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爬上屋檐。
奔波了一整天,消耗了不少体力的成员们开始感到困倦。
别馆里,裴有容正忙着将各个卧室的床褥搬出来。
今晚大家决定睡在一起,所以要把床褥都拼在一起。
“呐,有容。”
“怎么了?”
裴有容放下被子,看向一旁躺在地上的金采源。
金采源正在刷牙,她一边刷着,一边伸出手指向天花板。
“灯上边好像有虫子。”
“真的?哪里?”
虽然这么问着,但裴有容一点也没有要凑近去看的意思,反而是往后退了两步,离得远远的。
她在旁边观望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用摄像头放大看了一遍灯泡,确定上面那个黑影是一只虫子以后,又连忙跑去把里面的权恩妃喊了出来。
“欧尼,欧尼。”
“怎么了又。”
“有虫子。”
“啊,这样。”
权恩妃能从裴有容脸上瞧出来那一股紧张,见对方如此胆怯,她只好选择出去帮忙处理掉那只虫子。
从厨房拿到抹布后,权恩妃将其往灯泡那儿一抛,只用了几次便把虫子砸了下来,然后尸体也很快的被她扔掉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
“内,非常感谢。”
裴有容顿时松了口气,又接着开始铺她的床,但崔叡娜一早就铺完自己的了,还铺在了最中间,挡住了不少位置。
“叡娜欧尼,麻烦让让。”
她伸出脚,踢了踢趴在床上面像死鱼一样动也不动的崔叡娜。
而几脚下去她都没有踢动。
“宥真啊——”裴有容只好叫来帮手。
正在洗手间里刷牙的安宥真探出个头,在看到裴有容在向自己招手的时候,便立马噔噔的跑了过来。
“帮忙抬一下你叡娜欧尼。”
“内,往哪里抬。”
“丢在这边就好。”
两人快速交流了一番,同时她们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各自抓住崔叡娜的手与脚之后,她们轻松的将崔叡娜抬了起来,然后又像搬运快递一样把她丢到旁边空闲的床铺上。
而即使被这样对待,崔叡娜也没有吭声,反而是十分惬意地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下去。
“叡娜欧尼好像比欧尼还要能睡呢。”
“诶?我有很能睡吗?”
“当然了,欧尼是怎么叫都叫不醒那种。”
将崔叡娜安置好,两人又合力把剩下的床铺好,不一会儿,房间内就铺满了床铺。
但正式睡觉之前,她们还需要把周围的摄像机全部关掉。
不过现在还有人没有洗漱完,为了保证录制内容份量足够后期剪辑,所以现在还不能马上关机。
不过裴有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关机这种事就交给后面的人去做吧。
在她躺下之后不久,其他成员也各自在周围睡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房间的灯和摄像机也被全部关掉。
房间完全陷入了黑暗。
而不是所有成员都能够立马睡着的,大家又是全部睡在一起,所以这种时候她们难免会想要聊天。
于是黑暗之中很快响起了交谈声,虽然她们声音放得很轻,但是在狭小的黑暗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不少,所以部分成员细声聊天的时候,旁边的人偶尔能听到其中的内容。
裴有容对那些声音毫无所觉,她闭着眼睛,小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在一层又一层困意的洗刷之下,她仿佛马上就要睡着了。
可一股热意慢慢从她手臂边传来过来,随着时间流逝,她被窝的温度变得越来越高,并且最后阻挠了困倦,使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裴有容清醒的瞬间,便察觉到自己的被子里多出来个人。
一时间,她的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连身子也随之变得僵硬。
懵乱当中,裴有容没有出声打扰其他人,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低下脑袋一看。
夜晚里的没有开灯的房间实在是太过幽暗,以至于人脸上的五官都化作了一团模糊你,明明近在咫尺,却又看不清楚。
但黑暗里那双眼睛还是亮的。
尤其是安宥真的眼睛。
如此清澈。
“怎么是你?”
裴有容极力压低了声线,去询问这个非法闯入她被窝的凶手,但同时她紧绷的身子也渐渐开始放松。
“当然是我。”安宥真同样小声的回到。
即使是被打断了的睡眠,可裴有容却无法生安宥真的气。
她看着安宥真眼睛想了一会儿,发现对方说的一点也没错。
是呀,当然是你了。
也只能是你。
“怎么过来了。”
“我睡不着。”
“你想干嘛。”
“不知道,就是想过来。”
“可是我想睡觉。”
“那欧尼睡。”
这样要我怎么睡得着,裴有容心里想着,却又无法说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没有再说话,她们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偌大的房间里,夜色开始变得漫长。
……
第二天早上,裴有容与安宥真不出意外的赖床了。
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而偏偏今天要早起去泡温泉,所以两人在床上赖了许久,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起床了。
“呀,赶紧洗漱去泡温泉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睡到一起的?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这么困啊?”
在成员们一阵阵声讨声之中,裴有容与安宥真总算是洗漱完毕,能够出门了。
温泉就在别馆里边。
当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来到温泉边时,大家都被泉水上蒸腾的雾气所吸引。
用温泉消除疲惫的欲望瞬间占据了她们的内心。
而在泡温泉之前,成员们还需要换身衣服。
但是不要多想,《IZ*ONECHU》绝对是一档全年龄向的节目。
所以大家换上的全是露肤度极低的长袖泳衣,她们真正裸露在外头的,只有腿还有脑袋。
不过,衣服这东西说起来一回事,穿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换好了衣服,节目尺度有了保障的同时,更衣室内却陷入了一片沉默。
大家四处扫视,目光触及权恩妃和裴有容的时候,会忽的避开,但之后又总不受控制的掉过头去重新看。
就好像在做什么不能说的挑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