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的月亮泛着清冷寒意,高耸的树木遮天蔽日,深绿色的叶子也是一片挨着一片,密密麻麻的,但也有几缕月光悄然溜了进来。
夜里的风总是裹挟着丝丝凉意,以及不在寻常认知以内的淡淡血腥气。
胸腔起伏好一会儿,大脑中那眩晕呕吐感终于渐消,常黎才撑着身子坐起。
低头看见身躯上长手长脚的形态,心中可是被狠狠吓得咯噔一下,好在很快回过神来。
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时髦款,浅灰色的宽松衬衣以及黑色牛仔裤,这看上去颇有种学生乖乖仔的味道。
站起身来拍了拍与地面紧挨着的那些区域,只是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清理干净。
常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落入了这番境地,他只记得前一秒刚拿了系统毕业证书,要前往任务世界寻找合适宿主,下一秒就遇到了时空的冲击与转变,来到这诡异且危机四伏之地。
对于这不知因何而出现的□□,他也是新奇极了。就叹息没有镜子,能好好的照一照。
要知道有些系统辛苦大半辈子也就是为了得到一具身体,像人类一样好好享受一把。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只不过那可以与宿主绑定的功能现在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重新出现,就按现在的情况而言,他以前学到的一切在现如今都起不了一点作用。
活动了一下躯体发现这四肢运用的还是挺熟练的,他不愧是高阶段智能系统,对待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上手,心中略微升起自豪,脑海中以为的四肢攀爬的奇葩景象没有出现。
或许别的系统存在这时间观念,但在常黎这里是丝毫没有。
体能没有多大的消耗,身体也没有出现发热或是出汗的情况,但他就是觉得走了很久,至于走了多久又不清楚了。
眼前的景色经过三番五次变化后再一次回到熟悉的场景,常黎果断放弃了继续前进的计划。
也多亏由系统编码组成的身体了,在即便有一两缕月光落下也改变不了多少的黑暗场景之下,他这双眼睛也能无碍地看见所有。
这个地方已经走过四次了。不眼熟才怪!
心中愤愤,紧接着便是升起无力。
就算前一两次认为是巧合,第三次是想找到突破口,第四次是不死心,那么这一次他觉得没必要挣扎了。
首先排除迷路的可能,以现在的地方为起始点,他已经更换过好几次方向,不可能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回来,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这里有什么东西阻拦着他。
所以这到底是啥地方啊,这么邪乎。
常黎席地而坐,前不久刚拍打过的布料又一次与地面接触,也不知再一次站起会不会更脏。
真该庆幸他原本是商人系统啊,因为培养商人的模式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毕竟那种泼天的富贵可不是随时努力就能够得上的,总归要有比常人更坚韧的耐心与准备才行。
从树叶中照射进来的光总算有了变化。
常黎抬头仔细观察,夜幕早在不知不觉中散去,第二天的新日子到来。
这时也差不多可以看清这里的全貌。
此时此刻能看见的一切比夜晚更加细致,这是一片树木繁茂的树林,只是脚下泥土的布置方式有些怪异,像是被人为铺上的一层。
但这片区域放眼望去也挺大的,人工操作要花不少精力与物力,得到的回报则寥寥无几,大概没人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这种怪异就暂时抛在脑后吧,他现在好像找到了可以离开的方法。
视线之内毫不起眼的一处有一棵树枝幼苗,这种东西放在寻常倒真会不起眼,但现在是哪啊,周围的树木都几乎是高耸入天啊,那如今还没有人半截身子高的幼苗岂不扎眼?
等凑近了看,更加惊奇。
这颜色还是没有经过任何渲染的碧绿呢。
是纯粹到美好的色彩。
“如果我就这样拔了,是不是就能破坏掉一切了?”声音沙哑,因为发音技巧的原因嗓子也有些难受,大概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
于是说完,常黎立刻咳了几声,清了嗓子。
事情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般复杂,手在触碰到小树苗的瞬间,常黎只觉得眼前景色一花,再定睛一瞧,周围竟是大变样了。
突然变得宽阔的地方好似空气都清新起来,耳边有着稀稀疏疏的流水声,轻轻偏了头,就看见左侧的一条小溪。
下意识往回看,身后就是一条小土路,继续放眼望去才能看见那一片树林。
这个的距离也太远了,都让他忍不住回想是否真的有那一晚的记忆。
若不是在那处度过了一整个夜晚,同时也没感觉到身体上的问题,常黎真以为是自己甚至不清醒,或是做了一个梦。
奇也怪也。
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靠着水生活总归是要比其他的方式轻松些。
而人类的住处总有个上游下游之争。
于是常黎朝着上游走去。
村庄很快就进入了视野之内,真是个与时代相割裂的地方啊,茅草屋或是土屋都能呈现在眼前,可真谓是在深山老林。
经济不景气,但人们的生活倒是挺和谐,在外观察的他倒是看见了好几个人家互相串门,脸上的笑容隔着老远都能看得模糊。
他在看那些人们之时,也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那视线不可忽视的,连遮掩也不遮掩一下。
好像就是在故意惹他注意一样。
既然目光的主人都有这样的想法,那他岂不是该顺从一下,顺便也能交个朋友,了解当前现状不是。
于是常黎转头。
眼前三人中最令人瞩目的便是站在最前方的大个子,虎背熊腰的,虽然此时此刻露出笑容,但那下三白眼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毫不怀疑这人不笑时会是怎样的震撼他人。并且这人从肌肉轮廓看都富有力量与安全感,也难怪另外两个其实比他弱很多的一男一女愿意躲在他身后。
另一个男子不像是会生活在这个村庄中,也不像是会来到这里寻求自然的亲近,他就是一副非常正统的社畜装,前额的头发略长压住眉毛,即使察觉到有人观察他也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剩下的就只有那位女孩了,她的特征没多少,穿着青色碎花长裙,年轻,漂亮就能一笔概括,但乍一眼看上去总与现在的环境有莫名的和谐。
“你就是最后一位玩家了吧,真是害我们好找。”大个子不仅人长得粗犷,声音也豪迈,大跨步地来到常黎身边,忽然就用手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你从哪来啊,身上一股子血腥味。”
这词可是瞬间戳到了身后两人的小心脏上,本就走得慢的脚步又放慢,都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