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你怎么不说话？”
一直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吕文贵平静了一些，冲徐梨子问道。
徐梨子把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他:“所以你才杀了那个女人？”
“对！她们必须死！”吕文贵咬牙切齿，“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她们看不起我，抛夫弃子，她们都该死！”
徐梨子心跳骤然加快。
她们？
难道死的不止那一个女人？
那为什么当年没人查出来？
看着目露疯狂的吕文贵，徐梨子咬了咬牙，试探着问:“她们……是谁？”
“是看不起我的人！”吕文贵咬牙切齿地道，眼里满是恨，“我对她们那么好，她们却看不起我……还有那个贱人，当着我的面说好听的哄我，一转脸就对其他人嘲笑我……”
“嘲笑你什么？”
“她说我不行……”吕文贵两手紧紧地攥着，浑身微微颤抖，显然这件事对他打击很重，让他无法释怀，“一个出来卖的贱人竟敢这么对我，那些人都在笑……在笑我……我不能容忍，绝不会原谅她，绝不……”
徐梨子浑身发冷。
这人，竟然真的杀了不止一个人，而且心理素质好到这么多年一点儿口风都没露出来，甚至就连陆佳伦和精神病院的大夫都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这人太可怕了。
她下意识的站起来想走，正好手机响了。
“徐小姐，你……”
吕文贵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他紧张，徐梨子心里更紧张:麻蛋，他不会杀人灭口吧？
“是乔佳玲的哥哥。”她扫了眼，冲吕文贵微笑了下，“我先接个电话。”
估计是她的笑容安抚了吕文贵，他没有拦着，只是稍显紧张的盯着她。
徐梨子接通电话，乔嘉毅告诉她监控里也没发现乔佳玲的身影，问她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我们大家再努力找找吧。”徐梨子敷衍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吕文贵松了口气，眼巴巴地瞅着她。
徐梨子稳稳神，道:“你的故事讲完了？”
“讲完了。”吕文贵回答。
徐梨子笑笑:“所以……你是想跟我解释，你杀的那个女人该死，你是迫于无奈？”
“她难道不该死吗？她当着我的面嘲笑我、讽刺我，说我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说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我，说我一事无成，说我窝囊、无能，比路边的流浪汉还不如……”
“知道她为什么对我充满恶意吗？因为我拒绝了她，我不要她，她想随便找个男人凑合过日子，可我是随便的人吗？我看不上她，泼妇刁民、一脸横肉，看着她我都硬不起来……”
徐梨子嘴角抽了抽。
如果她没记错，他刚刚明明说过，对其他女人他也是无能的，这跟那位倒霉的女街坊长什么样无关吧？
“这些事，你都跟陆律师和医生说过吗？”徐梨子好奇地问。
吕文贵笑起来，又是那种憨厚的笑容:“我为什么要说？在他们眼里我这样的老实人已经够窝囊够倒霉的了。”
适当的惨可以让人同情，说多了就会让人怀疑。
这个吕文贵非常聪明！
徐梨子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陆佳伦知道自己帮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估计会活活气死。
“徐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吕文贵的声音响起。
徐梨子回神，笑笑:“没什么好说的，我当初找你就是为了听你的故事，现在故事听完了，我也该走了！临走前，把乔佳玲交给我吧。”
“什么意思？”吕文贵着急起来，“你听完了就走？你以后不见我了？”
徐梨子想了想，觉得要稳住他，便道:“不一定吧，如果有需要，会再见你。”
“需要……需要……”
吕文贵喃喃了几遍，突然笑起来:“你需要我，你当然需要我！你想找到乔佳玲对不对？”
徐梨子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蛋了。
多说多错，她刚刚那句话本来是想稳住他，但却把乔佳玲毁了，这下，吕文贵是不会放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
直到离开吕文贵家，徐梨子都还想不到办法，大脑一片空白。
转头望去，吕文贵就在门口站着目送自己，他一点儿都不慌、一点儿都不害怕，他这是笃定她不敢报警，也绝对找不到乔佳玲。
该死的！
徐梨子黑着脸快步离开，找了个没人的地给邢龙打电话。
“这一晚上了，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还没有线索啊，大晚上的我们把周边摸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这不是天亮了，我们打算再排查一遍。”邢龙回答道。
“他一个老头能跑多远，这么久什么都查不到，你到底还能不能行？”徐梨子心情烦躁，语气也难听了些。
邢龙叹气:“你别着急，慢慢来。”
“慢慢来？你知不知道黄雪华失踪多久了？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现在又轮到乔佳玲，时间久了我真怕……”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黄雪华失踪的时候她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轮到乔佳玲她就急得乱了方寸。
邢龙欲言又止。
他师父是警察，自己又是个私家侦探，失踪案见过许多，像黄雪华这种失踪很久查无音信的，百分之百的已经死了，毕竟藏一个死人比藏一个活人要容易。
至于乔佳玲，就不好说了，他们只能尽力寻找，不过……
“徐梨子，你真的确定乔佳玲在吕文贵手上？”邢龙问。
“我确定！”徐梨子咬牙道，“他已经跟我承认了。”
“什么？”邢龙惊呼，“他承认了？那人呢？他没告诉你藏在哪吗？我们要不要报警？”
徐梨子皱眉:“不能！我不想乔佳玲遇到任何危险，那个吕文贵对我……我觉得我们能把她救出来。”
“你是有什么主意了吗？”
“暂时没有。”徐梨子揉了揉眉心，“算了，你们先找，我在附近找个落脚的地方先休息休息，我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
“那好吧，现在天色已经大亮，我和小郑他们会再仔细地查一查，你快去休息吧。”邢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