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恐惧彻底酝酿开来……
一切水到渠成!
这位亚当·马尔布兰快被吓尿了。
眼见火候差不多。
多米利克走上前来,一把摁住了亚当·马尔布兰的脑袋。
【掘秘系统触发!】
一个个方块文字赫然出现在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
亚当·马尔布兰
身份:烙印城继承人,泰温·兰尼斯特的侍从,兰尼斯特骑兵统领
称号:暂无
力量:76
敏捷:68
精神:21
战力指数:165
备注:目标处于恐惧之中,你可以尽情窥探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与此同时,一幕幕画面出现在多米利克脑海中……
“詹姆大人,您准备进攻奔流城?这真是个让人料想不到的主意!”
“如今三境联军都聚集在金牙城下,这个时候他们的后方最为空虚,尤其是毫不设防的奔流城。
那里囤积着联军所有的粮草军需,据说那位国王之手的未婚妻珊莎·史塔克也在那里!
如果我能攻下奔流城,烧毁囤积在那所有粮草军需,然后用珊莎·史塔克的性命作为筹码,你猜那位国王之手会不会退兵?”
……
进攻奔流城?
原来“弑君者”让手下的骑兵不停袭击运粮队,只是障眼法,为了将多米利克的主力拖在这里。
而他本人竟然率军直取奔流城!
“妈蛋!”
多米利克顿时生出一种被遛的感觉,忍不住骂娘。
他看着亚当·马尔布兰那张无辜的大脸,忍不住一记重拳招呼上去,顿时鲜血淋漓、碎牙翻滚。
后者一脸懵逼,吃痛地哀嚎一声:
“首相大人,您有话尽管问,为何要打我呢?”
“因为打人很爽!”多米利克没有继承在这位烙印城继承人身上发泄自己的怒气。
因为这毫无益处,而且也无法改变现状。
多米利克幽幽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可没想到……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发生的那么突然。
当真是“人有千算,天只一算”!
…………
这里距离奔流城,骑马也要三日。
但愿来得及!
多米利克赶紧将自己的贴身侍卫叫来。
贝妮塔睡眼惺忪道:“主人,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干嘛?”
“紧急军情!快喊传令兵来,将所有没睡的领主叫来,睡着的也给我弄醒……”
…………
连夜行军是不智之举,但援救奔流城迫在眉睫。
多米利克与诸位领主贵族们商议一番,决定明日一早就赶往奔流城。
若是奔流城囤积的粮草军需,被兰尼斯特付之一炬,那这场战可真是打不下去了,金牙城下的大军也只能被迫撤军,这是多米利克所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珊莎、凯特琳夫人母女俩还在那里……
“对了,薇尔菲德现在在哪里?”
多米利克有好一阵子没见过自己的“情人”兼后勤事务官了。
“在主人您和那位新任女仆在庄园里研究怎么喝牛奶的时候,薇尔菲德小姐就到后方处理后勤军务了……”贝妮塔一本正经的解释。
“后方,难道她去了奔流城?”
多米利克的手掌无意识握紧,他意识到不妙。
“没错,薇尔菲德小姐还说,给主人您做情人真不是一件好差事,什么事都要她操心!
下辈子,她要自己长老二……”
-----------------
奔流城,圣堂。
珊莎没见过圣堂如此拥挤,也没见过它如此明亮。
巨大的七彩光束,透过水晶高窗斜射进来。
四周燃满蜡烛,火焰如群星一般闪烁。
不仅圣母和战士的祭坛沐浴在光辉中,铁匠、老妪、少女和天父的祭坛前也摆满蜡烛,甚至陌客那张似人非人的脸孔下,也有若干焰火舞动……
这里挤满了人!
