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心里偷着笑了,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也不能怪刘建势利,实在是负担太重,要做个好人太难!
刘建有点难为情了,但还是压抑着心里的喜悦,问出了一句话:“ 不知这位大哥,养马训马的技术具体怎么样?”
既然你不需要报酬愿意帮我养马,叫一声大哥又有何妨,刘建一高兴连称呼都改了。
说到养马训马,只见这位大哥浑身陡然来劲,眼神变得发亮,好似被刘建搔到了他的痒处一样。
只见他满脸兴奋地说道:“不敢欺瞒贵人,小人祖上就是养马的出身,从关外匈奴那里逃回来的,因小人体格比较矮小,做不了其他重活,所以祖父就把他一身的本事传给了在下,另外还有些他自创的,一些用于保命的马上刀法,以期望小人能够凭借这些本领活下去。”
噢哟喂,这回轮到刘建吃惊,并且眼神发亮了,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个人才,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匈奴人的逃奴,应该是有些本事的,都知道草原上征战不休,既是奴隶,有时也要上阵,并且当炮灰使用的。
想来这个人的祖父也是个英雄人物,不但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还能从虎口里逃出生天,真的不简单,给个大赞!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得了其祖父的几分真传?”刘建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接着刘建就脱口而出道:“既是老英雄的后代,想来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如给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肚子里有吃食下肚,也休息了一段时间,刚好又提起他感兴趣的事情,这位大哥激动地站了起来,并且活动了一下身子骨,感觉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只见他走向刘建一行人所骑的马,这个看看,那个瞧瞧,最后选了匹最壮实的马,先是抱着马脖子悄悄地说话,并且还不停地摸个不停。
看他这个动作,倒是个会来事的,又是看马的牙口,又是说着听不懂的“马语”,他居然知道那个是好马,而且还能快速地交成朋友,刘建有点刮目相看了。
过了一会,只见这位仁兄就像个“窜天猴”一样,飞身上马,动作居然比刘建这个大高个还要干脆利落。
然后就在马上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一会儿整个人睡在马上,一会又站在马上跑,还能来个短暂的“金鸡独立”,一会儿又整个人吊在马的边上跑,并且左右不停地换,最后干脆连人都看不见了。
正在大家都在找人的时候,他又突然从马肚子下面钻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看他上窜下跳的,加上又是五短身材,双臂还比较长,骑在马上简直就像个大马猴一样,这不就是个活脱脱的“弼马温”吗?
刘建曾听别人说过,放只母猴在马棚里,母猴的月经和尿液,所散发出的气味,可以让马匹避免得瘟疫。
而且猴子喜欢活蹦乱跳,这样做也能增强马匹的鲶鱼效应,这就是“避马瘟”的由来,渐渐地也就演变成了“弼马温”的叫法。
待那个人从马上下来,刘建不由得上前亲自去扶,并且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大哥,马匹的一些常见病症会看吗?”
刘建也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他会,他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谁知这个人听刘建一问,颇为自得地说道:“这个简单,常见的一些疾病,找些专门对症的草药吃些就好了,目前为止,小人还没有遇到看不会的马病!”
啊哟,厉害了,我的大哥,蹦嚓嚓,想不到这个人比“弼马温”还要牛,简直就是个大“活宝”,刘建乐得嘴都快笑歪了,口水都不经意地流了下来。
尽管这个人长得既挫还丑,而且还秃顶,一身的破烂,隐约还有臭味传来,但此时在刘建的眼里,简直比电视上演的大美女还要漂亮,都快要赛过西施、貂蝉了!
只见刘建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一把就拽着那位仁兄,今天务必要把他带回去,这回就是你不想跟我走,用绳子绑也得把你绑走。
刘建的举动,倒把这位仁兄吓了一大跳,手腕被拽住,挣又挣不脱,奈何刘建的力气太大。
纵使他的大饼脸涨得通红,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得开口求饶道:“恩公,先放一放手,你这拽得人手腕子太疼。”
刘建这才警醒过来,自己心太急了,把这位老兄给吓着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刘建放开了他的手腕,并且好言安慰道:“这位大哥,现在跟吾回府,从此保证你吃得饱,而且吃得好,还不时有新衣服穿!”
听到有贵人的保证,其他的倒没在意,尤其“吃得饱”这三个字,简直有如天籁之音,这对于经常挨饿的人,那是多大的诱惑啊!
