤呈现可怕的红色，就像肉被开水烫熟的颜色。
余波抓了一把葵花子，一边磕着，一边回头和莉子聊天。
他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薇薇的不正常，甚至伸出手摸薇薇的额头，然后问莉子：“你朋友是不是生病了呀？她的身体好烫呀。”
“她有点发烧。”莉子的声音阴沉沉的。
余波看着自己烫出水泡的手掌心：“这烧得确实有点厉害。”
她们坐在后面，苏青鱼没有安全感。
大厅里的其他人陆续玩起了游戏。
苏青鱼端着水杯，站起身来：“你们先聊，我去倒杯水。”
然后，她垂眸看着吴裘喝了一半的水杯，问道：“你要不要也加一点水？”
“暂时不用吧？我杯子里的水还没有喝完。”吴裘没有领会苏青鱼的意图。
“你还是加点吧。”苏青鱼直接把黑色背包也提起来，她晃了晃，故作炫耀，“我包里有好茶叶，极品猴魁，你尝尝味道。”
余波立刻说：“也给我尝尝味道呗。”
“其他部门的人没得喝。”
吴裘心想，还是自己家的领导最好，于是，乐滋滋地端着杯子，和苏青鱼一起离开。
他们来到自动饮水机处。
苏青鱼给杯子里加了点白开水，然后看向莉子他们。
莉子虽然和余波在聊天，但是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着苏青鱼。
而余波也很奇怪，他虽然话很多，但根本不在乎莉子是否回应。
吴裘捧着不锈钢茶杯问：“苏姐，那个，极品猴魁呢？”
他是真心来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