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熊大的耳朵支棱到天花板,眼珠子都快要憋红了,也没听到陈少陵再解释些什么。
“陵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三种东西?”熊大最终还是没忍住,心中痒痒的问道。他觉得那东西听起来就像齐天大圣的救命毫毛一样。
陈少陵望着熊大这幅好奇求知的样子,嘿嘿笑道:“那其中,就有这张黑卡,其他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个关子卖的太挖心了,熊大撇撇嘴,伸手指指陈少陵脖子上挂的小东西:“陵哥,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喏,你戴的那个玉牌,好像有灵气!”
这回轮到陈少陵惊呆了,他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熊大的察言观色不咋地,但是望气修道,看来还真的是一把好手。
“这张卡能有多少钱啊?”熊大关注点比较专一,眼神有些直。
陈少陵摇摇头。
他不是有意隐瞒,而是他的确不知道。
一是因为利用率太低,之前一般情况的小吃小喝,都是熊大在花钱。二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大额度使用,没啥投资,也不买房,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试了一次。
还有最关键的,查不出来。陈少陵也是好奇宝宝类型,但他无论怎么查,都只有一句话,您所查看的账户是空号。
他记得老爸说过,这黑卡是十层普通防伪,两层神羽之气防伪,随用随充。一旦刷得大了,还会有人来当面充值,顺便解决巨额资金需求问题。
听起来,这是绝对的富豪卡,就凭这个尊贵劲儿,额度也绝不可能只有几万块。
除了额度,陈少陵更好奇的是,老爸从没说过这卡是谁送的。那么这次使用,刷的够大么?会不会有人找上门来充值呢?
“我们这是可以横着走了么?”熊大把陈少陵讲的事情,认真消化了一下,有些激动。
“横着走的都被人煮了!”陈少陵忍住笑。
……
这个下午,没有任何室外科目。
看的出,讲堂里的学员们,个个都在煎熬。无数臭味混杂着,最终发酵成浓重的海鲜味道,众人都快窒息了,这才熬到了放学。
“白阔!”班里有个男学员跑的太快,到了学府门口才发现背包没拿,就又迅速折返回来。
白阔打个哈欠,懒洋洋的抬起头来:“干嘛?要请我吃饭吗?”
“吃个屁,我在门口看到你表哥了,好像在等人。”那男学员招呼一句,就又一阵风跑掉了。
表哥?
白阔眼前一亮,连忙起身咣咣铛铛的收拾背包,踢踢踏踏朝外走。感觉终于来了撑腰的人,走路姿势也豪横了很多。
等他来到学府门口,果然看到衣着光鲜的表哥。
只是,表哥脸色铁青,嘴巴不断张合,就像窒息的鱼,吐泡泡般喘着粗气。
还不时的踮起脚,左顾右盼,神情紧张地盯着走出学府的人群。
旁边还有一人,垂头丧气,头发凌乱,脸上有抓痕,额头上还包了一圈纱布,也不知道被谁给打的。
“表哥!”白阔挥着手,连忙迎上去,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表哥抬眼看看他,点点头,眼神当他是透明一般,继续穿过他朝门口盯着。
白阔还想叨咕些什么,就见表哥眼睛突然一亮,好像见到什么救星一般,顿时激动万分。双手猛摇,把他的身子扒拉到一边,一蹦三尺,急速的冲了过去。
陈少陵和熊大正唠着炼丹的事情,刚迈出学府大门,就看到有人猛虎下山般冲了过来。
熊大立刻跨出一步,迎在前面,反应比陈少陵还快。
那人被熊大宽厚的身形挡住,仍然跳着脚喊:“陈哥,陈大师,是我,是我啊!”
“这怎么还有粉丝啊。”熊大歪着脑袋。
陈少陵打量来人,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啊,你是陈非!”
“仙师居然还认得我!”陈非鼻子一酸,差点就痛哭流涕了,绕过熊大一把抱住陈少陵,双腿膝盖都有些软,身子直接矮了几分:“大师啊,我可找到你了!”
身后,额头缠纱布的男子也垂着头走过来,嘴角抽搐,有些忸怩。
陈少陵有些疑惑:“你急着找我做什么?”
陈非瞅瞅纱布男,揪住脖领子,一把拉过来,直接朝其屁股上踹了一脚:“还不是这个傻子,额,不。这特么疯子干的好事!”
陈少陵差点没认出来,这人原来是尤亮。这次,他的头发也没有再抹发胶,乱蓬蓬的像鸟窝,再也没有之前趾高气扬的样子。
“今天,陈大师要是求不下来,哼哼。”陈非面带怒容,咬牙切齿的瞪着尤亮:“我特么扒了你的皮!”
回过头,陈非立刻换上一脸的可怜兮兮,拉着陈少陵急切的说道:“大师!您慈悲为怀,这回可一定要救我啊!法力普渡啊!”
听着陈非的胡言乱语,陈少陵差点双手合十还礼:“嗯,施主,啊呸,我没啥法力啊,也渡不了人。”
尤亮有点着急了,咬咬牙,冲上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少陵哥,求你了,救命啊!”
白阔在旁边看呆了,傻乎乎走过来拉住陈非,说道:“表哥,你怎么求起这个,这个烂人来了啊,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
烂人?
