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老爹那不断吹嘘的模样。
哪怕白春自己也觉着公子渊确实是个不错的主公,但此时此刻他也觉着满心的苦涩啊。
他看了眼还在滔滔不绝的从各种角度夸赞着公子渊英明神武的白羽白老头,没好气的小声嘟囔道。
“切,人家一出生便是大秦公子,我呢?”
“人家爹是皇帝,还是始皇帝,您呢?”
“咱奋斗一辈子,都摸不到人家的起点好不好?”
不怪白春这么激动,实在是这落差太大了啊。
他好好的回来显摆显摆,结果被自己老爹当头一棒,这心里头能舒服才是怪事了。
要知道,他固然从小就接受了白羽的亲自教导,可公子渊呢?
这大秦的公子可是有各路老师轮着来上课的,更别说各种典籍想怎么看怎么看。
这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啊!
可他却忘了,这会儿他还跟他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呢。
这不,听他念叨的那些个东西,白羽当即斜着眼就瞥了过去。
“你说什么?”
这语气,摆明了就是但凡有半点不对,立马就打算动家法了。
白春这多机灵一人啊,他岂会吃这种亏?
“没没没,爹,你这是听岔了。”
“我这儿的意思是,如今公子固然对我颇为信重,手中的权柄也委实不小,但我这儿双拳难敌四手啊!”
“这要是一不小心坏了公子渊的大事儿,那儿子岂不是罪过了麽!”
不得不说,白春这点急智,那确实是靠谱。
这不,随口一个理由扔出来,白羽摸着胡子琢磨了下,好似还挺有道理。
“嗯,此事倒真还有些麻烦!”
这年头当官也好为将也罢,但凡有条件的,那都是需要自己带几个人过去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有个能熟悉的打下手的人在一旁帮衬一二。
可白羽看了看自家这小崽子,默默摇了摇头。
自家儿子可是一步登天,压根没在官场历练过,更提不上什么班底不班底的了。
要想在聚贤堂避免孤掌难鸣的局面,还是得想办法才行。
仔细琢磨着各类资讯尽可能的替自家儿子出谋划策的白羽陡然间眼睛一亮道。
“还别说,为父还真想到了一个人!”
“若论才学,他绝对不在你之下,甚至若是为父来评卷的话,可能这文魁就该是他而不是你了!”
“这等人既有真才实学,又有跟你同场考试的情谊,你若是能折服此人,那必将得一称心的帮手!”
这话一出,白春立马支棱起来了,赶紧问道:“爹,你说的谁啊!”
“快说说,我这人最能礼贤下士了,我赶紧去找人帮忙去!”
“呵呵,此人曾与你一道参加英雄大会,姓……”
白羽用手指沾了些许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吕’字。
看似只透露出了一个姓氏,但落在白春这等聪明人眼中,这其实已经把该说的全说完了。
至于为何不说出口?
那无非就是身为师长的避讳罢了。
甚至白春觉着,若是此刻身在家中,再加上自己表现得还不错,否则哪怕这点信息老头子也不回透露出来!
“白春何在?公子渊急诏!”
就在白春还在琢磨着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忽然外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宣号声响起。
白羽父子听到这动静瞬间大惊,赶忙起身朝着门口迎去。
……
另一边,赢渊看着曹参拿过来的厕纸样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曹参,果然是个脑子活络的啊!
哪怕不当官,这脑子经商也是个能富豪一方的鬼才啊。
瞧瞧手里这东西。
但凡能减少的工艺,全给减了,所以拿在手里那叫一个粗糙啊。
颜色、触感更是不用说,简直就是低劣到了极点!
可对于赢渊来说,这样才是自己想要的啊。
真要是这一开始就把厕纸弄得精美异常,那谁还舍得用?
或者说,自己还怎么挣钱?
真当工艺、材料这些不用钱的?
“曹参,哈哈哈,这厕纸校尉倒是没白封给你啊!”
“这厕纸,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有了这厕纸,还有你厕纸校尉的名头,哈哈,怕是百年以后那曹参就是如厕之神了!”
赢渊看着手里的厕纸是越看越满意,而后当场就调笑起了对面的曹参来。
而原本还笑意满满的曹参,立马老脸一垮。
“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这功劳你看谁合适就给谁吧!”
“曹某人还是隐身幕后默默为公子效力吧!”
“毕竟,公子都说了,万事要低调嘛!”
曹参这慌不择言的表现,弄得赢渊嘎嘎直乐。
曹参啊曹参,你也有今天啊。
现在知道本公子往日里奉行‘低调’之道的好处了吧?
这可都是经验啊!
而就在二人说笑之时,九凤忽然走过来轻声禀报。
“启禀公子,白春到了!”
此言一出,曹参和赢渊当即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还真是禁不住念叨啊,正说起他呢,这小子就到了!”
“让他进来吧!”
“诺!”
九凤听令退下,而后把白春叫了进来。
“草民白春,拜见公子!”
白春略有些猥琐的缩着脖子走进了正堂,而后当先给赢渊恭敬一礼。
可赢渊听得白春这话,却笑着摆了摆手。
“你这话就不对了!”
“本公子都给你赐下官身了,你乃是正儿八经的大秦官员了,怎么还自称草民呢?”
“怎么?”
“觉着学监这官儿,不过瘾?”
白春这等聪明人,自然听得出赢渊在说玩笑话,倒也不至于说害怕。
“公子赎罪,臣不过是这陡然间身份变幻,还未曾适应!”
说着,白春还笑眯眯的往前凑了凑。
可赢渊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你少来这套,还想试探本公子的性子?”
“你哪来的这份本事?”
“若论为人处世,王翦李斯等人是你拍马难及的!”
“若论执政出仕,你更是连你身边的曹参都比不上”
“可若论及机变、机灵,你倒是少有人及!”
“整个朝堂,这方面,你当是头一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