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靠近世界五大教中的润学教的一个镇子——风航镇,其以农业为主,由圆形的主城区和城外农田组成,有一条河贯穿风航镇。
813年,11月12日(虚拟时间与现实无关)。在风航镇外靠森林的小木屋中,少年拖着疲惫的身子睁开了眼睛,他一脸憔悴一头乱发,衣服破烂不堪。
冬天的风航镇闻不到麦子的香气,犹如破烂的茅草床感受不到家的气息。
少年正是译世凌,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忆了一年之久,因为他只记得这一年的事情。译世凌揉了揉眼睛,坐在茅草床上看向门外。
昨年译世凌被发现在从高处跌落的马车中,好在他被风航镇居民救下,避开了生命危险,不过在译世凌醒来后,居民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居民颤抖地拿起刀威胁译世凌,大脑一片空白的译世凌哪能应对这样的情况,于是害怕地退出屋子,结果译世凌在大街上站了不到一分钟,他就被赶来的巡兵抓走了。
(在这个世界有一种让人既厌倦又害怕的怪物,他们叫暗冤,暗冤有一个王,王的眼睛都一样,被人称为七纹红眼,之所以好心人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就是因为译世凌的右眼是七纹红眼。)
巡兵并没有将译世凌带到安全的地方,而是把译世凌带到城门,然后一把将译世凌扔到大雪纷飞的城外,巡兵是想把译世凌活活冻死,如此无情的举动,让“无知”的译世凌受到巨大的心理打击……
不幸中的万幸,译世凌找到如今这个无人居住的小木屋,并让它成为了他的庇护所,而且他体质异于常人,让他在严寒之中生存了下来。
可怜译世凌已经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何活下去,他甚至无法逃离风航镇,脑海中好像有一道屏障,告诉译世凌必须在这里活下去。
回到现在,屋外雪花飘扬,美丽的令人为之着迷,可纵使它有万般美丽,译世凌也不为所动,他已经“麻木”。雪天会让译世凌产生很多情感,有笑也有哭,译世凌猜测他在雪天经历过很多大事,但译世凌却怎样也想不起,这种感觉一次又一次,无异于作弄,译世凌讨厌被作弄,他渐渐失去对雪的兴趣,多了份厌倦。
过了一会儿,译世凌坐在了马路边,离风航镇大门很近,大门的两个披甲守卫正厌倦地瞪着译世凌,其中一个心想,为什么这个暗冤怪物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没死——嘁,怪物就是怪物!
马路可能会有路过的好心人,这是译世凌现在的唯一希望,失忆的他已经把自己的生命押在路人上。
中午,译世凌一无所获,毕竟没有人打算大冬天来风航镇。译世凌站起的一瞬间有种冰被捣碎的感觉,他这是已经被冻在地上?现在他有点饿,于是起身寻找食物。
到了黄昏,译世凌没有找到食物,因此他饿了一天,不过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毕竟也才一天。译世凌在小屋外守着火堆,他现在只在意雪多久能烧成热水。
喝下满铁碗的热水,译世凌就睡了……
11月13日,雪下明显下大了许多。译世凌看向白茫茫一片,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温暖而有几分冰冷,他有种一头扎进去的冲动……但愣了一会儿,译世凌就厌倦的走了。
译世凌在风航镇围墙边打转,他知道这里有可能会有上面的人扔下来的东西,所以他今天就没有先去马路边“等死”。
“墙……”译世凌看到过这面墙上写着,“此墙曾面临天湮,如今已是四百年;英雄曾在此守卫,一守便是一辈子”,译世凌再次看着这人类曾经为了躲避天湮而建成的围墙,它明明过了四百多年,应该随着历史的消磨而弱不禁风,然而如今译世凌是个怪物,他才明白这个围墙是多么牢固多么……绝望……
下午,译世凌再次坐在马路边,两个守卫依旧是那种眼神,译世凌低着头,心想,会不会来呢?应该会的……吧。想到这里译世凌便进入了浅度睡眠,隐隐约约的眼前有光,隐隐约约的有疼痛刺激着他,让他不进入熟睡,他明白这就是它坚强的意识吧。
不知过了多久译世凌已经完全没有意识,面部没有一点神色,他脑海中闯入那两个士兵,他们在嘲笑他,在说“你个不知好歹的怪物居然敢迎面风雪,你已经输了,你最好在今夜死去,冻成冰雕,这样就再也没人在感觉到厌烦了。”
再也没有人感觉到厌烦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译世凌低下头,那一刻仿佛是冷风扭断了他的脖子,他难道真的死去了吗?
