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举报信,落在海珠区负责人的案头。
信里是由一位爱国港商,亲笔实名向相关部门举报的内容。
据这位港商反映说:
在海珠区某街道的某个巷子里,存在着低俗色情的不良现象,其中好像还有不少出身清白的女同志,被坏人威逼利诱,被迫坐下了伤风败俗的丑陋事。
港商希望有关部门能够重拳出击、及时肃清这股浊气,以维护整个社会安定祥和、风清气正的大好局面。
现在是广交会期间。
上面对于治安方面本身就抓得紧,社会风气,自然也是在肃清之列。
而现在又有一位归来的爱国港商,亲自向有关部门举报...那还得了??
海珠区的管委会主任,也就是一把手猛地一拍桌子:老人家教导我们: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跑掉。
查!严查!立刻、马上给我狠狠的严查!!
结果就是大帮人马,将那位爱国港商具体点名的地方,给全部包围的个水泄不通!
这下子。
提前听说了一点点风声的阿峰阿豪,那两个渣滓已经提前回老家,准备对付阿兰的妹妹去了。
虽说阿兰的两个妹妹和她的母亲,此时已经在前来羊城的路上。
阿峰和阿豪这两个坏家伙,注定没法再去刁难她们,没法再把阿兰的妹妹给带出来,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duwo.org 比奇小说网
但阴错阳差之下,这两个家伙倒是很幸运的,成了这次严查行动中的漏网之鱼。
但他们的老婆...也是这帮子人渣赖以求生的生产工具、用来做生意的道具?
那可就遭了罪了!
那几个女人,被打发到樟木头去砸几年的石子、修几个月的铁路这事儿,是没跑了。
而阿峰阿豪另外还有4个同伙,在这次严查行动中,也一并被抓了进去。
有关部门对他们的惩处措施,可不像对待那些可怜的女人那么简单!
在‘从重从快从严’的指导意见下,阿峰的4个同伙从被抓进去、到出来最终审判结果,前前后后不到10天。
最终被打发到江西某煤矿,替这个社会发光发热去了...
若是等到他们出来?
与社会严重脱节十来年,这些家伙哪怕能够活着出来,估计已经废了...
“干嘛呢呆头鹅?”
早就知道叶小川的具体计划,和最终打算的沐娜,趁着干活的间隙跑到卧室里来,一把拽住叶小川的胳膊就问:
“你为什么要让阿菊她大伯,写这封检举信呢?是你看不惯那些人干的坏事、不想让他们把阿兰抓回去,让她继续干那种事吗?”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
叶小川摇头,“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知情人不多。而阿峰阿豪这两个渣仔,便是其中之二。
现在他们虽然侥幸逃掉了。
但现在这边一直保持着高压态势,等风头一过,他们心惊胆战的返回到羊城,准备继续重操旧业的话,那起码也是几个月之后了。”
自己穿越而来,其实内心还是很孤独,还是很渴望没有人说点真心话的。
而忠心耿耿、对自己无比信任,身上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沐娜,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对于这一点,任何人都没法代替...阿姿不行。
因为她是一直生活在陕北的一个小媳妇儿,见识有限。
对于南方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阿姿理解不了,也不一定会容忍。
沐晴也不行。
她太纯粹,性格太正向,叶小川不想这些社会阴暗的东西,去污染沐晴。
但沐娜可以。
她自身是个很阳光、很积极向上的小姑娘,但这丫头片子贪财,对于很多社会上的东西,她不是不懂,而是没必要去沾染而已。
但这并不影响沐娜很能理解叶小川为了达到目的,而选用什么手段?
对于沐娜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都是次要的...
所以叶小川给她解释道,
“而到那时。”
“所有的事情早已淡化,那两个渣仔,就很难将这两件事给联系在一起...好了,干活去吧,以后我做什么事情你不要问太多好吧?”
满脸崇敬的盯着叶小川。
沐娜呵呵笑,“现在我才真正发现,呆头鹅,你要做什么事的话,提前布的局,可布的真的够深、真够缜密的呐!”
