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送那刚刚看完病的老妪出门,只听得那老妪对白燕得医术医德是赞不绝口。
白燕收拾完诊桌抬头看见凌尘子、胡婴和朱真三人坐在店铺西面墙下的桌子让,白茹正拎着一把青花瓷茶壶给三人斟茶。
那白燕疾走几步来到凌尘子面前拱手施礼道:“道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凌尘子“哈哈”一笑也站起身回礼到:“郎中先生也甚是了得,这才刚来宁国府几日,口碑已经如此好了。将来杏林堂必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白燕闻言淡淡一笑道:“鄙人是个郎中,可不敢求生意兴隆,人说:“但愿世间人常寿,不惜架上药生尘’,白燕只求借一方宝地,和女儿图个温饱,别无他求。”
凌尘子听得白燕的一席话,也是心领神会的一笑道:“这白郎中果真是品德高尚,医德出众啊!”
这时白茹插嘴到:“爹爹,你可还认得这两位公子?”
白燕走上前去,定睛一瞧便笑了出来:“这不是那日在栾城遇到的两位小公子吗?不成想你们也是宁国府人啊!幸会!幸会!”说着便对着二人拱手行礼。
朱真和胡婴哪里敢受长辈的礼,连忙站起身鞠躬拱手回礼。
白茹转身端了一把椅子给父亲,又倒了一杯茶给父亲,转身站在父亲椅子之后看着四个男人聊天。
“其实我对道长之名早有耳闻,只是不敢贸然厮认。”白燕的声音如他的外表一般温和文雅,他看着凌尘子问道:“您必是那大名鼎鼎的正一派仙道——凌尘子吧?”
凌尘子连忙摆手道:“贫道何德何能,敢在白郎中面前称仙?您就称呼我道长吧。”
凌尘子转身指着胡婴和朱真向白燕介绍到:“这两个孩子便是贫道的两位徒弟,胡婴和朱真。”
白燕仔细打量着胡婴和朱真,连连点头道:“道长的徒弟果然不同凡响!”
他看看胡婴说到:“这位小公子是灵气逼人。”
他又看看朱真说到:“这位公子则是少年英俊,面相高贵。”
胡婴笑着指着朱真道:“那可不是吗!我这师弟可是宁国府的主人,他便是当今宁王——朱真。”
白燕和白茹父女俩一听朱真便是新任宁王,心里不禁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行礼道:“小民不知是宁王驾到,招待不周,失礼之处还望原谅。”
朱真连忙站起身双手扶起白茹父女安慰到:“先生不必拘礼,您既已是家师的朋友,也是我朱真的长辈,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白燕闻言又坐回原位,眼睛看着朱真三人似乎在询问三人所来为何。
凌尘子略略思忖了片刻道:“我听我这徒弟说,当初在栾城遇到你,你说是为了岳郎中之事而来的?”
白燕听了凌尘子又提问微微一怔道:“的确,当初是听了别人讲岳郎中死后诈尸,觉得特别怪异不合常理所以想过来一探究竟,长长见识。”
胡婴说到:“白先生果然是医者父母心,艺高人胆大。宁国府的百姓当初被岳郎中的事情吓得不敢出门,一个个恨不得远远地躲了去,您居然还专程往宁国府跑?”
“我爹爹走遍大江南北,行医二十年,活人无数,各种凶险病症也见了无数,自然是有胆有识一般人比不得。”白燕听见胡婴一席颇有深意的问话,心里不悦便快言快语地怼了回去。
白燕对着女儿微微使了个眼色,白茹撅着小嘴退到了后面。
朱真将语气放的极为和缓地说:“白先生可知道那岳郎中为何受伤?为何会死?”
白燕想也未想,面色坦然地说:“我曾私房过岳郎中的邻居和遗孀,他们都说岳郎中是去宁王府给先宁王朱圆看病时被咬成重伤,不治身亡的。只是没人能肯定咬人的是谁,只是众人通过朱圆往日的奇怪行径,和他最近下落不明的情况推测咬人的应该是他。”
“郎中对这种病症可是有何了解?有什么医治之法?”凌尘子不由地忧心忡忡起来,便脱口问到。
白燕表情凝重的摇摇头道:“这是任何针、刀、汤药都治不好的病。”
“这甚至不能算是一种病。”白茹的声音冷冷地传了过来。
“唉,这种人吃人的毒若是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凌尘子叹息到。
“不过相对来说,这种毒传播的方式还是比较有限,不像伤寒,痢疾那般可以通过呼吸,饮食和水源来传染,所以也很难有大规模爆发的可能性,只是得找到那带毒的朱圆。”白燕说到。
“那朱圆已被朊毒附体,有了不死之身,找到他也没法杀死他。”凌尘子无奈地说到。
“看来是朱圆打破了那朊的千年封印,带他重返人间了。”白燕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我只是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朱真犹犹豫豫地问到。
凌尘子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他。
“我只是想知道,被朊夺了舍的朱圆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他有没有朱圆的意识?”朱真问到。
“按常理推断,不死之身其实便是已死之身,他不死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没法再死一次。除非朊抛弃这具肉体再去寻找新的宿主。而朊在朱圆的体内会继承朱圆的记忆和执念。”白燕解释到,而白燕对于朊的解释和凌尘子的观点基本相同。
“哦!”朱真叹了口气说:“那么朱圆是不会跑远的,因为我便是他的执念,他终究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胡婴听到朱真这番话,不由的有些心惊。
朱真那释然的口气仿佛是有些要用自己做鱼饵钓出朱圆的意思。
白燕、白茹和凌尘子也似乎听出了朱真的言下之意,都一脸惊讶地转头看向他。
胡婴用眼睛狠狠瞪住朱真,流露出一副:“你敢!”的表情。
朱真缓缓站起身来,向着白燕父女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无论如何,先生和令爱能来宁国府,是这里百姓莫大的福分。还希望先生能多留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