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波特暂住的房间出来，纳西索斯和邓布利多一言不发的回到了会客厅。
回到会客厅，柠檬水依旧安静地放在桌子上，温度并未改变。
纳西索斯微微挑了挑眉，目光扫过邓布利多依旧略显僵硬的表情，径自坐下把自己面前的柠檬水喝光，等着邓布利多开口。
“当年…”邓布利多的嘴角微微抽动，眉头紧蹙，显然被自己的思绪拉回了过去，“当年的预言中，七月底出生的男孩只有哈利和纳威，我以为，预言中的那一位注定会战胜伏地魔，而他们……”
纳西索斯冷笑了一声：“说到纳威，你知道为什么他母亲在圣芒戈那么久才渐渐恢复神志吗？当时我和教授研发的灵魂稳定药剂本来就是用于修复被黑魔法侵蚀导致灵魂受损的药剂，当时却在隆巴顿夫人身上有强烈的反应，都是拜了你的保护咒语所赐，以母体这种抱定信念要为对方去死的心才能达成的屏障，你不觉得换种方式来说，是逼着两位夫人去死吗？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
邓布利多的脸色微微变了，他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纳西索斯说的并不全是错的。duwo.org 比奇小说网
那些年在伏地魔主导的英国魔法界里，他的每个决定都带着不可言说的沉重，而那沉重之下，藏着无数无法承受的代价，有时夜里辗转反侧，也会想起自己之前和格林德沃…的那段时间，会不会是自己一手造就了当时的格林德沃，又因为种种未发生的干预影响了当时的汤姆呢…
但不管怎样，现在这些已经无法挽回，眼下能够让哈利先恢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孩子，”邓布利多最终轻声道，“当时的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你也知道，许多事情，做出决定的人往往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了更多人的未来。可我从没想过…你会和伏地魔走到一起，利用那个男孩，你知不知道牢不可破的誓言签订后不遵守会是什么下场，你怎么能…”
纳西索斯耸了耸肩，当时为了得到老魔杖他确实同意了邓布利多的条件，如果波特杀不死伏地魔，那自己就要顶上，如果一直不完成契约，那灵魂会被逐渐压缩，牢不可破誓言的烙印会让人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被束缚住一样。
本来他是打算到时候推波特一把的，不过现在嘛…
如果真的能通过死神的试炼，能够改变现状也好，通不过的话，还是一死，又有什么所谓呢？干脆就直接不想那么多呢。
“如果您这边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家睡觉了，您一个老人家也没必要熬到太晚，我想，您也不希望继续坐在这里听我聊关于学长的事情和计划吧？”
纳西索斯的声音平淡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准备幻影移形回德文郡的老宅。
“学长？是你私下对汤姆的称呼吗？在学业和对魔法的理解上，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难得的天才。”邓布利多深深叹了口气，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你现在身上的魔力暴动很不稳定，和哈利一样，留在这里暂住几天吧，我弟弟阿不福思的房间正好空着，等明天哈利睡起来看到你也在，他会很开心的。”
纳西索斯没有吭声，冷冷地与邓布利多对视，刚要开口回绝，邓布利多再次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恳切，“别担心，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强制的事情，不论是和尼可的友谊，还是对你个人的承诺。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你的敌人，尽管我们的立场不同，但你依旧我的学生，我担心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危险。”
纳西索斯嗤笑一声，瞥了一眼窗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并没有直接拒绝。
现在他的灵魂确实承受着一定的负担，而在这种状态下与邓布利多正面对抗，只会让自己陷入不利。
“留在这里倒是可以，但我可不想给波特当保姆，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稳定，如果还要陪着他每天照顾他的话，那说不定我真的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放心，”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更加缓和，“哈利不必是你的责任，留在这里，你只需照顾好自己，偶尔陪哈利训练一下。我并不要求你做太多。”
纳西索斯眼神冷淡地扫过邓布利多，笑意中带着几分戏谑，“那我就搞不懂了，您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感化我让我成为和院长一样的双面间谍？你或许可以用莉莉·波特来拴住他，但你可别指望我会同你走这条路，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或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爱的力量为你赴汤蹈火。”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已经知道了西弗利斯的身份。”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许我们永远无法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你不能否认，我在你身上的期望，从来不仅仅是一个‘学生’和‘老师’的关系。”
纳西索斯闻言轻哼了一声，“好吧，随你怎么说。阿不福思的房间在哪里？”
邓布利多见他接受，也恢复了往日那般慈祥的笑容，指着楼梯说：“阿不福思的房间也在二楼，最远的那间，靠近窗户，窗外的景色你应该会喜欢。”
纳西索斯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朝楼梯走去。
走到房间门前，纳西索斯停住了脚步，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些许简单的家具，还有借着月光透过的斑驳树影，他习惯性地用魔杖先扫视一遍，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威胁，随后便施了个清理一新坐在床边。
纳西索斯看着四柱床正对面的墙上挂着邓布利多一家的照片，眼神在那群笑得灿烂的人脸上停顿了几秒。
这应该是邓布利多还没遇到格林德沃之前的时候吧，照片中的阿不福思笑得有些傻乎乎的，站在邓布利多身边仰头看他，眼神中带着一种几乎是无知的温暖和敬佩。
在他睡着之后，果然如那个代理人所言，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再次坠入了生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