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哪怕是对阵法有些造诣的无边境修士,也能布置出聚灵为实的阵法。
但是却根本不可能引动这般至真至纯的四种天地元力!
那些大阵中所凝聚出来的灵体,往往多半也是被符文之语强行凝聚而成。
可此时陈渊所面对的阵法当中所有灵体,却全都是天地灵力浓郁到极致时,才自行衍生出的东西!
一般的神合初期境修士,恐怕都很难全身而退。
然而这时的陈渊却是不惊反喜。
看见雷灵出现的那一刻,也彻彻底底的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既然是极元四绝阵,那四面八方的空间必定都会因浓郁至极的灵气所蒸融成混沌状态。
前后左右从哪个方向走,都不可能突破桎梏!
此阵唯一的弱点,只有在上方!
想到这里陈渊狠狠一跺脚,身躯拔地而起。
如利箭一般破空而去。
以陈渊目前的伤势来说,还是无法御空而行的。
但凭借着天狼之力的加持,亦能完全靠着肉身之力冲天而起。
至于头上那些汹涌的雷鸣闪电,根本就无法对穿着度厄仙衣的陈渊造成任何困扰。
“给我破!”
在原地拔高了十几丈之后,周围的雾气顷刻间就变得十分稀薄。
此时此刻,就见陈渊的上空正有一大片流光溢彩的符文之语。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如同一只倒扣的大碗一般,笼罩在整个白玉广场的上空。
就见这些彩色的符文灵气盎然,在忽明忽暗的闪烁之间,引动四面八方的天地元力疯狂向这边汇集。
“就是这里了!”
陈渊眼睛一亮,然后奋起浑身气力狠狠一拳向那符文之语组成的壁垒重重砸去。
按说上空的雷灵杀力是最大的,甚至要强过冰灵、火灵、与木灵的实力总和。
但可惜因为度厄仙衣的缘故,陈渊可以完全视之于无物。
非常顺利的就跃至半空,对阵法的枢纽发起了攻击。
“轰隆隆隆……”
紧接着在一声穿云裂石的巨响过后,陈渊那凝聚了天狼之力与天凤之力的一拳,直接就洞穿了这一层如梦如幻、又十分坚挺的符文之语!
随即因势已用老,陈渊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
如今以这些仅有的肉身之力,也就只能勉强做到这个程度了。
至于说去施展什么梯云纵,那是完全不符合逻辑的。
那些轻功卓绝的江湖中人可以凭双脚互踩向上拔高一段距离,本质上也是全凭一口真气使得力从地起。
无非,只是做出个潇洒绝伦的样子装一装罢了。
实际上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又怎么可能真的借上力?
“轰隆!”
当陈渊沉重的肉身重新落回地面的时候,周围那些灵体便纷纷开始溃不成形。
慢慢化作如烟的灵气,飞速的向四面八方散去。
至于先前那层浓郁的雾气,也随之开始烟消云散。
不多时,这片以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便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只是不同的是,陈渊的前方却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人!
就见这人身形高大,相貌堂堂,身高甚至比陈渊还要威猛一点。
身穿龙袍,长发垂肩,倒背着双手。
满脸都是雍容且又睥睨的气质。
往那里一站,颇有姿容与威严。
“没想到这大齐国的人皇,居然是个拥有灵犀后期境的大修士?陈某自以为见惯了洛北仙域的怪事,可今日还是很难不感叹于阁下这等疯狂之举!”
望着面前这位明显是大齐国皇帝的修士,陈渊连连摇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小小的凡人国度,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古怪?
进入这皇宫之后,先是遇到了一座只有神合境修士才能布下的大阵。
然后遇见的这位皇帝,竟然是拥有灵犀后期之境的修士!
饶是陈渊见多识广,此时此刻也很难不感到惊讶无比。
首先,这般境界的修士本来就不多,放在任何一个州郡当中都有资格成为一方巨擘。
就像陈渊刚刚飞升到此界时遇到的那位便宜岳父谢熙,便是这等境界。
而这,其实就已经算是此界修士的最高点了。
至于神合境,那是完全可遇不可求的。
甚至完全无法靠着苦功与天分达到。
很多神合境的修士,完全都是靠着冥冥中的那一丝气运才得以晋升。
一位灵犀后期境的修士,在洛北仙域是非常有分量的。
这种修士本来就少,更绝不该是凡俗世界当中的皇帝。
这是犯了大忌的事。
千百万年以来,在有据可查开始,此界的仙府就从来没有允许过凡俗世界的皇帝进入修炼一途,或是允许修士进入凡人世界做皇帝。
这是极其犯忌讳的事情,若是一旦被监天司查到,那所有与这件事情相关的人怕是想死都难。
甚至别说修炼,哪怕就是能增加一星半点寿元的丹药,也绝不能是凡俗世界的皇帝能接触到的。
古往今来,纵然有些皇帝许下无数承诺去求那能增寿的仙丹,也没有一个修士敢送去。
即便只是一些仅能强身健体去浊清淤的灵丹,也没有任何一个修士会拿给凡人的皇帝。
然而如今站在陈渊面前的,竟然是一位灵犀境后期大圆满的皇帝!
这岂不是倒反天罡?
“圣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我同为修行路上之人,自当与阁下以道有相称!寡人功法有些特殊,讲究的就是一个红尘修心,既然道友对寡人收藏的灵植感兴趣,那相赠一些又有何妨?只是今日之事,还望道友保密。”
那皇帝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修士之礼。
然后便落落大方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红尘修心?这样的修士倒也不少,但陈某还从未听说有人敢修炼到皇位上的。再有就是阁下笼络如此之多的修士,又让他们去找那些江湖人士合作,这可并不像是什么于红尘中苦修的样子。”
这时的陈渊,是满脸诧异。
因为始终难以压下心头的那一丝不安,于是边选择边走边出言试探。
这位皇帝,背后恐怕还有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