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收这幅画,我也是花了高价。在下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如果实验过程中,这幅画损毁了,那我将血本无归。要不这样,秦老师您家底够厚,可以把画买下来,想怎么折腾,您随意!”
其实在秦明之前,这幅画在老板手里压了三四年。
要是能研究出这幅画的秘密,他还用等到现在?
“开价吧?别说一千万,我可玩不起价格这么昂贵的游戏。”
虽然信心十足,可秦明又不傻,当然要压价。
“那我给您打个鞠躬折,666万如何?祝您六六大顺,豪赚千金!”
听到他这么说,四周一片嘘声。
秦明也面色一沉,冷冷一笑:“既然老板没有诚意,您就自己玩吧!我最多出两百万,多一分都没有。告辞!”
自己的报价被拦腿截断,老板脸上有些羞恼和尴尬。
可他毕竟是一个合格生意人,一把拉住秦明,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成交!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您的实验必须要在本店进行。就算我眼瞎走宝了,也要亲眼见证一下。”
微微一愣,秦明点点头道:“好!”
两人刚完成转账,刘淑芳突然尖叫起来:“什么?乾隆皇帝从来都没有收藏过郑板桥的画,这幅画一定是赝品?”
原来,李文华买好金丝楠木盒回来了,刘淑芳嘀嘀咕咕,和他讲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同为古玩鉴定领域的玩家,李文华恰好看过一个说法,认定秦明买的这幅画,一定是赝品。
“不行,这幅画不能买!”
刚交易完毕的老板却心情很好,其实他也打听到过这则传闻。
“几百万的东西说买就买,我就晚来一会儿,你就被人坑了,还敢说捡漏挣了大钱?”
刚刚还被打脸的李文华,这会儿腰杆也挺了起来。
“据说郑板桥是康熙时的秀才,雍正十年的举人,乾隆元年中进士,是扬州八怪之一,书画一时之盛,达官贵人纷纷抢购。
郑板桥因书画名动天下,也曾引起过乾隆的好奇,亲自召见。
但在郑板桥朝觐乾隆时,乾隆与他一问一答。
乾隆的主要心思在于郑板桥的书画,而郑板桥却更关心国家大政。
于是两人的问答没有多久,乾隆看出来郑板桥是食古不化之人,没有多说,也没有当庭索要字画,直接就让他退下了。
从此之后,郑板桥失去了乾隆的关注。
对于他的书画,乾隆虽然认为还不错,但是人不喜欢,自然就没有动收藏之念。
并且,时人之书画,在当时远不能与古之大家流传下来的书画相比。
乾隆主要喜欢收藏古书画字,皇宫大内本身就藏了不少宝贝,加之大臣们的进贡,乾隆的收藏旷古所未有。
区区一个当朝的郑板竹,真的没有被乾隆放在眼里。
加之后来郑板桥辞官归隐,显示自己高洁的品格,衬托朝政的黑暗,就更让乾隆讨厌,更不可能收藏他的画作。”
等李文华显摆完自己的见识,秦明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那你知不道,这是野史,正史中从未记载过!”
“清朝篡改历史最严重,这种黑乾隆的历史,怎么可能会成为正史?”
李文华当即开口反驳。
“两位,交易已经完成,我这里概不退货!”
不等他们吵完,老板首先发表声明。
“哼!两百万啊!因为你的愚蠢,咱家损失了这么大一笔钱。”
刘淑芳悲痛欲绝,简直心痛的无法呼吸。
毕竟她一年的花销全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妈……”
满脸难堪的李芷莘,恨不得让这两公母赶紧滚蛋。
太丢人了!
且不说最近这段时间,秦明屡战屡胜,战果辉煌,既然他敢掏钱买这幅画,自然很有把握。
退一万步,就算他打眼,用的也是自己的钱。
前段时间都已经关系决裂了,这两公母哪有脸把别人的钱,当做自己的钱?
懒得和他们废话,秦明决定用事实打脸。
“拿个能通电的100瓦钨丝灯,外加一只刮胡刀的刀片过来。”
听到他的要求,赵老眼前一亮:“你要揭画?果然如此!可不用药水和清水,反而要钨丝灯,难道揭这幅画,有什么特殊技巧不成?”
“如果弄药水或清水,就能揭开这幅画上的伪装,这位老板还会便宜我?”
嘿然一笑,秦明早就在这幅画上看到过,为了鉴别画作的真伪,老板也曾找过高手尝试着揭画,只不过失败了。
“难道这幅画需要用热揭法?”
喃喃自语的老板满脸悔恨,他突然觉得,秦明怕不是早就看破了这幅画秘密,刚刚说的那番话,其实是在匡他,为了砍价。
连着电线的灯泡被店员买来,插在插座上,金黄的灯光点亮。
秦明把手放在灯泡旁,感觉热度差不多之后,他用刮胡刀左刮刮、右刮刮,细细的黑色粉末被刮开。
“让开!”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趴在画上的秦明站起身,先是张嘴吸气,然后再对准画作,轻轻的一口吹出。
“呼……”
时隔80年后,这幅郑板桥精品《竹石图》,终于再次揭开了蒙在脸上的那层面纱。
“郑公风骨,果然是它!”
赵老爷子快步上前,满脸惊喜。
卖画的老板身子一晃,直接瘫倒在地。
李文华面色一僵,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但凡不瞎,有点鉴赏水平,都能看出来,被秦明去除伪装的这幅画,确实是郑板桥的那副精品名作,也是他的悟道之作。
有诗为证:“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笔夜间思。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
正是通过这幅画,郑板桥的竹石图彻底大成,领悟了绘画须去掉繁杂提炼精髓的道理,达到了“全幅画虽不着色,却使人感到翠色欲流”的画竹至高境界。
“老公,这么说,这幅画是真?”
看到他们的表情,似乎猜到什么的刘淑芳,用手指悄悄的捅捅李文华。
“真的!”
满脸麻木的李文华,内心贼复杂。
“能卖多少钱?”
三句不离钱,这句话果然很刘淑芳。
“如果上拍卖会,底价最少3000万,成交价觉不低于5000万,若是遇到几个喜欢的藏家,就算破亿,也毫不稀奇。”
说到这里,两公母对视一眼,同时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