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年后就订婚

第五十七章 年后就订婚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陆霖泽问他。

姜唱低头抠着手指,又像个锯嘴葫芦不说话了。

他听见陆霖泽轻笑一声。

陆霖泽说:“姜唱,你这是吃醋了。”

姜唱眼睛微微睁大,吃醋……吗?

这又是一个姜唱怎么琢磨都不会明白的问题。

姜唱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来,显得突兀。

他拿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是母亲打来的。

“喂,妈妈。”

听筒中的声音非常嘈杂,但并不像是信号不好,听起来像是衣衫摩擦收音口的声音,还有闷闷的交谈声。

“妈妈,你打错了吗?”

姜唱又问。

那边没有任何回应。

姜唱皱起眉头仔细听去,那边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清晰,噪音小了许多。

他听到了母亲的哭声和姜元军的谩骂声。

还有巴掌甩到皮肤上的声音。

电话中姜元军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多了酒,各种肮脏下流的谩骂都能说出口。

姜唱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间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颤抖,最终手机都没有拿稳,掉落在车内的地毯上。

陆霖泽看出姜唱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姜唱像是被抽去魂魄似的,只是自顾自地摇头,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陆霖泽对陈叔说:“把他送回去。”

车子在路中掉头,往姜唱家里的方向快速驶去。

下车时,姜唱差点摔了跟头,还是陆霖泽扶了他一把。

姜唱失魂落魄地往家里奔去,就连道别都忘记了。

也把陆霖泽临下车前嘱咐他的话抛在了脑后。

“姜唱,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姜唱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喝醉酒的姜元军。

他脸上带着怒意,正狠狠抓住乔夏兰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去。

“住手!你个禽兽!”姜唱怒吼道。

姜元军的动作因为这喊声一顿,转头向门外看去。

“哟,乔夏兰,你的贱种儿子回来了。”

乔夏兰看到姜唱的那一瞬间,慌了神,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姜元军的腿,哭着说:“求求你,不要打他,求求你了。”

姜元军一脚踢开瘦弱的女人,拿起桌子上的金属果盘向姜唱走去。

这个喝的烂醉的中年男人眼中已经没有丝毫理智,此时的他更像一个野兽,让姜唱从心底觉得畏惧和害怕。

姜元军朝他走近,姜唱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指,让自己有直面他的勇气。

他梗着脖子回视姜元军。

没成想姜元军并没有因为他的眼神而变得更加生气。

姜元军走近后,反而笑起来,对姜唱说:“儿子,你以后能享福咯,好好把握机会啊!”

姜唱心底冒出不祥的预感。

他声音微微颤抖:“什么?”

姜元军说:“正好等你放寒假,年后和宋清越订婚。”

乔夏兰声音嘶哑:“我绝对不可能让我的孩子成为你们生意场上的工具!”

姜唱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攥住,窒息感扑面而来,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两腿发软瘫倒在地。

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提前到来了。

前世那些如同噩梦般的记忆,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里。

被宋清越羞辱,谩骂,殴打,点点滴滴的痛苦每分每秒都在折磨他。

所以他这一世,还是没能逃过嫁给宋清越的命运吗?

“我不嫁。”姜唱说。

姜元军掏了掏耳朵,仿佛是没听清姜唱在说什么,他嘴角抽着道:“什么?”

“我说,我不嫁!”

砰一声巨响,姜元军手中的金属果盘狠狠砸到了姜唱的脑袋上。

竟然硬生生开出一个血洞,姜唱只觉得一阵眩晕,擡手摸了摸脑门,满手的血。

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姜唱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洁白的病房里丝毫没有人气,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脑袋上裹着厚重的纱布,被纱布掩盖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医院是上次他被姜元军打到昏迷,然后被好心人送到的医院。

正当他胡思乱想着,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熟悉的护士。

护士姐姐是来给他换纱布的,她放下手中的托盘叹了叹气说:“上次你被送来的时候,也和今天一样惨,什么样的人能这么狠心下毒手啊。”

姜唱微微皱起眉,心下生了疑云。

他上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宋清越,他记得自己问过宋清越是谁把他送来的医院,宋清越告诉他是一个好心人,那为什么这么巧就恰好从他们家门口经过,发现了昏迷的自己呢?

