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然的脸庞缓缓抬起来，定定地看着他，甚至都没经过任何挣扎，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你一定怀疑过景行的身份吧？你猜得没错，景行就是顾景寒！”
吭当！
顾程阳拿着汤匙的手微微地颤了下，目光斜睨向她，像是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不用怀疑我现在说的话，很久之前我就看过他面具下的脸。”许洛然没理会他的反应，继续又说。
顾程阳安静地听着她的话，拿着汤匙的手骨节捏得根根泛白。
“顾景寒当初怎么出事的，我不知道，但是，他如果回归顾家后，对你有什么影响，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许洛然瞥了眼他的反应，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
顾程阳在她的话后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两人之间安静了足足好几分钟，他的脸庞才缓缓抬了起来。
平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他的眼底已经没了任何波澜，“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记得，你也是想进入顾家的女子之一。”
许洛然唇角的笑容凝固，眼神慢慢地冷了下来。
“那是曾经。”现在的她没那么傻。
她其实很早就看清了，顾景寒一直都是她得不到的男人，曾经的她付出过那么多，收到过什么？
一个她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她有什么好帮着其他女人一起守护的？
相反的，如果顾景寒出了事，苏晨夏唯一的靠山倒了，她想对苏晨夏怎样，都容易得多！
她没直接回答顾程阳，但是，许妈妈前几天才出了事，顾程阳其实猜测得到现在的许洛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
不管怎样，她今天来告诉他的这些话，解答了他最近这么长段时间的疑惑。
“我知道了，还有事，先走了。”并没有在现场多逗留的意思，顾程阳站起来，买了单后先离开了咖啡厅。
……
苏晨夏从庆祝宴现场后来后，一直就没睡着过。
脑袋里反反复复，都是温雅今天晚上说的那些话。
在温雅解释前，她其实对母亲这个词，真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是，听了她离开的原因，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只有顾景寒一个。
未来再加上她和顾景寒的孩子。
但是，温雅的出现，让她知道，她又多了一个至亲，一个血缘关系上怎么也割舍不断的亲人。
太过缺爱的孩子，其实都是渴望爱的。
苏晨夏也是如此。
景行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将她轻搂在怀里，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温老前两年的时候似乎已经走了，现在应该没有人会阻止你们认亲。如果想见她的话，改天我让人联系她，约个时间你们见见？”
“不用了。”苏晨夏轻摇了摇头，牵扯着嘴角笑了笑。
如果温雅有心，哪需要景行约？
苏晨夏相信她会再来看自己的。
“不早了，睡吧！”景行没在这事上多说什么，搂着她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