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改写历史的代价

再次回到自己埃及桑的房子时,夜色已深,外面静得出奇。

那些装修工人们也都下班回家了。

纳西索斯在镇上的小餐馆里随便吃了点,就回到了地下室,打算试着研究一下这个吊坠,再配上自己收集好的三圣器,看看能不能让这几样东西有一丝丝细微的反应。

他搬下一张桌子来,放好吊坠,细心将三个圣器一起摆在桌上,开始闭起眼睛将自己的魔力散发出去,逐渐包围了整个地下室。他能感受到一股微妙的震动,仿佛空气都在变化。

三圣器的气息开始微弱地回应,空气中的魔力逐渐聚集,似乎正在寻找某种契机。

果真有反应!

纳西索斯的心跳逐渐加快,眼皮微微颤动,感知着这些沉睡已久的力量。

他将一部分魔力试着覆盖在那块黑色的石头吊坠上,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了吊坠的表面。

瞬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他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片黑暗,仿佛所有光线都被吞噬掉,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

再度睁眼的时候,仿佛四周的一切都被某种无法抵挡的力量所撕扯,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黑雾中。

世界的所有颜色都被抹去,就连他脚下的地面不再稳固,仿佛他置身于无尽的虚空中。duwo.org 比奇小说网

纳西索斯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一阵剧烈的扭曲中开始失重,四周的空间像是溶解了一般,只有黑暗和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包围着他。

而三圣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他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挥开迎面而来的雾气时,反射回来的震动也只有一种空洞的回响。

空中漂浮着一些模糊的轮廓,无法辨认的形状像是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拉扯着,游走在无尽的空间中。

远处的空气里,似乎隐约传来低沉的低语声,但每次他试图听清,声音就像水中的涟漪一样瞬间消散。

“这里是…?”纳西索斯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挥,尝试用自己的魔力感知四周。

然而,当魔力触及这片空间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墙壁阻挡住,无法进一步延展。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似乎颤抖了片刻,几乎是瞬间,黑暗中的身影开始成形。

那些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存在,他们的眼睛充满了渴望,仿佛在追逐着某种无法触及的目标——他手中握住的老魔杖。

“这不是你该掌控的,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仿佛来自遥远的黑暗深处。

纳西索斯转过头,眼神冷冽,锁定了那个低沉声音的来源。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它的轮廓高大而扭曲,有点像摄魂怪一样的非人类的形态,没有五官,只有永恒的寂静与恐惧,仿佛从死者的世界中凝视着他。

“回去…“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无比威严的力量,仿佛从古老的深渊中传来,“你还不够资格。”

纳西索斯手中的老魔杖散发出一股白光,那光芒在四周的黑暗中闪烁不定,让那些黑色的身影不敢贸然上前,他微微眯起眼睛,有些犹豫地发问:“你就是死神?”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应,只是带着一种无比威严的声音,再次开口道:“回去…你还不够资格。死亡的试炼,不是你这种人能随便闯入的。”

死亡的试炼?

纳西索斯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却已经明了。只有通过这个试炼,他才能真正接触到死亡圣器的深层力量,如果真的像洛夫古德先生所说,能够在不同的时间线,或许可以把那些被时间淹没遗失的古代魔法补全,再度传承,重塑一切。

“你要阻止我?”纳西索斯低声问道,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死去的灵魂罢了。”

“死去的灵魂?我曾经是死神的使者。”那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开口,语气中的威胁不容置疑。

“你知道死亡圣器的真正含义吗?你以为你可以无所畏惧地闯过试炼,凭借你那点儿魔力?小孩子,魔力在这里就如同空气中的一滴水,毫无作用。”

眼前的这个黑影一步步逼近,随着他慢慢走近,纳西索斯发现他开始逐渐化成人形,满是补丁的衣服,邋遢的模样与他所散发出来的无尽威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每一步他迈出,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原本那些贪婪的目光也被这个人影响,下意识的后退散开。

“你…你好像是洛夫古德先生提到过的在森林遇见的人?这个黑色的石头是你的,所以你能感受到我?”

黑影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伸出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手,轻轻触碰了空中的魔法结界。随着他那干枯的指尖接触,一个房间的屋门出现在黑色的轮廓中,他没有理会纳西索斯的疑问,只是径直拉开走了进。

纳西索斯犹豫了一瞬,目光紧紧锁定着那道虚幻的门扉,心中的不安与好奇交织成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下一瞬他就拉开门迈了进去。

房间里面是一个简陋的石屋,还有一盆炉火,炉子上烧水的壶在炉火旁发出微弱的咝咝声,那个人正盘着腿坐在席子上,看到自己进来并不吃惊。

“傲慢的年轻人,”他冷笑道,“以为自己收集了它们,就能称之为‘死亡的主人’?你可真是天真。不过是个被欲望和野心蒙蔽双眼的凡人罢了。魔杖、圣器、死亡,都是你无法触及的禁忌。即使你拥有了它们,也未必能生还。”

“我并非脑子一热就来这里寻死。”纳西索斯的语气低沉,“你之前是不是也收集了这三种圣器,才能成为…你口中的代理人?”