话还没说完,陈非回头一脸惊奇的看着他,就好像在看天外来客。再望望陈少陵,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直接伸脚,照着白阔的屁股狠踹下去。
“白阔!你个废物。”陈非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他不知道这表弟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能力大小你平时观察不到么?
他气的嘴唇都有些发麻,用手点指:“你,你也去求!”
白阔懵了,看陈非样子不像开玩笑。陈非瞪大眼睛,朝他又挖了一眼。
白阔神情委顿,极不自然,弓起身子,还没张口说话,陈非就朝他屁股上又来了一脚。他站立不稳,扑通一声也跪在陈少陵面前。
围观的人渐渐开始多了起来,陈少陵嘬了嘬牙花,心中反复猜测,难道是徐晓婷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尤亮又干了什么奇葩事?
正犹豫时,陈非也扑了上来,一把抱住陈少陵的大腿:“大师啊,别考虑了,事态紧急,救命要紧啊!”
熊大抓抓头,这场戏他看的是云山雾绕的,见旁边的人越聚越多,凑过去说道:“陵哥,再待下去,看热闹的,都以为咱们干了啥事呢!”
陈少陵点点头,拉一把陈非:“咱们换个地,有事好好说!”
陈非不再干嚎:“大师,您同意了!”连忙胡乱抹一把脸,拉起陈少陵就走。
尤亮也舒一口气,爬起来,同熊大两个跟上。
白阔喃喃自语的跪了会,不见有人搭理他,起身再看,表哥拉着陈少陵已经登上了路边的越野车。
越野车怒吼着飞驰而去,白阔失魂落魄一般,彻底没了任何脾气。
跳梁小丑。
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白阔腿一软,摔在地上。
……
车上,尤亮结结巴巴的向陈少陵讲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凡说到结巴处,开车的陈非就会腾出一只手来,朝他头上拍上一掌。
“好好说!”
尤亮实在是理亏,只能频频缩脖子,忍着。
陈少陵仔细听着,越听越觉得惊讶,和熊大两人对视一眼。
没错,又是木偶。
原来,那日尤亮在易城大学见到陈少陵,一气之下吃醋跑开,之后一直想方设法追求徐晓婷,同时也在反复琢磨怎么报复陈少陵。
只是,徐晓婷对尤亮仍然态度冰冷,言辞坚决,再也没有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
后来,瘦猴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一个外号叫老柺的大四男生,到处鼓吹,说什么他养了如意神,通天彻地,能解决一切难题。
尤亮不知怎么就昏了头,跑去跟那老柺求助,老柺倒是大发善心,极为痛快。直接将那所谓的如意神,一千块就卖给了他,而且告之他该如何豢养。
所谓的如意神,其实就是个巴掌大的木偶,身上刻着如意二字,与普通木偶不同的是,那是个猫脸人身的木偶。
猫脸木偶!
跟当日在伍朗家里遇到的是同一类!不知道这种东西在全城还有多少。
尤亮断断续续,说了豢养如意神的事情。
每天喂养三次,将自己的血滴在木偶脸上,木偶每次都能够完全吸收,猫脸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的血污。
刚养两天,尤亮就觉得身体越来越疲乏,他正疑惑想着放弃的时候,第三天就梦见到了一个猫脸人。
梦里,尤亮把心中所想所求都告诉了他,那猫脸一口答应,并且说出,需要徐晓婷的头发或血液。
等到尤亮好不容易拿到徐晓婷的几根碎头发,猫脸却又告诉他,徐晓婷身上有辟邪的东西,无法通过头发施法。
“当时,那猫脸看起来有些怒气冲冲,要我直接带木偶去找徐晓婷。”尤亮回想起当日的情形,现在还有些后背发冷。
最终,尤亮在大学画室,找到徐晓婷和卢静。
当他把木偶拿出来,递给徐晓婷看的时候,他眼见木偶上的猫眼闪烁红光,徐晓婷胸口也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那木偶外面套的小衣服突然炸裂开,徐晓婷吓的失手就把木偶摔在了地上。
讲到这里,陈非明显怒气更盛,半边身子都开始颤抖:“然后,然后我家卢静就把木偶捡了起来,结果,手上不知怎么就划出一个血口,紧接着,卢静仰面栽倒,不省人事!”
卢静昏迷过去后,尤亮和徐晓婷慌了手脚,迅速喊了救护车把她送去了易城医院,同时联系了陈非以及卢静的家属。
陈非还是头脑比较清醒,分析前因后果,马上明白这不是普通的发病,而是中邪。他立刻想起陈少陵,打个电话给徐晓婷,就直接拉上尤亮来求他。
陈非越说越是怒不可遏,刚要冲尤亮再来上一拳,车后,一辆警用摩托,乌拉拉的警报响起。
有警员驾车猛地超过越野车,斜插过来,将其逼停在路边。
陈非朝尤亮使个眼色,将玻璃按下。
“闯红灯,超速!”胖乎乎的警员下车过来,行礼过后气冲冲的说道。
“警员大哥!”陈非满脸的焦急,这倒不是装出来的:“我们这有人受了重伤,性命垂危,需要尽快赶到易城医院!”
胖警员抬眼看看头缠纱布,歪倒在座椅上,气若游丝的尤亮,连忙点点头:“好的,快,快,我来开道!”
警车在前,越野车如同插了翅膀,朝易城医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