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瓷厉声喊了一嗓子,震得众人皆是一抖。
“生石灰?什么意思?”林怀光不解的问。
林初瓷把桌上的骨灰盒拿起来,端给他看,“你看看,好好看看!这里面是我母亲的骨灰吗?不是!全都是石灰!你怎么可以那么绝情?连尸骨都不给她留?你还是人吗?”
林初瓷气上心头,直接将石灰泼向林怀光。
林怀光用手臂挡,脸上没被沾上,但身上全是一片白。
能闻出味道,确实是石灰的味道。
“怎么回事啊?这怎么可能是石灰?初瓷,我怎么会换你母亲的骨灰?我当时从殡仪馆那拿到手,就直接送她去骨灰堂了。中间我并没有打开过骨灰盒!”
林初瓷依旧死死瞪着他们,怕她不信,林怀光只能当众发誓。
“初瓷,你不信的话,爸爸现在就对天发誓,我真没有动过她的骨灰,我要是干了,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不得好死!”
毒誓都发了!
林初瓷看得出来,他没说谎!
冷眸又扫到唐美兰的脸上,唐美兰也顾不上之前出丑的事了,吓得直摇头。
“初瓷,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们都不知道,你好好查查,是不是谁弄错了大姐的骨灰?这可不是件小事!”
“没错!我会追查下去!”
她已经下决心要调查骨灰的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林初瓷继续问,“那我妈死了之后,是送到哪家殡仪馆火化的?你们全都到场了?”
“大姐去世,我们当然都到场。当时送去的是京城宝山殡仪馆。”
“是的。”林怀光点头。
“你们亲眼看见我妈遗体被推进火化室的?”林初瓷又问。
“对啊,我们都亲眼看着他们工作人员推进去的,怎么能有错?火化之后,你爸接到骨灰,我们就把骨灰送去骨灰堂了。”
“我妈死后,你们连一块像样的墓地都不给她买,只是把她扔进骨灰堂?你们自己却住着大别墅,不亏心吗?”林初瓷气恨的质问。
几人都心虚的抬不起头,林初瓷已经拿起骨灰盒,冷冷说道,“这件事我会追查下去,如果让我找到始作俑者,我会将他碎尸万段!”
屋里鸦雀无声,他们都觉得如今回来的林初瓷,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太可怕了!
回去的路上,林初瓷陷入深思。
如果母亲的骨灰不是林怀光故意掉包的,那这件事必然是和宝山殡仪馆脱不了干系。
下一步要调查的就是宝山殡仪馆,不过今天没时间去查。
差不多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她要先去接儿子放学。
林初瓷对青霄说道,“去中心幼儿园。”
京城中心幼儿园是整个城市里最好的贵族幼儿园。
能在这里上课的,基本都是能交得起昂贵学费的有钱人家的孩子。
战家给战凌曜安排了最好的幼儿园,就是希望他能从小得到最好的教育。
可是他们没有考虑到战凌曜的特殊情况,对于一个丧失语言能力的孩子来说,是很难融入集体的。
尤其是战凌曜性格孤僻,他在学校基本每天中午都不吃饭,也不睡觉,一个人呆在角落,也不理会老师和同学。
时间久而久之,老师也不管他了,他成了学校里的特例。
今天的战凌曜更让老师头疼,因为他从早上来到学校之后,就一直站在窗户前,书包也不放下,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外面。
学校老师们都觉得战家这孩子肯定神经有问题,要不是看在战家是五大家族之首,他们可能早就劝这孩子退学了。
交了学费也是浪费他们的时间!
其实老师们都不知道,战凌曜比别的孩子都要聪明,他不屑学那些幼稚的东西,他和这些幼稚小朋友呆在一起,只会感到孤独。
特别孤独!
他想妈咪了,他在等妈咪来接他放学。
从早上来到现在,他的心里都很忐忑不安,他很怕妈咪不来接他,怎么办?
终于到了放学时间,战凌曜站在队伍前的第一个,希望等下出去就能见到妈咪。
可是当老师把他们送出门口的时候,来接他的居然是薛馨雅。
“曜曜,小雅阿姨来接你了,跟我回家吧!”
薛馨雅来接战凌曜,战凌曜看到她,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鼻头酸酸的,心里涌起一股特别难受的感觉,有点想哭。
妈咪真的没来!
妈咪一定不会再来了!
看到战凌曜小脸臭臭的,薛馨雅哄道,“走吧曜曜,小雅阿姨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她要拉走战凌曜,可战凌曜甩开她的手,站在学校门口不肯走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了?不回家吗?已经放学了啊!”薛馨雅已经接到另外两个孩子了,就差他了。
不管薛馨雅怎么劝,战凌曜抱着护栏就是不肯走。
就在这时,一个贵妇牵着一个壮壮的小男孩从他们身边经过。
小男孩看到战凌曜了,对她妈说,“妈咪你看,他就是我们班的小哑巴!”
贵妇也知道战凌曜,说道,“别和他一起玩,他脑子不正常的!”
薛馨雅认得贵妇,是京城政要权尚明廰长的太太,大家都是紫薇会的成员。
权太太的儿子这么说战凌曜,她都没有加以教育,连薛馨雅都听不下去了。
“权太太,你们这么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权太太轻笑道,“薛小姐啊,战家这孩子本来就有问题,让我儿子和这样的小孩子当同学,我还怕他影响我儿子呢!”
薛馨雅不敢得罪权太太,也没好再说什么,权太太要拉走儿子,谁知这孩子又朝战凌曜做鬼脸,叫道,“战凌曜像木瓜,可怜虫没有妈,放学赶紧滚回家噜噜噜……”
战凌曜平时被同学嘲笑也罢,但他就是不能听别人说他没有妈,他有妈咪的!
此时的战凌曜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小狮子,竖起浑身的利刺,然后冲上去就抓打权太太的儿子。
两个孩子扭打在一起,战凌曜狠狠抓烂小男孩的脸。
“哎哎哎,干什么?敢打我儿子啊!”
权太太看到战凌曜欺负她儿子,赶紧把他拉开,推到一边,“干什么干什么?无法无天了你!敢打我儿子!你这小野种,看我怎么教训你!”
权太太扬手就要朝战凌曜打去,但谁也没想到,一阵冷风刮过,权太太的手腕被人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