那位老兄终于笑了,都快要见牙不见眼了。
看得边上的家丁直咧嘴,心里在议论:“你个夯货,倒是好福气,得蒙主公如此看重,以我们主公的财富还有为人,从此,还不把你给吃撑了走不动路!”
这还真是王八对绿豆,越看越喜欢,欢喜之余,刘建这才想起,还没有请教这位仁兄的名讳呢。
这倒是自己失礼了,只见刘建表情为之一肃,整了整自己的仪容和衣服,然后就是弯腰作揖道:“刘建正式拜请师傅前来助吾养马,倒是在下疏忽了,还未请教师傅的名讳?”
疏忽是假的,眼拙倒是真的,谁能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不点,竟然还是个“奇才”,今天真是撞上大运了。
在知道这位仁兄的本事之后,刘建就开始没羞没臊的,一口一个师傅叫了起来,那个亲热劲,别提有多腻味了。
之前叫师傅,还是叫的玉真子,那可是刘建正式拜的师傅,这回就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之意。
要是所有有大本事的,都跑过来帮助自己,刘建不介意每个人都叫上一声师傅,这玩意叫多了又不掉肉,怕个锤子啊。
面对刘建如此礼貌地相请,这位仁兄倒显得受宠若惊,满脸通红,浑身的不自在:吾一个快要饿死的人,能得恩公活命,并且还要加以重用,从此以后,就是把这条命卖给他也值了,况且不是恩公垂怜,料吾今天就是个必死之人!
想到这里,这位老兄倒也光棍,赶紧双腿一起跪下,并大声说道:“小人仓海,得蒙恩公救命之恩还未回报,恩公还好言相请,没得说,以后小人的一条命就是恩公的,上刀山下火海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个名字倒还不错,比阿猫阿狗的要强得多了,刘建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仓海老兄今年贵庚,取字了没有?”
仓海恭敬地说道:“小人今年30岁了,尚未取字。”
噢,刘建看着他这个秃顶,名字中还带有个“海”字,于是想也不想就说道:那不如就叫法海吧,你看怎么样?
嘿嘿,这小子有福了,法海大师可是个名人啊!
听着刘建给取的字后,只见仓海一脸的懵逼,不知所为何意?
但总归是恩公贵人所取的,肯定是很好的,至不济要比旺财、来福、小黑、小花等什么的强啊!
只见仓法海俯下身,“咚咚终”就是三个响头,并激动地说道:“多谢恩公赐字,仓海没齿难忘恩公的情意。”
这么大的动静和阵势,差点把刘建给吓了一大跳:难道自己真有这么大魅力吗?是长得太帅,还是王八之气大发,竟然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矜持,哥什么阵势没见过,刘建不明白这些古人动不动就喜欢下跪磕头,大礼参拜,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阻止。
这个封建礼法可不大好改,刘建可没有这个自信去挑战,整个封建权威。
唉,时间一长,只要习惯了就好,你不让他们下跪吧,他们还不乐意呢,以为我刘建摆驾子,拿资格,看不起人呢。
但是该做的礼节,还是要做足的,刘建只得强忍着难闻的臭味,陪他把戏演足,要说这味还挺大,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澡了。
为了不被熏倒,刘建匆忙上前扶起了仓海,并且亲热地打着招呼:“仓海大哥,地上凉,快快请起,咱们这就回刘府去,让兄弟我好好招待你!”
看刘建这个匆忙的样子,仓海甚是感动,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像极了受了委屈,而梨花带雨的小媳妇。
只见仓海哽咽着说道:“这世上除了祖父,还有吾父母大哥,再没有人像恩公这样对吾好了,从此以后,恩公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说完这些,仓海还要再拜,这婆婆妈妈的,要把人薰死才好吗?
可不能让他再拜了,刘建连忙拉着他,架着他上了一个护卫的马,要说这“好味道”要和好兄弟一起分享才对。
这个倒霉的护卫,只得苦着脸,捏着鼻子认了:刚才主公还不是被薰得轻轻皱眉,旁人没有发现,我可是瞧得真真的,还偷偷地笑了笑,没想到还是被主公给发现了。
看着一脸苦相的护卫,刘建心里一阵大乐:看你刚才偷偷嘲笑我的,这就叫现世报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