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么意思?”
“抱歉,我的实力很弱,所以对于你们这种关于实力上的问题,可能并不是特别了解。”
“你详细和我说说。”
禹墨微微蹙眉,在轮椅上站直了身体,认真开口询问道。
“嗯...”
“我七觉的时候,对它动手,和我八觉的时候,对它动手,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是相同的。”
“它都是抱头鼠窜,绝不还手。”
“但我始终打不死它。”
“它只是看起来狼狈。”
“我八觉之后,一对一,三分钟内,可以杀死任何妖主。”
“但我打了它半个小时...”
“它没有受伤。”
余生回忆着自己在偏僻的角落里,和老白猿动手时的场景,缓缓开口。
禹墨神情变得愈发肃穆:“你的意思是,它...妖神境?”
“我不知道。”
余生微微摇头:“以我目前的实力,没有办法逼它用全力来应对。”
“而且...”
“它和我聊天时说...”
余生凭借自己强大的记忆力,将老白猿那疯癫时,和自己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这一次,禹墨沉默了。
他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微微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手指不断轻轻敲击着扶手。
办公室内,陷入绝对的安静之中,只有余生翻阅纸张的声音不时响起。
“难怪...”
“难怪这些年里,它明知道我将希望全部灌输到你的身上,却视而不见。”
“甚至有些时候还主动帮你。”
“偶尔有机会杀你时,又显得很蠢一样...”
“磨刀石...”
“一个彰显自己的背景板。”
“它不怕你强,怕的是你不够强。”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都解释的通了。”
回想起老白猿过往种种很多奇怪的行为,禹墨心中突然升起明悟,只是整个人却显得有些沉默。
“它...”
“究竟站在哪一层。”
“为什么每次在我觉得,我已经要看穿它的时候,它总是会展现出一些新东西...”
禹墨没有任何时候表现的如现在这般无力。
自己自诩的种种智谋,在老白猿眼中,显得那般苍白,可笑。
“我现在的思绪有点乱。”
“抱歉,我需要调整一下,不然我担心这辈子再也没有直面老白猿的勇气了。”
禹墨深吸一口气,看向余生,轻声开口,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而余生则是微微摇头,眼神依旧显得十分平静:“你比它,并不差...”
“只是你们的思维不同而已。”
“它是疯的...”
“它不需要去考虑妖域未来的发展,它也不需要考虑战后的一切。”
“它所需要的,只是一场完美的盛典。”
“所以很多事,它不需要去顾虑。”
“而你却需要思考。”
“因为羁绊,所以看起来,你要弱于它,仅此而已。”
余生一脸认真的开口说道。
“羁绊...”
余生没有长篇大论的去说一些东西,但禹墨却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只不过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些。
而余生也没有打断他思考的想法,只是默默的处理着自己手中的业务。
直至天色渐黑,禹墨才悄然抬起头,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惶恐,紧张,重新恢复了曾经的自信。
“是啊...”
“我并不弱于它。”
“只是它所计划的方向,是疯狂的,是不顾一切的。”
“而我的思维,没有第一时间向它的方向转变,所以看起来,有些逊色而已。”
“但如今...”
“既然一切都定在了三年之后,我的谋划,又为何会弱于它?”
说话间,禹墨的嘴角泛起一抹平淡的笑容,深深看了余生一眼:“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你会不会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只是隐藏的很深,不然为什么总能一句话就提点我。”
“……”
“因为我的心中没有敬畏,没有恐惧。”
余生抬起头,看了禹墨一眼,随口说道,又再次伏案。
话依旧很少。
但禹墨却再次失神。
短短两个小时内,禹墨已经出现了数次类似的状态,这在以往,是不可思议的。
“敬畏...”
“恐惧...”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值得你畏惧的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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