捏她一把,叶小川示意她去干活吧,自个儿还需要把计划弄得完善一些。
尽量做到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沐娜原本还想依偎在叶小川怀里,和他说说话、撒撒娇。
不过自从上次看了她的果体,沐娜现在变得越来越乖巧、越来越温柔。
很是听话的乖乖走了。
叶小川则躺回床上,继续想心事...
在自己动手之前,请陈生写了一封检举信送到有关部门。
然后再由有关部门组织人马,对那些城狐社鼠、社会渣滓来一次大扫除。
其实叶小川真正的目的。
是想把阿峰阿豪这两个,曾经替自己出去打问过‘阡爷’和刘家盛情况的家伙,给送进去做手工!
哪怕他们确实是狗屎运气来了,侥幸逃脱了这次抓捕?
那也没关系。
最少在三个月之内,阿峰阿豪这两个家伙,是不敢回到羊城的...
而几个月后等他们回来了。
到那时,只怕刘家盛和阡爷两个的坟头草,至少都有二尺多高了...
随着阡爷、刘家盛的事情慢慢平息、逐渐淡化,不再成为话题,不再被大家关注之后。
作为最最底层,就相当于是在烂泥里打滚、觅食的阿峰和阿豪,才有可能回到了羊城。
把两件事的时间节点,一旦错开。
到了那时,其实阿峰他们已经不会去关心阡爷的事情了...双方的层级悬殊太大,搭不上界。
作为最最底层的阿富和阿豪,咋可能,会时时关心阡爷那种级别的人物的动向?
他们连当地的联F队队长,一辈子都高攀不上。
也就只能和下面的几个小队员,攀扯上点关系而已...
更何况。
阡爷还是属于另一个街道办的副主任,跟阿峰阿豪这些小混混,根本就不搭界...既然如此,谁又会关心谁的生死呢??
但小心无大错。
叶小川之所以要让陈生写封检举信,然后把阿峰阿豪给赶走,让他们几个月不改回羊城。
其实完全就是出于安全考虑。
免得前两天才让他们去替自己打听的消息,结果没过几天,阡爷和刘家盛....就嗝屁了。
那样干,或多或少存在着一定的风险不是?
想了想,叶小川翻身起床。
准备去厕所里冲把脸,然后去会展中心溜达一圈...那里的人多,自个儿要想制造一个不在现场的完美假象?
这个时候去会展中心露个面,那显然是个很好的选择。
出了卧室门不经意间,瞥见陈雅菊的房间的门虚开着。
这姑娘!
自从把她不堪回首的惨痛往事,向叶小川事无巨细的说过之后,好似就换了个人一样。
虽说陈雅菊每天还是要洗三四次澡。
但她每次洗澡的时间,显然比以前长了,而且洗完澡之后,回到房间,陈雅菊也不像以前那样把房门给拴得死死的...
透过虚掩的门缝。
叶小川分明看见,此时正躺在床上午休的陈雅菊,可能是因为午时的天气有点太炎热。
又或许是因为她翻身?
反正这个时候王雅菊身上的浴巾,早已松在一旁。
一具天底下算得上是极为完美、极为难得的美丽躯体,就那么裸露在凉席上...
远峰近壑,芳草碧连天。
怎一个漂亮能形容得了??
稍稍欣赏几眼,叶小川深深吸口气,随后跑到厕所里去潦潦草草洗了把脸。
然后到1楼跟沐晴、冉婷她们打个招呼,便独自出了门。
来到会展中心。
陈楚昇一如既往的,在自家展台上用抹布仔细擦拭每个角落,检查堆放的东西,有没有松动的迹象?
向对方道声谢,说声辛苦了。
随后叶小川又和周围那些展台上的大国企负责人、正在干活的工人们一一打招呼。
也不管人家待不待见自个儿,反正叶小川非得贴上去,和别人说上几句话...
说话就说话吧。
还非得提一下时间:“哟,王厂长辛苦了哈,这都中午1点多了,你还不休息啊?”
“李书记忙着呢?您看这都中午1点多了,吃过了吗?哟,还没吃啊...您这样未免也太辛苦,太敬业了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领导您得注意休息啊!”
“小马同志,您焊接铁架的时候,可得当心点...你们厂的展台,布置的可真漂亮啊!
