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看着铁链冲着朱立安飞将过来,便侧身一跃,左手抓住铁链,迅速在手肘处绕上一圈,侧弓步扎稳,饶是如此,仍是被那起尸鬼拖拽了几步方才稳住。
炎的脚在草地上一路擦出深深的沟痕,脚下草叶泥土纷飞。
炎奋力站稳,拼命扯住铁链和起尸鬼对峙。
铁链在他俩之间被扯成一条直线,纹丝不动。
起尸鬼看自己占上风,桀桀笑着扯动铁链,想把炎这个小丫头降服,供自己取乐。
炎忽然手上卸力松了铁链,借着起尸鬼的力,飞身而起,闪电一般鹰起鹞落,冲着起尸鬼的面门扑将而去。
起尸鬼一个不妨向后仰倒,只见炎双手冒着火焰掐住了起尸鬼的脖颈,将其按到在地,挥拳猛击。
炎的拳头急如暴雨,不间断的落在起尸鬼头上,火星四溅伴着起尸鬼的惨叫。
渐渐地,起尸鬼没了声音。
炎也停下了拳击。
忽然间,月光透过树影照进了密林,虫鸣和鸟叫复又重现,风也开始轻轻地吹拂,
月光里,朱立安远远看见炎的身影,黑魆魆的剪影,反射着月光,长发在风中翻飞,恍若神明。
朱立安便长吁一口气,仰躺在草地上,失去了知觉。
炎半跪着左手一用力将起尸鬼头颅扯了下来,站起身来。
炎左手揪着起尸鬼卷曲蓬乱的头发,拎着他的头颅,起尸鬼平坦的脸在月光下散发着惨白的光。
一团核桃大小的如萤火一般的绿色光团,从起尸鬼断裂的脖颈缓缓向夜空升起。
炎用一只手握住那坨光团吞入口中。
炎弯腰捡起起尸鬼那条铁锁链用手掂了掂自语到:“这条锁魂链还不错”。
炎手抖了抖铁链,瞬间锁链变得手掌般大,炎将铁链随手礽进腰间的缂丝皮囊里。
炎看了看脚下起尸鬼那硕大的尸身,皱起了眉头。
她将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放在嘴里,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呼哨。
山坡下墓地里杂草丛中“哗啦”一声响,一个黑影闪电一般弹射出来,向着炎疾驰而来。
这黑影停在炎的面前,咻咻地嗅闻,兴奋地转圈。
这是一只体型巨大,肌肉虬结的黑犬。
一身毫无瑕疵,水光溜滑的皮毛;一张长脸,两耳尖尖直指天空;一双发着幽幽光芒的绿色眼睛和一张遍布钢牙的深渊巨口;它的四肢和肩背臀腿都布满了发达的肌肉,四条腿长而粗壮,腰肢细长而有力。
炎唤了一声:“地煞”
这只巨犬便默默地看着她,
炎将手里的头颅抛向地狱恶犬地煞,又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起尸鬼的尸体对地煞说:“归你了!”
然后转身走开。
地煞听到炎的指令,急急扑上起尸鬼的尸身,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去。
好似风卷残云,仅仅半个时辰,地煞便将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
随后地煞便转身疾走,消失在杂草丛中。
结界已然退散,一缕缕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散射在林间。
苏醒的鸟儿,开始在枝叶间跳跃,婉转啼鸣。
炎看着这美好的景色,甚是喜悦,也十分想和朱立安分享。
她俯身扶起昏睡着的朱立安轻声呼唤:“朱立安,醒醒,醒醒。”
朱立安缓缓睁开双眼,炎的一张绝美的笑脸映入眼帘,她身后千丝万缕的阳光,如圣光映衬着她。
朱立安揉揉眼睛,嘟囔一句:“我们死了吗?这里是天堂吗?”
炎笑着说:“不,这是人间。我们都活着,天亮了。
朱立安恍若大梦初醒,跳起来拉着炎仔细端详,确认她完好如初,朱立安一把将炎搂进怀里,落下泪来。
炎推开朱立安指着他花猫一样的脸说:“瞧你小脸儿脏的,我们找个地方洗洗。”
朱立安乖乖地牵着炎的手,跟着她在林子里走。
炎皱了皱鼻嗅了嗅说:“树林南面有溪流。”
果然朝南走了一里地,就见一弯清澈的溪水,从山上潺潺流下。
俩人一起蹲在溪水边,洗干净昨晚恶战沾染上的污秽之物,便手拉手走回停车处,上了车,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炎轻轻拍醒了司机蒋师傅。
蒋师傅还迷迷糊糊的左顾右盼,不明白怎么夜路走的好好的变了白天,还偏离正道跑到树林子里来了。
蒋师傅的记忆好像电影胶片被剪辑,丢失了一大段剧情和时间。
炎温柔地对蒋师傅说:“您不记得了?昨天导航失灵,我们迷路了,所以就地休息。现在可以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