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保命思想
一处私人会客厅内，序列计划委员会大秘书汪超武正和他的几位便宜朋友端坐客厅沙发，一边看新闻一边闲聊。
“老汪，这事儿能不能说说？”一位神秘者道：“你和那刘黎不是很熟吗，让我来混个委员会的工作呗，苦点累点都没事，只要安全就够。”
“我也有过战功，也为人类拼过命，现在谁不知道，邪灵最猛烈的攻势已经被我们打退了，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我可不想倒在黎明前，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死了多亏。”
“对呀。”另一位神秘者道：“老汪，现在大局已定，只要我们撑到新一代的神秘者起来，他们自然会碾压邪灵，我们再也无需像之前那样拼命，更关键的还是教育工作。”
汪超武望着两人，深深叹了口气。
“两位，不是我汪某说官话，上面已经下来文件，这种怕死的思想……”
汪超武还没说完，第一个出言的中年神秘者就打断了他。
“什么怕死？我可是一直在网道上拼命，我不过是一个秘力大境的小卒子，都照样和圣灵拼搏血战！”
“我杀过的圣灵都有三只了！老汪，你是真不知道智天使一战时，各地网道前线的战局有多激烈，以往大都是炮灰圣灵在攻击，现在有大量伪境界的圣灵，精锐灾殃，如不要钱似地往阵地里洒，我们这些弱者，在那种怪物的攻击面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龙气护体也没用。”
“这种想法也不是只有我们在想。”另一位神秘者道：“老汪，大家都很恐慌，前不久玄甲作战部队招人，那位卫司令自己都不修炼了，跑去每个地方城隍组织拉人，结果距离预定的补充名额只补到了三分之二，最后剩下那些，各地城隍组织只好把刚觉醒的新人神秘者交了上去。”
“大家都被这仗打怕了，牺牲太多。”此人侃侃而谈：“现在又不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最难的仗已经打过去了，邪灵到现在都没发起过一次网道之战，都陷入了内斗，人类赢定了，也不需要我们去拼命吧？等后辈成长起来，汇聚成大军杀上灵路就好。”
汪超武深深地看着自己的两个朋友，智天使一战的战争烈度空前，让神秘者们一片混乱，根本难以适应。
先前邪灵压力巨大，人类一方见不到曙光的时候，许多人都抱着死志，不惜和邪灵拼命。
可现在都打赢了！战争前途明朗，人类胜利的曙光摆在了所有人眼前，偏偏很多人产生了保命思想，想要保存自己。
一口气泄下来了。
汪超武说道：“你们指望那些新生代神秘者打败邪灵，可我前些天遇到了一位新生代神秘者，他是我朋友的儿子，比较纨绔，就没指着他成神秘者，结果他成睁眼者了。”
“我和他聊了聊，他问我，我们能不能把邪灵打败，这样他可以不去拼命战斗。”
两位老友都极为尴尬，他们没想到自己指望后代，后代反而去指望他们。
汪超武继续说道：“这次敌人手段尽出，也没有在现实中战胜我们，随着大批神秘者的觉醒，我们已经可以断言，邪灵无法再依靠网道之战在现实中打败我们了，一旦他们开启大规模攻击，只要大部分神秘者保持清醒，他们就无法打开足够宽敞的网道。”
“胜利就在眼前，就这最后一段路，要逃避吗？”
中年神秘者道：“老汪，人类是有前途，但我们有前途吗？”
“我困在秘力大境已经十二年了，根本找不到突破的方向，就算把我这条命填进去，也翻不出一个浪花来，罢了，老汪，伱现在换了领导，摸不清他的性子，不愿帮助我们，我也不强逼你。”
两位老友很快失望，离开了汪超武的家。
汪超武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这些天来找他通关系的人，也不是这一两个，只是没想到这种老朋友也会提这样的意见。
智天使之战不是简单的战役，留下了巨大的影响，邪灵那边被这种影响搞得内斗不止，人类虽然是胜利者，但也不是很平稳。
又有龙气传来，汪超武看了看，眉头紧皱。
这次传讯联系他的，是序列计划委员会内的同事，说是要讨论刘黎的事。
汪超武最近这段时间不是被走关系的朋友骚扰，就是被卷入关于刘黎的问题里，每个人都对刘黎很好奇，可偏偏他们对刘黎的了解不多，汪超武好歹是第一手接触过刘黎的，就经常被拉去问。
搞得他正事都没做好。
不过也没法做正事。
序列计划委员会现在堪称百废待兴，不少委员死在了这次大战里，还有些委员因为先前张域的事，被停职调查了。
序列计划手里是攥着些资源，最近还得到了真君们送来的一大笔秘力和各种战利品，储备是最富有的时候，可偏偏全国觉醒神秘者，上亿的神秘者数目，每张嘴张开，要吞进去的秘力等修炼资源，想想都头皮发麻。
这就导致……明明为新人神秘者分发修炼资源是序列计划委员会的本职工作，可这正事根本开展不起来，只能硬着头皮装死拖延，让下面的人自己想办法动脑子。
只能一个拖字诀，打报告给真君们，让他们拿个主意。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结果真君们拿的主意……就是把刘黎空降到会长之位。
敲门声响起，先前发信息说要和汪超武讨论刘黎的同僚已经到他家了。
“欢迎，章主任。”汪超武去开门：“家里刚刚来了朋友，没怎么收拾。”
章主任直接走进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汪秘，那刘黎，到底是什么性子的人，怎么现在还没来上任会长，我心里毛毛的，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
“章主任你是知命伪境界，有这种想法那可得认真了。”汪超武道：“我和刘黎通过龙气讯息，询问了他为何不来赴任。”
章主任问道：“哦，他给了你原因吗？”
汪超武苦笑道：“他回了，说他在调研。”
“调研？”章主任笑了：“不来序列委员会，能调研什么？”
汪超武道：“刘黎毕竟是序列计划，第三大境的成员，甚至有传言说，他隐约有第一的态势，按照规定，他就是可以不理会除开网道之战外的所有工作专心修炼，没办法。”
“也对。”章主任道：“我倒希望他当一个甩手掌柜。毕竟刘黎再怎么有天赋，也不过是修炼天赋，他根本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也不懂委员会里的弯弯绕绕，唉，他要是乱来，你可一定得拦着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