……
“嗯?那边是有一个人啊?”一个守卫感到不可思议。
另一个守卫看了一眼,居然真的有个人在这个时候来临,仔细一看,那人身着棕色大衣,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
只见他用看见杀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盯了两个守卫一眼,两个守卫同时被他吓的打了个颤。
守卫看着他将译世凌带走了……
天空阴沉沉的,依旧下着大雪,灌木丛中窜出一只兔子。一个男人走在森林中的道路之上,这条看不清的道路的末端是一个小山坡,他定睛一看,发现隐藏在其中的一扇门,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向前去,右手掌紧紧地贴在门上,随着大型机关运作的声音,这结实的石门如同尘封的秘密一样被打开。
男人抖了一下身子,让背在背上的人靠的更加的稳,他先抬头望一下,感受到一股暖意,里面是一个通向深处的楼梯,他没有多想就走进去……
“这里是一个被称为世界上最闲的人造的,”男人看着上面的蓝晶灯(一种由发光的灵石雕刻而成的永久灯),“据说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
“为什么……要救我……?”译世凌意识模糊地说。
男人继续说着他的:“嗯其实他是一个暗冤,难得的‘好’暗冤,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很多类似的建筑,主要是……额……用来休息的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喔!”男人大惊,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你难得变了一个问题,不过,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明受了这么多的伤。”
男人一阵闲话之后,已经到达楼梯的末端,是一个卧室大小的房间,男人先把译世凌放在椅子上,然后整理一下床,再把译世凌收拾好,让他平躺在床上,看见译世凌睡着了,男人松下一口气。
这个男人叫做西门·舒楝(liàn),身高一米七八,他腰间有两把短剑,年龄大概二十多,面部清秀,黑色头发,有一双淡橙色的眼睛。舒楝的名字有很大的来头,有很大的纪念意义,但他来历不明,似乎在世已没有亲人……
舒楝仔细的观察房间,意识到这种设计只有在贵族家中才有,虽然舒楝以前只见过一眼,但贵族家的奢侈,舒楝记忆犹新——正如他所见一样,闪着金光的金色条框镶刻在墙壁,地板都是条纹清晰的大理石板,每个物品都很精致,无论是桌子还是椅子。当然,最令人注意的还是位于天花板的吊灯,它是犹如花朵一般美丽的玻璃雕刻品,发出淡黄色的光芒,美丽迷人,让整间房多沾上一种辉煌。
舒楝痴痴地望着它,想起一位跟这盏灯对于这间房间而言一样重要的人,他望着望着不由自主的泪水盈眶,舒楝迅速反应过来后,他迅速擦净眼泪,当他伸手关灯时也一不小心弄出来很大的声响,他在心中疯狂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恢复过来后,舒楝陷入短暂的自责,然后倚着椅子睡着了……
在还是雪花飞舞的野外,一颗树下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啊!我们是要等到什么时候,简直无聊至极。”
成熟稳重的声音。“要是你打算跟我一样等着,那我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切。”白色瘦影白色头发,身高一米七,血红色的眼睛有着癫狂的眼神,但他长得却是十分俊俏年轻,皮肤也十分嫩但白到渗人,他是仅次于暗冤王的最高级的暗冤。眼瞳有六道如同伤痕的黑色条纹紧密拼凑成角朝上的六边形排列眼瞳中央,他用疯狂的语气说:“蓝择啊,是你说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杀了他吧。”
蓝择站在高处的树枝,看不清什么样子,但可以看见背上的蓝色结晶大剑。蓝择说:“苦觉,你杀他是可以不择手段,不过一切得按妒明王的安排发展,别像上次那样差点伤害无关紧要的人。”
蓝择是与苦觉一个级别的暗冤,六条平滑的黑纹比较分散排列在眼瞳的边缘,同样是角朝上的六边形,但黑纹并不是苦觉那样相连。
“呵哈哈哈哈………”苦觉笑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妒明王身为暗冤王,他的安排我哪次没有完成?这次也一样……呵呵呵呵……”
蓝择没有在意苦觉的癫狂。
突然,苦觉想起什么,一兴奋把树皮都抓破,心想,我想起了,这次要杀的人,好像是那位……“哈哈哈哈,有趣。”苦觉又笑了。
蓝择见苦觉如此兴奋,他心想,这样就放心了,虽然苦觉随时都是这样,但也是他最认真的时候。“他就交给你,我得处理其他事。”蓝择说完后,瞬间消失。
苦觉在蓝择走后,好像得到了精神放松,语气自在地说:“就算你走了,我也逃不了你的监控,切。”随后他如狼盯着猎物一般,望着那扇门,意味深长地说:“对付将死之人,用点小手段才有意思……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