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舞转身看着路尘嘴皮动了动,想说她不是装给谁看的?可要是这么说,好像真是她在装。
“怎么,要我帮忙啊?”看到孙舞回身瞅来,路尘大老爷们的架势一摆。
想要人帮忙,你得开口求啊,说软话呀。
“你怎么来我家了?”孙舞问了这一句,回身继续洗碗。
“电话又联系不上你,以为你走东线回晶上了。打电话到家里,博士说你没回去。心里又放不下,我又折回你家来看看。阿姨说你去陵园了。”
“没去。要去了,我今晚就不回来了。”
“我说你胆子怎么那么大?一个女孩子家家,大晚上不回家,嗯…人总有脆弱的时候,还是要有一点安全意识。”
话说,如果谁想对孙舞行为不轨,估计得残。
路尘之前便把锅碗洗得没剩多少,孙舞再插手,没多少可洗的了。
没几分钟,两人收拾完厨房,往外走时,孙舞对路尘说道:“回吧!”
“回?回哪?”
孙舞扭头,挑了一眼关灯的路尘,无语到极点:“晶上,还能回哪?”
“我又没驾照。这个点也没有司机师傅送我,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一两小时的路,到家都半夜了。”
“我们一起回去。”孙舞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回了,就住你家吧。这里距离‘断层寻沙’更近,来回跑累死人了。”
沙地赛的地址叫“断层寻沙”,是一家民营休闲场所,性质更像一家农家乐。
那地方划出一块场地,专门供客人玩车逗乐子。顺便在边上弄个餐厅,让客人吃吃喝喝,搞点聚会什么的。
“住我家?不行!我家从没哪个男人住过。”
孙舞说的是实话,这个家二十几年就没住过一个男的。
孙舞的父亲再没有搬来这里就早早病逝了,母亲没有再婚。这里本是留给孙舞成家后的房子,结果还没结婚……
“你家不招待客人的?这我得问问阿姨。”
“住下吧,小舞你去我屋。”孙母像是站在房门前偷听了好一阵,适时出言。
就这样,路尘成为孙舞家第一个入住的男人。
习惯了没有男人入住的家,突然之间住进一个男人,这是一个异常现象。
大千世界,凡是出现异常现象后,异常总是一个连着一个。
前半夜很平静。孙舞入睡前把她的睡觉用品搬到了母亲房间。又给路尘准备了一套闲置的睡觉用品,就是没有用过的被褥和床单,还有枕套。
路尘在卫生间冲了一个澡,然后换上他的大T恤,光着大腿就睡到了孙舞的床上。
因为孙舞家没有男士穿的睡衣,即便有也不合路尘的体形。
第一个异常就发生在凌晨一点,孙舞起夜后。
孙舞迷迷瞪瞪去了一趟卫生间,之后顺着脚就回到了她的房间,回到了路尘睡觉的房间。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房间里有没有人,是很容易发现的。
而孙舞直到掀开被子,躺到路尘身边,一股男人的气息磅礴而来时,她才突然警醒:今天晚上有一个男人睡在她的床上。
为什么孙舞进门时没有发现有人?
因为路尘的躺姿,他侧着身躺在床的一侧。这家伙睡觉挺小家子气,一个人睡一张床,不睡正中间,留出床的一半让人误会。
他的身体又有点“宽”,孙舞进门时,借着夜光没看太清,以为路尘是母亲平时叠起的被子。
孙舞的房间向来都是整齐,简洁。床上的被子通常是叠成豆腐块,如此,床上的空间很充足。
平时孙母在女儿阳台上晒了被子后,便把被子叠放在女儿床上。
此时孙舞迷迷瞪瞪走错了门,根本没有意识到床上躺着人,直接就钻进了被子。
发现床上的异常后,孙舞准备悄无声息退走。而就在这时,路尘一翻身,一只胳膊和一条腿罩了过来,直把孙舞的小身板箍个结实。
完成“捉妖大阵”后,路尘口里还模糊地念着咒语:“若清…肚子又不舒服了,是不是…着凉了?我给你…焐焐。”
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不太利索,一着凉就会肚子疼。
路尘半睡半醒,以为妻子金若清起夜从事女人月事事宜,心疼地搂着妻子送上体温。
孙舞何曾遇到过这阵仗?任她武功再高,也不知道使用哪一招?没有演习过啊!
知道路尘认错了人,说话口齿不清,还没睡熟。孙舞只能等路尘睡熟了以后再退走。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她等着等着睡着了。
路尘以为妻子的那些事,都发生在孙舞身上。人是认错了,事没有错。
孙舞这几天大姨妈来了,确实怕冷怕累。
今天超强度的翻车训练,加之心理防线崩溃,令她疲惫不堪。
还有糟糕的,从孙舞记事以来,她就是一个人睡觉,不习惯两个人睡一张床,哪怕是另一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她在起夜前是刚刚睡着,然而身体提醒她,必须去一趟卫生间。
她在等路尘睡熟,本身又累又困,路尘热乎乎的身体又给了她温暖,时间一长,太安逸了,给睡着了。
直到听到家里有响动,母亲起床来了,孙舞才是一个惊醒。
此时路尘的脸就搭在她的脸上,孙舞惊醒后,猛然转头确定路尘的状态,她这一转头,恰跟路尘来了个起床吻。
真是一惊接着一惊啊!
孙舞惊慌失措退下床,急急忙忙穿上鞋,小跑到门后,拉开房门,窜出房间……
该巧不巧,恰好母亲从她房前过,撞了一个正着。
之前俩人抱着睡午觉,那是因为睡着了,无意识地抱在一起,是孙舞在梦中将路尘当成了她的未婚夫。
这一次恰好反过来,是路尘将孙舞误认为是妻子,抱一起了。可那时的孙舞是醒着的,是可以拒绝和离开的。而她错过了,这就是她孙舞的问题了。
接吻,也是她孙舞的原因,是她的嘴主动去接的。
孙母看到女儿被撞破私情后,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身体微微后缩,是逃避的肢体行为。
“小舞,我们谈谈。”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看到母亲平静的脸色和痛惜的眼神,孙舞岂不知母亲误会了什么。
“你先洗漱吧,我去准备早点。”
孙舞不想让母亲误会,跟着母亲来到厨房,准备将这一夜惊心动魄的心路历程给母亲做个汇报。
“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进去拿衣服,看到路尘没…没穿衣服我就…着急…慌,就…”
“小舞,你是不是跟路尘呆久了,已经学会说谎了。”
女儿的反应,欲盖弥彰,太明显了。孙母更是断定,女儿跟路尘在谈恋爱,而且已经同床共枕了。
“妈,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小舞,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你是否曾经想过,希望我这个妈早点死。”
孙舞“咵”一声,双膝着地,跪在母亲面前哽声道:“妈,我向你发誓,我马上离开路尘。”
孙舞的意思是马上换一份工作,她昨晚在回家的路上就隐隐有这个想法。后来一顿晚餐,把这想法给吃了。
她的话听在孙母耳里就是字面意思了,孙母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起来吧,听妈说。”孙母轻轻一带,便把女儿托站起来。给女儿说了顺了顺压折了的短发,续道:
“妈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是要你离开路尘。相反,妈妈希望你在路尘身边呆到妈妈死后三年,做他的地下情人也没关系的。”
“妈!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