珊莎用尽全力才能挤出来,她一边用力,一边听见修士在默默祈祷……
当走出拥挤喧闹的圣堂,远处传来濒死之人的哀嚎声……
珊莎掩住双耳,匆忙往城楼赶去。
她在吊桥边遇到母亲凯特琳夫人和老骑士戴斯蒙·格瑞尔爵士,他又老又胖,终其一生都在侍奉徒利家族。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珊莎脸色苍白地问。
“兰尼斯特的士兵正在攻城,原本城下驻扎的一支小股部队已经被他们歼灭了……”
回答她的是来自白港曼德勒家族的薇尔菲德·曼德勒小姐,她是财政大臣威曼伯爵的长孙女,也是三境联军的后勤事务官。
珊莎不止一次在多米利克大人的书房里见到她。
然而此刻,珊莎险些没认出她来。
薇尔菲德小姐穿着一套镀金绯红瓷釉的铠甲,她那棕色的发辫藏在头盔之中,脸上的表情不是昔日的温柔和妩媚,而是略带着棱角的坚毅。
令人奇怪的是,她铠甲上的纹章不是曼德勒家族的白色美人鱼,而是与多米利克大人一样的“粉底剥皮人”。
淡淡的阳光照射在薇尔菲德身上,一举一动都映出金色与红色的光芒,如同女武神降临。
如此英武飒爽的姿态,真是让人心动。
珊莎心想。
站在她旁边的是多米利克大人的侍从、来自王岭暮谷镇的费尔多·莱克,一个十一岁的男孩。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样式比薇尔菲德小姐的要普通。
这身装备让费尔多看起来活像一个偷穿父亲衣服的小男孩,但盾牌下挂的骑士长剑却不是小孩的玩意儿……但珊莎知道他只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
“城头上比较危险,凯特琳夫人和珊莎小姐还是先回圣堂吧,这里有我们……”
薇尔菲德说道,“对了,戴斯蒙爵士留下协助守城。”
“遵命,小姐。”老骑士点头道。
薇尔菲德小姐明明只是一名后勤事务官,然而此刻她说的话,却比母亲凯特琳夫人还让人信服。
真是奇怪!
…………
薇尔菲德在一众卫兵的护卫下,往城墙下眺望。
她看到那个站在城下阴影里的男人。
男人身穿一件繁复的黄金铠甲,黑缎长披风,上衣的前胸,用金线绣了只兰尼斯特家怒吼不驯的雄狮。
他手握一柄黄金长剑,剑尖着地,剑柄紧攫在瘦长冷硬的指头中,双手交握。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薇尔菲德惊呼出这个名字,一时间屏住呼吸,心提到嗓子眼。
城下的詹姆·兰尼斯特似乎感觉到她的凝视,瘦长的脸转过来,露出一个利如刀锋的笑容。
“‘弑君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可置信地问戴斯蒙·格瑞尔爵士。
他是奔流城的守备队长,资格非常老,据说是看着凯特琳夫人长大的。
老骑士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苦涩地说:“薇尔菲德小姐,如您所见,‘弑君者’他是来攻城的……”
时隔数月,詹姆·兰尼斯特又来攻城了。
上次他围攻奔流城的时候,足足率领了一万两千人马。
但没能攻下来!
因为那时,城里有睿智多谋的“黑鱼”布林登·徒利大人、和足足上千名英勇善战的守卫。
如今,这座奔流城异常空虚,只剩一百多人的守军……
…………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此次率领足足一千五百多名骑兵。
然而重甲战马和十二尺长枪奈何不了奔流城的石砌高墙。
詹姆更关心的事奔流城的守备情况。
城下据守的一支小股部队早在一场突袭中,被他们全歼,据俘虏所说,如今城中的守卫只有一百多人。
这似乎是个好消息!
婊、子养的诸神,难道您睁开了那只狗眼,开始眷顾我了吗?
詹姆远眺这座城堡。
黑色的石砌城墙贴近天空,城墙上的城垛有雉堞和射箭孔,其下便是腾石河与红叉河。
奔流城是一个坚固的三角形城堡,尽管并不是特别的巨大。
城堡两面临河,在西边的第三侧有一个大型人工壕沟,在遭到攻击的时候水闸可以打开放水填满整个壕沟,使得城堡变成一个小岛,三面环水,坚不可摧。
突袭的第一时间,詹姆就让人占领了那座水闸。
这让奔流城原本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胜利一瞬间就到手了一半。
毫无疑问,他们必将攻下这座城堡,
唯一要担心的是,他们会在上面花费多少时间,以及付出怎样的牺牲和代价……
“嘟嘟嘟——”
兰尼斯特的喇叭响起。
这是开始进攻的讯号!