不和你聊了,我得去趟厕所,这都1点多了...你得抓紧时间,争取午休一会儿啊。”
一边和众人打着招呼,叶小川一边溜溜哒哒的来到厕所。
会展中心的厕所,自然不像外面的公共厕所那样,是一字排开的一溜蹲坑。
这里面的厕所更高级。
有点像后世高速服务区的厕所一样,它是一格一格分开,有独立的门的。
找个空位钻进去。
透过最下面的隔板空隙,看看左右隔间无人。
叶小川旋即运起意念,整个人,便瞬间消失在蹲坑之上...
与此同时。
在距离此处2公里远多一点的地方,刘家盛正在盖房子的不远处,叶小川的身影乍现。
此处,是一条有五、六米宽的巷子。
刘家盛的房子外面,用竹子搭的脚手架,被割开的麻袋给遮挡的严严实实。
——在这个时期,没有几个人舍得用塑料彩棚布、更舍不得用化纤隔网...忒贵!
而由于此时羊城正在举办广交会。
所以按照有关部门的要求:所有的施工工地,必须需要用围栏遮挡起来,脚手架上面,也必须要遮挡住。
刘家盛家的工地就地取材,用最廉价的麻袋将它对半割开,然后绑在竹子脚手架上,以便作为遮挡。
此时正是午时,烈日炎炎。
中午不需要去上班的刘家盛,便趁着这个空档,带着建筑服务队的两位负责人,正在脚手架上层,巡视着工程进度。
虽说他家盖房子,基本上是白嫖来的,但这玩意儿毕竟是一辈子的人生大事。
所以刘家盛也不辞劳苦,每天中午都会跑到工地上来巡视一圈,以便随时提出苛刻要求和改进意见...
还别说!
前来施工的工人是白嫖的,所有的建材是白嫖的,但这家伙对于盖房子的要求还特别多,特别高!
“这里,这里的水泥有点不够,再把它打厚点,打多些!”
“张同志呐,这里面用的几号钢筋啊?啥,不行不行,钢筋太细!给我拆了重新捆绑!”
害得随同的那位、姓张的建筑队负责人,当场就急红了脸:“领导,只是6层民居而已。
我们用的钢筋结构,已经足够粗了,就我们这施工标准,就是用来盖15层大楼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一听这话!
刘家盛当场便垮下了脸,“怎么,你的意思...你们建筑队替公家盖房,是盖。替我盖房,就可以敷衍了?”
“不不不,刘主任,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吓得建筑队负责人赶紧摆手,“我是说给您盖房,咱们一定会用心的盖、好好的盖。可这个钢筋捆扎的标准,非常非常的高!已经...”
“我说加粗就加粗!”
刘家盛冷着脸哼了一声,“怎么...你嫌返工,费事是吧?呵呵,我记得你家儿子,正在申请回城对不对?”
“额...好吧,我下午就安排工人把这些钢筋都拆掉,重新换粗的。”
那位同志无奈,“刘主任啊,我只请您在我儿子申请回城的时候,多多照顾一下才是。”
充分享受到了,权力所带来的快感的刘家盛,阴惻惻笑道,“放心!我好,你也好...公家的事,那么较真干嘛?”
两人正说着。
刘家盛的鼻子呼的一抽,随后低着头到处探测,“呼...呼呼,这是什么味儿啊?”
“嘶...是啊,这是什么味儿呢?有点像谁的衣服烧着了...”
随后眼尖的工地负责人,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啊?哪来这么大的烟雾??”
“糟!”
刘家盛忽地大叫,“这烟雾是从1楼飘上来的,丟...该,该不是着火了吧?!”
闻言。
工地负责人赶紧掀开脚底下、一块用来搭建脚手架的竹板,然后趴在旁边的板子上,隔着烟雾一看...
“快跑啊!下面的脚手架着火了!!”
“跑啊,姓张的别和老子抢!你麻痹,滚到后面去!”
“刘主任了,来不及了,一楼全部烧起来了!往下面跑,不是自投火海吗?!”
“那,那咋办??”
“跳吧...没办法了!”
“我跳你个老母,这可是6楼!!”
“摔死摔残,那也比活活烧死强啊,你跳不跳啊...我丢你老母,姓刘的你不跳,别挡着...老子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