姜唱看向正在给他拆纱布的护士姐姐,可能是因为怜惜,护士给他换纱布的动作都轻柔了许多,倒没有不适感。

姜唱突然问道:“护士姐姐,上次送我来医院的人你见到过,对吗?”

护士有些慌乱,她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姜唱说:“你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

护士连忙摆手拒绝:“不行,那个人吩咐我一定要保密的!”

姜唱低下头。

几秒后擡起头,眼中已经满是泪花:“姐姐,我只是想亲自和他道谢。”

护士犹豫了一会儿。

一直没有说。

纱布已经重新换好,姜唱以为护士姐姐不会再说的时候,她走出病房前留下一句话。

“高高帅帅的,穿着和你们一样的校服,我记得手腕上带着一个串儿。”

瞬间,姜唱被一种复杂不可名状的情绪包裹着。

他的表情变得僵硬,指尖攥着床单用力到发白,他缓缓的擡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所以那天救他的人是陆霖泽。

所以他总是觉得陆霖泽身上的檀香味道让他安心。

因为在他生命最脆弱的时候,是这个味道一直围绕在他身边,还有那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原来陆霖泽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他做这些事情,可他一直都不知道。

他现在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把自己的胸膛剖开,将心脏掏出来递到陆霖泽的手中。

但他知道,这远远不够。

姜唱扯掉手上输液管的针头,也没有管手上冒出的血液。

“陆霖泽……”姜唱口中喃喃低语,下床的动作匆忙。

他要去找陆霖泽。

可他刚穿上鞋子,病房门再次被打开。

姜唱擡眼看去,他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是宋清越。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宋清越和陆霖泽一样,很久都没有来学校上课。

姜唱有时候也会看财经新闻。

他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宋氏的股票持续动荡,业内都知道宋氏没有了陆氏这个靠山,所以宋氏背后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宋氏这些天也不得安宁。

宋清越也早早的接手了宋氏的各个项目和産业。

“姜唱,你要去哪?”宋清越手里拿着一束花,对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说道。

姜唱动作一顿,心底涌上恐惧。

“没……没去哪。”姜唱说。

宋清越逐渐走近。

姜唱隐约觉得一个月不见,宋清越似乎变了很多。

宋清越脸上的笑容分明很温柔,可就是让姜唱的心里産生浓烈的不适感。

“你听说了吗?”宋清越坐在姜唱床边,问道。

姜唱往后缩了缩,尽量离他远一些。

“什么?”

宋清越眼里的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我们要订婚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小未婚妻。”

姜唱眼神惊恐,他摇头:“我不要!”

谁知宋清越那温柔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寒意,他像疯子一样死死盯着姜唱,然后凑近说道:“为什么?你不会,喜欢陆霖泽吧?”

姜唱忍住呕吐的冲动,猛的推开宋清越,下床就跑。

谁知被宋清越抓住,摁在病床上。

宋清越像是失去理智般,开始疯狂的撕扯姜唱的病号服。

病号服本就单薄,姜唱拼命的护着,直到扣子被崩开,一大片雪白的胸膛映入眼帘。

宋清越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姜唱,他甚至能感受到宋清越逐渐起了反应。

他没忍住,干呕出声。

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流出。

他哭着说:“你放开我,禽兽!”

宋清越竟然低头想吻去姜唱的眼泪。

姜唱拼命闪躲着,内心涌上深深的绝望。

可那恶心的触感并没有接踵而来。

只是一瞬间,宋清越像一只死狗一样倒在地上。

姜唱瞪大眼睛看去。

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病房里。

这个人很眼熟,姜唱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他是谁。

一头黄毛,长得就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但笑容真诚。

“你是……那天在网吧坐我旁边的人?”姜唱问。

姜唱这才清楚的记起,自己那天穿着陆霖泽的校服去网吧逛论坛,身旁就坐着一个黄毛小混混,还问他要不要吃零食。

“你好,我叫季飞。”黄毛扬起笑容伸出一只手来。

姜唱刚想握上去。

季飞又突然把手收回去。

“算了,别握手了。”季飞说。

他的手沾了太多血。

“行了,不多说了,我带你去找陆老板。”

“陆老板?”

“哦,陆霖泽。”

姜唱点点头,乖巧的穿鞋子,跟着季飞走出病房。

刚走出病房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

表情有些为难地对季飞说:“我想……换个衣服。”

“怎么?”

这个衣服被宋清越撕扯过,他怕陆霖泽看到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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