那个人听到他的话再次冷笑两声,像是看到了一个愚蠢的孩子正在玩火自焚。

他慢慢抬起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摆弄着正在烧水的炉子,“你以为代理人是什么恩赐吗?它只会逐渐吞噬你的灵魂,直到你不再是自己,只剩下死神的代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愈发阴森,仿佛那些话早已在他心中酝酿许久,“我曾经和你一样,觉得拥有了这些圣器就能超越死亡,成为掌控一切的存在。可是,你想要的永远只是一个无法承受的梦,我最后说一次,你现在还可以回去。”

“你错了。”纳西索斯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不单单是为了权力,也不是为了逃避死亡,凡人终有一死,这是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我只是想问一下,通过所谓的试炼是否可以走进不同的时间线?如果不能,我立刻就走。”

“原来你是想回到过去?”那人似乎被这话逗笑了,他站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炉火旁摆弄着,火光映照在他枯槁的脸庞上,带着一股异样的阴冷。

“回到过去但是不会有一个人认识你,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你。”那个黑影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种彻底的绝望感,他仿佛是在告诉纳西索斯,那是一条走不通的路。

纳西索斯沉默了一下…

这或许才是他该有的结局,不是吗?

“我知道。你也曾渴望能重写历史,改变一切吧?我想回到过去并不是为了某个人,我要的是彻底打破这些束缚,打破那条保密法的枷锁。我想要重塑一切,魔法不该被隐瞒,也不该受限。”

“你说得倒是轻巧。”那人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是死水,“你要打破一切束缚?你是否了解这意味着什么?魔法界已经被数百年的传统束缚住了,你的一个选择或许会改变无数人的轨迹,你知道这会让多少人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吗?多少个曾经存在的传奇,将会被抹去,连一个名字也不留。”

纳西索斯微微一笑,“无论多么残酷,历史终究是由人选择的。如果一切都被隐藏,魔法界永远只能困在这些束缚中。都要不了一百年,或许保密法就失效了,那时候的巫师们不一定顶得住麻瓜科技的侵蚀,猎巫的残忍只怕是又要上演一次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这些话。他低声嗤笑了一下,仿佛听到了某种他并不认可的天真,起身缓缓走向屋角的一个古老书架,伸手拿下一本厚重的黑色古籍。

“你要知道,死亡圣器的真正力量,远超你想象。它们不仅仅是死神的象征,更是命运的纽带。”他翻开书页,指尖在上面滑动,“但记住,命运不会轻易为任何人改变,试炼的意义在于它能够揭示人心的真实。是否愿意为力量付出代价,是否愿意为永恒的生命失去一切……这些,都在你做出选择的瞬间决定。”

他走到炉子旁,低声说道,“所以试炼是一本书?还是要我从书上找什么线索?”

那人冷冷一笑:“你想多了,从我这里你只能进行第一场考验,一块石头,一个试炼,从第一场试炼通过后,才会给你第二块石头的线索,倘若你真的能通过所有,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个代理人罢了,你所谓的自由,最终不过是另一种枷锁而已。”

纳西索斯微微皱了皱眉,他并不在意那人的话语。

“那么,你的第一场试炼是什么?”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指了指纳西索斯的脖子,他低头一看,那块石质吊坠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赶忙摘了下来。

“这是第一块石头。”那人将石头轻轻放在石桌上,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从这里开始,你将面对无数的选择,进入无尽的死亡循环,体验无数生死轮回。每一次的死亡与重生都将改变你原本的灵魂,最终可能会导致灵魂破碎,永远无法回归现实。或者就是我一开始告诉你的,现在推门离开,回到现实把自己的一生老实过完。”

纳西索斯拿着那块石头,点了点头。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转过身,低垂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似乎在感叹什么,终于缓缓开口:“你选择了不安于现状,那么就要付出代价,炉子上的水开了,去把茶泡开喝了吧。”

当香浓的茶水被倒入杯中,蒸气缭绕,空气中的香气似乎更加沉重,纳西索斯微微皱了皱眉,心底的警惕再次被唤起,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你不喝下去我怎么让你睡着?难不成非要一拳把你给打晕过去吗?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你喝不喝,不喝赶紧走。”

“……”

纳西索斯有些无语的将茶杯放到唇边,轻轻喝了一口。茶水入喉的瞬间,冷冽的清香席卷全身,他的感觉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所有的五官都被重新调校过了似的。

一股强烈的倦意突然袭来,仿佛所有的力气瞬间消失殆尽。他的眼皮开始沉重,视野也开始逐渐模糊,无法控制的下坠感瞬间袭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耳的嗡鸣,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耳边回荡,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已经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他低头一看,自己身处于一片荒芜的战场,四周充斥着破碎的建筑和浓烈的火药味。

耳边传来阵阵战斗的声音,冲天的火光与灰尘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左臂传来的刺痛让他不得不扭头看向自己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伤口,只见自己的左上臂已经血肉外翻,鲜血还在不停的从伤口处渗透出来,马上就要露出骨头了,身上还穿着一身破旧的盔甲。

他试图站起,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身上遍布的伤口让他每动一下都痛得如同刀割。

纳西索斯下意识的想用魔法修补自己的伤口,但几番尝试后才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显然并不允许魔法的存在。手指挥动的瞬间,只能感受到一阵冰冷的空虚,魔法的力量无法汲取,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所阻挡。

“F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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