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不急不躁，幽幽的继续说道：
“2004年秋天，那时候是你第一次拐卖儿童吧？”
朱智一愣，但很快恢复自然。
“什么东西？你在瞎说什么？”
杨旭摆了摆手指。
“我可没瞎说，这是你老板说的。”
朱智开始有些慌乱了。
这件事情只有张勇知道。
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杨旭拿着文件，继续说道：
“根据张勇的交代，那是你第一次跟他交易，之后张勇觉得你不错，就带着你一起做事。
这段时间里，你一共残忍的杀害了三名被拐卖的儿童。
因为那三个小孩儿闹得满城风雨，你们担心事情败露就痛下杀手。
而这件事情张勇是不同意的，他阻止过你，可是你不听，还把人偷偷的杀掉了。”
“你放屁，你们在胡说八道！”
朱智彻底慌了。
他头上的汗都开始流了下来。
这个事做的及其隐秘。
更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难道张勇真的出卖他了？
关键这是张勇决定要杀那三个小孩的。
他开始都不敢动手。
还是在张勇的逼迫下才干的。
杨旭再次摆摆手。
“是不是胡说八道我不知道，反正这些都是张勇说的，我只是照实记录。
他指认你是杀人的主谋，而他只是帮凶，在法律上你要负主要责任，就这些事儿，死刑应该差不多了。
我们过来只是告诉你而已，并不想听你说什么，因为这些张勇的口供已经足够法庭的宣判了，而我们的案子也就破了。”
朱智还在最后的镇定。
“你放屁，你都不是警察，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杨旭淡淡一笑。
“我都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们已经盯你们很久了，我是个卧底。
你难道没有觉察到你们公司楼底下每天都会出现一个环卫工人，其实我们每天早上都在那里盯着你们了。”
朱智心中大骇。
这么一说，他还真的觉得是啊！
有时候他会睡在公司。
每天天还没亮的时候。
就能听到楼下环卫工人的声音。
再看这人的笑容，他觉得好眼熟。
那一刻，他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了。
“好了，我也不需要说什么，反正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我们走吧！”
两人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朱智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了。
他不想死。
他知道这些警察为了破案什么都能干的。
什么主谋同谋根本不重要。
张勇背后有人保他。
可是他没有啊！
如果真的被定罪，肯定会被枪毙的。
就在杨旭走到门口的时候。
朱智突然吼道：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主谋....”
杨旭和周国柱对视了一眼。
心中都暗自发笑。
“事情不是这样又能怎样？张勇已经把事情都说出来了，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朱智急得浑身冒汗。
“他在诬陷我，很多事情根本不关我的事，都是他让我干的，我什么都说，我只是共犯。”
这一刻，朱智已经知道张勇肯定把自己卖了。
那些事情都是极其隐秘的，不可能有人知道。
除了他，还有谁？
如果还不能将功补过。
就只能等着吃枪子了。
“晚了，张勇把事情的经过全说出来了，我们立案已经够了，不需要你说什么了！”
朱智的大脑拼命的运转。
想看看还有什么能救命的东西。
突然，他抬起头说道：
“他有个账本，不管他说什么，这个账本他肯定不能告诉你们，因为那都是他犯罪的证据。”
杨旭和周国柱立刻来了兴趣。
因为光是这些说辞，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没搞好还有诱供的可能。
“哦，什么账本？”
杨旭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账本是张勇这么多年拐卖小孩的所有资料，里面有小孩被分配到什么地方，哪些人负责，账本里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周国柱心中大喜。
这可是最重要的证据啊！
“账本在哪？”
朱智现在哪里还敢犹豫。
他要做的就是要有重大立功表现。
他可不想替张勇去死。
既然张勇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了。
“在东风小区二栋2701，床下面的一块木地板里。”
周国柱压制住心中的激动，看着杨旭。
“我现在带人过去看看！”
杨旭点点头。
“我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是真的就打个电话过来！”
周国柱激动的点点头。
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真的成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若是张勇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恐怕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
这是典型的囚徒困境博弈。
在自身利益的驱使下。
这些人总会想着保持自己利益最大化。
谁也不敢拿命去赌。
周国柱一出来。
外面的警察就围上来问。
但他哪有时间解释。
立刻带人赶往目的地。
审讯室里。
朱智看着杨旭说道：
“你在我们公司楼下呆多久了？为什么我从来就没发现你。”
杨旭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
他现在还不能得瑟。
因为账本的事情还没有确定。
杨旭笑了笑说道：
“先说说你的故事吧，你跟张勇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讲出一些张勇隐瞒东西，没准还能再少判几年。”
朱智叹了口气。
现在事情已经败露。
他也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杨旭则叫了另一个民警进来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