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好好努力,或许到了那一日也就不再有这些烦恼了。”
“启灵境?哈哈……那就借陈贤弟吉言吧!唉,外界总是盛传降龙宗暗藏着一位启灵境初期的老祖,可实际上又没人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了。那可是能坐镇一州之地的存在,不知道方某今生今世有没有可能摸到这个门槛儿?”
“是与否,皆看天意吧。有的时候一旦福缘来了,那是挡都挡不住的。”
“陈贤弟的吉利话说得都与别人不一样,为兄怎么就这么爱听呢?”
方天寂说着一拍大腿,二人同时于盘膝中起身。
闲聊与调息也就此结束,二人继续开始向上攀爬而去。
不过刚到了下一层——也就是这白玉京的五千零一层时,陈渊才向前走了几步便直接愣住了。
眼下还是一片以白玉铺就而成的广场。
广场的中央,依然有一座惟妙惟肖的雕像。
这本没什么。
然而,这座雕像却是令陈渊太眼熟了!
那是一个身穿长袍的虬髯大汉。
弯眉细眼,面有悲苦之色。
不是当初自己在洛北仙域中天外天秘境所遇到的萧千客,又是谁?
自己如何会在这座白玉京中看到此人的雕像?
一时间,陈渊都要认为自己是不知不觉的坠入某种幻境之中了。
可在《天策十二章》的加持下,神魂之力急速运转之时,又发现眼前的一切是是真实无比的!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千客的雕像怎么会在这里?
陈渊确定自己是绝不会看错的。
毕竟当时的经历,直到现在依然都是历历在目。
那时自己在剑灵前辈的帮助与指引下,勇闯天外天。
并且最终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囚室,遇到了那个被万千条符文之锁桎梏镇压的萧千客!
就是此人,传授了自己《天干九变》——也就是《春之剑谱》。
自此之后使得陈渊能在洛北仙域上大放异彩。
并且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学到了这门剑谱的后半段《秋之剑谱》。
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拥有极强剑术的、真正意义上的剑修。
虽然当初那位萧千客一开始还通过某些幻术欺骗自己,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居心不良。
可在另外某种角度来说,这人就相当于自己的半个恩师了。
后来在洛北仙域上,因为空母与窦仙人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陈渊还特意回到天外天想去找这位被千幻仙君囚禁起来的大能者。
哪想到,却扑了个空。
这位神秘的修士,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竟然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是他成功挣脱了桎梏,还是被什么别的人救走了。
陈渊原以为起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最低百年之内都不会再与这人有什么交集了。
可万万没想到,在这中域某个州郡某个宗门当中的某个秘境里,居然见到了此人的雕像!
难道冥冥中,自己真与这位神秘修士有些斩不断的缘分不成?
……
“嗯?方兄?你怎么了!”
面对不远处那座白玉雕像,陈渊呆立了许久。
却不想那方天寂并未呼唤自己。
等陈渊回过头时,才发现对方竟然就站在自己身侧一动不动了。
神色呆滞,双目无神。
就好似被夺走了魂魄一样。
“方兄?你为何会中了某种幻术?这是怎么回事!”
陈渊大惊失色,就打算好好查看对方的情况。
但也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突然于这座广场中响起。
“你是谁?为何会盯着洒家如此之久?莫非,先前你见过洒家不成?”
“萧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听此言,陈渊猛然回过头去。
先前那座静默的那尊白玉雕像,竟然说话了!
那萧千客,居然好似活了过来一样,似乎马上就要向自己走来!
“这……”
“你那位同伴暂时没事,不过这要取决于你的回答。之前,你见过洒家不成?”
“是的,不但见过,而且这套剑法正是萧前辈所传授。陈某至今仍铭感五内,牢记于心!却不知,前辈为何会出现在了这里?”
陈渊说着空手一抖,瞬间凭空瞬间使出了《天干九变》。
逐风、行云、布雨、嗔雷、掣电、疾火、浮光、掠影、惊蛰!
刹那间整个广场明暗交错,光影浮动。
凭空升起一股极强的剑意,久久不散。
“嗯?春之剑谱?你居然真认得洒家!”
“不错!可是……萧前辈却为何认不得陈某了呢?”
陈渊收住剑势后,万分疑惑的问道。
眼下看来,好像是那位萧千客脱离了桎梏以后便又莫名来到了这里。
那么,为何会认不出自己?
还是说这当中有什么特别复杂的缘故。
现在的陈渊,头脑是有些发懵的。
很多脉络隐隐在心中浮现交织,却终究难以将其彻底整理出来。
“洒家不认得你,这没什么奇怪的。总之你先说说,先前是在哪里见过洒家?这套剑法洒家又是什么时候传授于你的?”
“洛北仙域,天外天秘境。那时,前辈还曾说到了千幻仙君。并叮嘱晚辈日后一旦见到仙君,便替前辈求情。”
“千幻仙君……洒家明白了!那后来呢?”
“后来时隔两年,晚辈因为一些事情再次进入天外天,想去拜访萧前辈。可没想到那时前辈竟已不在那里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是说,洛北仙域天外天中的那个萧千客失踪了?”
陈渊话音未落,面前雕像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股极度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过与此同时……陈渊脸上的惊诧之色也没少到哪里去!
什么叫‘那个萧千客’?
眼下虽然是一个玉制的雕像与自己说话,但陈渊能感受得到,隐藏在暗中的正主儿可并不是什么分魂。
至于洛北仙域的那位萧千客,也绝不是分魂。
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萧千客为什么会这样说?
这真是令人感到身在云里雾里,就连陈渊一时间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小子,你很疑惑么?”
场中的气氛凝固了半晌后,那雕像忽然微微一笑。
紧接着露出了一种既感慨又戏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