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人要把你赶出谢家。”谢子安跟着过来,看到这一幕,心口微微刺痛。
“是吗?”谢子媛苦笑了一下,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
“子安,谢谢你安慰我,但有些事,你不懂。”
谢子安静静地看着她,“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组织人逼迫爷爷?”
谢子媛有些吃惊地看着谢子安,仿佛根本不认识他。
她以为谢子安是来安慰她的,可没想到他居然是来质问她的!
谢子媛脸上的温和几乎挂不住,用尽全力,才没让五官扭曲显露出丑态。
“子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谢子媛在观察谢子安,谢子安同时也在观察谢子媛。见她否认,心里说不出地失望。
少年穿着一身高定款的长风衣,本身就很削瘦,此时长手长脚地站在那里,身影似乎显得更加单薄了。
他低头看着脚尖,“既然如此,把你手上拿的东西放下吧,祖祠里的东西,你不能带走。”
谢子媛的手指倏地握紧,她有些恼怒,“子安,你怀疑我?”
谢子安不答,谢凛却有些不耐烦了,他从来都不喜欢谢子媛,两人几乎说不上什么交情。
上前一步,眸光凌厉:“交出来吧,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谢子媛似乎满脸羞辱,最终还是苦笑着松开了手,“我是进去拿了点东西——我拿走的是我的玉简。既然爷爷都不打算让我当谢家大小姐了,这玉简,也没必要供奉在祠堂里的必要了。”
谢家人有习惯把玉简放在祠堂供奉的习惯,以祈求先辈保佑,长命百岁,不过那都是小孩子才需要供奉的。
很多人在成年后,都会把玉简取走,戴在身上。沾染了祖宗香火的玉简,是趋吉避凶的护身符。
谢子安并不信这些,他少年时期跟着母亲搬离谢家,之后的祭祖活动也很少参加,都不记得自己是否放过玉简。
但是谢子媛的玉简居然一直放在里面,都是让他有些意外。
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确实刻着谢子媛的名字。
谢子安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误会了谢子媛。
“这枚玉简还是小时候妈妈带我一起偷偷放进去的。”那个时候,她才三岁多,谢家人还没完全认可她,按理说是没资格进入祠堂的,偏偏丁慧珠又信这些。
谢子媛眸光微冷,苦笑,“算了,我跟妈妈根本就是外人。”
她离开时,身影都带着萧瑟。
谢凛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眸光凛冽,忽然转头冲谢子安道,“这件事要赶紧告诉爷爷。”
谢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晚上了。
祭祖活动隆重而事项繁杂,一场冲突也就进行了半个小时便消弭了,没人敢耽误时间真的影响到祭祖。
最终,谢离的名字还是记在了族谱上,是为谢步云长孙女,谢家大小姐。
谢老爷子沉吟片刻,到底还是不放心,带着谢离一起又去了祠堂。
晚上的祠堂,看上去似乎有些阴森恐怖,谢离却觉得格外亲切。
她年幼时,印象里丁慧珠并不怎么管她,被谢老爷子接到身边教养,偏偏谢老爷子又忙得很,她就溜到祠堂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