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啥?
陈凡猛地一拍脑壳,噢,原来把来这的正事忘了。
“你找到没?”
陈凡问自己的长工。
长工刚想说没有,却灵机一动,“还在找。”
“那便让我来吧。”
说完,通灵眼开启,目之所视,皆通透,很快便在一棵古树下,发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孩虚影。
“找到了。”
说完提腿就走,却又想到自己刚刚重新认识的破天老哥。
后者也是个识趣之人,其实主要还是想赶紧逃回去避避风头,省得在这里社死。
殊不知,每在这多待一分钟,老道就觉得脸火辣多了一分。
“没事,陈弟要忙就先忙吧,我在观里等你。”
“这次,切要来一叙衷肠!”
陈凡用力地点了点头,才带着自己的长工离去。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他的长工临走之前,忽地一本正经问道:“道长,不知你是在哪遇到的那女鬼?”
长工没有什么坏心思。
长工只想斩妖除魔。
“啊这……”
老道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你们还是先忙的,待会你们来我观里详谈,详谈。”
两人离去。
破天老道却是急急忙忙回了道观,把道门一关,还挂了块牌,上书,“道长外出斩妖除魔中,有事请留言。”
然后那牌子下面,写了一大堆。
“狗贼,欠我的三文钱什么时候还!”
“楼上的等等,他十几年前吃了我只烧鸡,现在还没给钱。”
“楼上的两个都先等等,他睡了妾身还没给钱呢。”
然后底下清一色的。
“三楼的留个联系方式。”
“跪求三楼联系方式。”
“我有个朋友想知道三楼住哪。”
“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楼上的朋友,你们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
再看陈凡两人,开着通灵眼,都找到了那小孩的一魂一魄,可却面面相觑,这找到了,怎么带回去呢?
最后还是宁采臣开口道:“我这有张养魂符,应该能有用,可是很贵……”
陈凡自动忽略了后半句。
长工的钱不是我的钱。
眼看陈凡伸手就要来,宁采臣又道:“这需要很强的灵力才能催动。”
“没事,我来。”
陈凡一手抢过,便调动了一丝灵力注入,看得宁采臣一阵肉疼,这可是爷爷给自己保命用的啊。
陈凡原本以为需要很多灵力才能催动,可事实上呢?
一丝都还没用完,这符箓就满了,都感觉要流出来了。
随后将这符箓往虚影面前一放,后者就被吸进去了。
“走吧,咱们找破天老哥聊聊天去。”
陈凡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符箓,很自然地往怀里一塞。
宁采臣闷不做声,心里有如刀割。
不多时,陈凡便带着宁采臣到了十里坡顶的道观,也看到了那块满满当当的木牌。
仔细一瞧,不由双眼一亮。
随后也拿起旁边的木炭在上面加了句,“我有个长工,也想知道三楼住在哪。”
想了想,觉得分量可能不够。
于是又写道:“我在山水县城里头有套七进七出的大院子,一个人住,有点害怕。”
写完之后心满意足地放下木炭,“走吧,道长出去降妖了,我们也先回去救人吧。”
站着许远处的宁采臣刚想转身就走,可微微一愣,还是识趣地停了下来。
最后走在陈凡后头。
回去村子,在宁采臣的指点下,陈凡放出那变得充实了许多的一魂一魄,塞回了李二娃体内,又在他娘的千恩万谢下,告辞离去。
顺带将那张看起来还能用的符箓放进了自己怀中。
一切都搞定,两人回山。
而在他们两人离开不久,破天老道也鬼鬼祟祟地回去了道观,开门,将那张木牌随手摘下,往旁边一扔,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兰若寺。
到了这之后,宁采臣全然没了在外面的状态,双目失神呆滞,宛如行尸走肉,呆呆地坐在水池边。
黄鳝精却是溜到了陈凡便是,媚笑道:“凡哥,腰酸不酸,要不俺给你摁摁吧?”
陈凡摇头,自己只有五个对象,还不用,怎么可能会腰疼。
“凡哥,走了那么久,腿累了吧,我帮你揉揉。”
“你怎么揉?”
黄鳝精一愣,随后鳝头在地上滚动,“就……就这样……嗯……这样揉。”
陈凡一头黑线,“我饿了。”
“啊?”
黄鳝精浑身瞬间僵硬,“那,那我就不打扰凡哥吃饭了。”
说完以平生最快之速度,窜进了水田之内。
陈凡也看出了,这个鳝精似乎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但就是见不得它这狗腿子的模样。
连孝敬自己都不会,谁理它?
“采臣啊,你要吃晚饭不?”
陈凡问道,但紧接着自己就接了上去。
“哦,不吃啊……”
这下宁采臣终于学精了,虽然目光依旧呆滞,但不妨碍他大喊:“吃!我要换大碗了吃!”
陈凡气急败坏道:“吃,又没说不给你吃!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说完也是郁闷不已,竟然有人要来吃自己的饭,还不给钱,真是过分,看来有必要想些什么措施了。
不然自己这只有区区一座山的庄稼,怎么够自己这两个人吃?
不多时,天色昏暗,陈凡也做好了晚饭。
宁采臣摸着干瘪的肚子,满心欢喜地走过来。
走过来……
看了看自己的饭碗,好大的碗。
又抬头看了看陈凡的饭碗,好多的饭。
“吃啊,你不是说要换大碗吗?”
陈凡吃的狼吞虎咽。
宁采臣看着自己大碗里头那薄薄地一层,似乎能看到碗底,似乎能数清的饭粒,最后还是憋回到了眼角的泪滴,端着饭碗去了自己的水池边。
只有那,才是自己心灵的港湾。
陈凡饭足菜饱之后。
又去后院喊来柳婆婆和小倩,毕竟自己也是时候询问一些事情了。
一家三人齐备。
围坐在一起。
看的宁采臣额头青筋直跳,妖鬼就在眼前,但自己却不能为天下除了这祸害!
还有什么比这更折磨人的?
最后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带着灵力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晕了过去。
眼不见为净。
“陈凡,那个傻子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晕啊?”
聂小倩疑问道。
陈凡想了想。
“可能是觉得自己什么活都没干,还吃了我这么多饭,良心不安吧。”
躺在地上的宁采臣浑身一阵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