“攻城!”
詹姆·兰尼斯特挥出黄金长剑,发出了今天的第一道命令。
兰尼斯特骑兵们纷纷下马,一瞬间成为合格的步兵。
他们顺着早已干涸的人工壕沟,加上简易制作的云梯,像蚂蚁一样往城墙上爬……
所有人都等待着刀刃见红、浴血搏杀。
而城头守军的攻击接踵而至,弓箭手从城垛无数的箭孔中发射。
数名被重点照顾的士兵,顿时被射成了马蜂窝。
“倏”的一声!
一支足有一码长的巨箭自城上弩炮射出,落在离詹姆不到两尺的地方,巨箭深深没入地面,尾部颤个不停。
接着又有滚石、檑木,跳跃砸落,其间还混杂有弓箭与长矛……
这还没完!
就连一架巨型投石机也露出头来。
顷刻之后,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
数十个的石头爬上黄色的天空,每块都大如人头。
它们坠落下来,或重重砸在地上,或砸毁云梯,把人活生生打成碎骨、肉泥和肝浆。
弓箭、弩炮射出死亡,庞然的投石机掷下巨石,冒着重重危险,兰尼斯特士兵们在简陋云梯的协助下,终于登上城墙。
可是墙壁上可供他们登陆的区域太小,一次只能上去少量的士兵。
迎接他们的更是守军的长矛和战斧……
瞬间之后,整个城头便是血肉横飞。
大多数兰尼斯特士兵还不及挥剑,便又被赶下来,落入人工壕沟中。
詹姆皱了皱眉头,守军的抵抗比他想象得要顽强……
忽然,一抹绿光闪过眼帘。
密封着绿色液体的陶罐不断掷下。
其中一罐在一架云梯上炸裂,绿色的火焰瞬间升起,翻腾,燃烧。
焰火弥漫,士兵们尖声惨叫。
恐怖的哭喊从上方传来……
“野火!”
詹姆脸色大变。
比起弓箭、弩炮和投石机。
野火的威胁则大不相同。
这种由炼金术士制造的邪恶物质,几乎无法扑灭。
哪怕只有一点火星,用斗篷闷,斗篷反而着火,用手掌拍,手掌反而燃烧。
“尿在野火上,你那玩意儿就得烤焦。”
这是红袍僧索罗斯曾经一直挂在嘴边的名言之一。
詹姆常在君临城的比武大会上见到他如此说。
烈火以他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攻城部队中蔓延开来,不断有被绿火缠身的士兵跳进干涸的人工壕沟,发出非人的惨嚎。
整面城墙似乎从河床开始沸腾。
到处是燃烧的铠甲,燃烧的士兵,云梯爆裂的碎末纷飞于空气之中。
一座由漆黑炽热黑石、旋转的绿火组成的长墙,挡在他们面前。
原本干涸的人工壕沟,此刻成了地狱之门。
空中满是烟尘、箭矢和尖叫。
这些披坚执锐的兰尼斯特士兵,在惨绿色的火祭大典前,显得如此渺小。
那火焰美得诡异,美得可怕!
正如传说中的龙焰。
不知“征服者”伊耿,在怒火燎原一役中凌空飞翔时,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触。
热风掀起背后的披风,抽打到“弑君者”裸露的脸上。
但他没有避开。
詹姆隐约意识到城堡里的人在欢呼,却无法出声加入……
-----------------
奔流城,圣堂。
珊莎依次参拜七神的七座祭坛,分别点亮一根蜡烛,然后在长凳上找个位置。
圣堂里,空气依旧闷热凝重,映着水晶与烛光的照耀,混合着熏香和汗水的味道,令珊莎头晕目眩。
有人为圣母的慈悲而歌唱,也有人向战士祈祷。
记得茉丹修女曾告诉她,战士和圣母是七神的两种位态。
假如七神独一无二,他会优先听从哪边的祷告呢?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问题来……
突然,珊莎听到远处战斗的声音:
号角的低吟,投石机的甩动和撞击,鲜血飞溅,木头碎裂,燃烧的“野火”陶罐噼啪作响,弩炮射出一码长的铁头箭……
然后是一群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