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夏军开始进攻的时候,世间的对手才会明白它的恐怖。
所谓的被动防守,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更大的战略计划而已。
现在李恩泽和六万朝鲜守军,就感受到了夏军的厉害。
李恩泽布下的所有防御,针对的都是传统的进攻方法。碰到夏军这种纯热武器军队,根本没有多大用处。
对于夏军来说,最困难的地方反而是爬山。
至于敌人的抵抗……
双方的射程都不在一个次元内,又有什么好说的?
“师长,我打算将第四营留下来做预备队,其余的三个营分三个方向实施进攻。因为地形狭窄,所以以连为单位,采用散兵战术。”
左永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连绵不绝的山脉,将守军的样子完全看在了眼中。
高阳境内多山,但没有什么太过于高大的山峰,多是几十米、几百米的小山。而且许多都是突兀的耸立在平地之上,互相之间还不联系。
攻打这样的山头,其实难度并不大。
“朝军的武器主要以弓箭为主,必须要让战士们带足盾牌。火枪打不到的地方,必须招呼火炮,绝对不准蛮干。”
左永打仗十分喜欢动脑,最不喜欢使用蛮力,因此他的部下也以办法多着称。
得到他的许可,第三团团长路宝星和政委舒成山返回指挥部,开始组织进攻。
既然守军的防线十分零碎,那么夏军便针锋相对,同样采取零敲碎打的办法。
负责进攻的三个营,将所有的连队都拆分开来,一同投入战斗。
这样的散兵队形,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欺负守军缺少远程武器。
朝鲜的军队能够倚仗的远程武器只有火枪和弓箭,至于火炮……
早已都被清军征调了。
有限的那么一些投石机、床子弩,想要对付散兵,效果微乎其微。
为了帮助散兵作战,陆战三团的轻型火炮和迫击炮也都被拆分开来,平均分布在战场上。得到哪里的帮助请求,就对着哪里开炮,十分的自由。
守御在陆战三团这个方向上的,是平安道兵马节度使刘正奎。
他的手中有两万多的兵力。
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刚刚抓来的壮丁,但是看到夏军稀稀拉拉的人影,还是信心十足。
“朴虞侯,你带着披甲劲卒躲在后面。等到这些夏贼队形散乱之后,听我的号令一举杀出。这些夏贼胆大妄为,只有火枪竟敢不成阵列,此乃取死之道。”
虞侯朴秀同也觉着夏军太过于狂妄了。
历来火枪手都要集中使用,排成严密的阵列,通过反复交替形成火力密度,才能有效作战。
像夏军这样散落的到处都是,一旦遭遇集中兵力的冲锋,肯定会溃不成军。
只可惜守军这边没有骑兵,否则的话必然能够一战定乾坤。
守军这边还在做着美梦,夏军的进攻开始了。
矮山之上,不少朝鲜士兵站在临时搭建的土墙后面,探头探脑的观望夏军的动向。就听到极远处的天边,传来了轰隆不绝的巨响。
不少人都产生疑问。
明明万里无云,怎么会有雷声?
他们放目远眺,结果却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开火的乃是夏军的重炮,全都集中在靠近江边的山上,距离这里足足有五千多米。
十里多的距离,没有望远镜的话,连重炮开火的烟雾都看不到了。
不过看不到没有关系,守军立刻就亲身感受到了。
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中,一枚接着一枚的炮弹当空砸下,泥土垒成的矮墙根本无法保护朝鲜士兵的安全。相反被炸碎的泥土变得比子弹还要恐怖,飞溅到几十米外都能够将人体洞穿。
小小的山坡上立刻被火海包围,大片大片的朝鲜士兵全都变成了血肉碎块,抛洒到半空再落下,如同下了一场血雨。
空气中满是炙热灼烧后的肉香味,混合着刺鼻的血腥味,令许多士兵纷纷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离得近更是被这恐怖的轰炸场景吓傻,连躲避都忘记了,结果很快就遭遇到了第二轮的轰击。
刘正奎苦心在矮山上布置的工事,刚一交战就化为了乌有。特别是被他藏在密林中的床子弩,早已变成了一地的零件,没有办法支援山下的战斗了。
夏军士兵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火炮洗礼,得到命令之后纷纷走出了阵地,朝着守军攻去。
平地上的朝鲜守军没有受到重炮的轰击,此时还安然无恙。看到夏军士兵过来了,一个个的都打起精神,准备用手中的武器好好招呼。
无防盗
奈何夏军士兵太过于分散,而且动作飘忽,令守军难以捕捉。加上距离还远,因此他们只能干看着。
一个神箭手从壕沟里探出头来,想要寻找目标。没等他发现什么,极远处一声枪响,他的脑袋就变成了烂西瓜。
飞溅的血液湖在了旁边的人脸上、身上,立刻引起一片慌乱。
原本还很乐观的守军此时全都惊恐起来,谁也不敢胡乱探头,生怕落得同样的下场。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个神箭手鲁莽的举动,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跟随着步兵前进的观察员,立刻向后方汇报了数据。
“正前方四百三十米,高低正六。”
要想打击壕沟里的敌人,最好的武器肯定是迫击炮。
四百三十米是现如今的迫击炮能够达到的最大的射程,但也让守军迎来了死神的召唤。
数十颗迫击炮弹被抛上高空,然后几乎笔直落下。这样一来,简单的壕沟完全失去了防御的作用。
其中有一半的炮弹准确的落在了壕沟中,立刻化身为风神的咆孝,将壕沟内所有的物体疯狂撕扯。
大片大片的壕沟被炸塌,其中掩埋了数不清的尸体。
居然连壕沟都没有用,这让朝鲜士兵亡魂大冒。许多人纷纷嚎叫着开始往后跑去,哪怕军官拼命阻拦也没有用。
毕竟这些士兵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更没有经过战场的洗礼。陡然遭遇到这么高强度的打击,哪里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