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赵子煜吃惊地‘啊’了一声。沈关砚没再理他,快步朝沈书雅走了过去,“妈,你怎么来了?”沈书雅摘下墨镜,“不欢迎?”沈关砚忙说,“不是,只是来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沈书雅懒洋洋道:“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琴练得怎么样?”知道沈书雅不喜欢中庸的回答,沈关砚说,“挺好的,一切都很顺利。”沈书雅露出满意之色,“好好练,别辜负岭南给你要来的这个机会。”沈关砚眸光软下来,声音也有些轻快,“嗯,我知道。”“对了。”沈书雅淡淡道:“那五十万我还给那个姓姜的。”沈关砚眼睛亮起光,唇慢慢弯起来,唇角有尖尖的弧度。沈书雅默不作响地看着沈关砚,她已经不记得沈关砚有多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沈关砚性格从小就温和,是那种给一块糖,揉揉脑袋就会很开心的乖小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乖,但很少笑了,就算笑也是浅浅的弧度。可能是初二那年,也可能更早,沈书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察觉到沈书雅的目光,沈关砚看了过来。沈书雅移开视线,拿出一张卡给了沈关砚。沈关砚不想要,“妈,我还有钱。”沈书雅淡色道:“不是傅启卿的钱。”沈关砚还想劝她离开傅启卿,但知道沈书雅的态度,只能说,“我真的有。”沈书雅将银行卡塞到沈关砚手里,“拿着吧,出门在外别委屈自己,好好听话,乖巧一点。”好好听话,乖巧一点,这种话几乎不可能从沈书雅嘴里说出来。以前她都是要沈关砚厉害一点,别什么人的话都听,尤其是男人的话。沈关砚很敏感,闻言愣愣地看着沈书雅。沈书雅并没有多解释,“你先在岭南这里继续住着吧。”沈关砚立刻明白,傅启卿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沈书雅重新戴上墨镜,“我走了,有事就打电话。”沈关砚把她送了出去,直到她开车离开才回了排练室。晚上傅岭南开车来接沈关砚。一看是他开的车,沈关砚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傅岭南抬手调了一下空调的出风口,“热吗?”沈关砚胸腔那点郁郁瞬间吹散,“不热。”等沈关砚系好安全带,傅岭南把车开了出去。见不是回家的路线,沈关砚不禁问,“在外面吃吗?”傅岭南嗯了一声,“带你去认识一个媒体负责人。”沈关砚不解,“什么媒体负责人?”傅岭南:“裴云斯一个朋友是做新媒体的,想做一篇你的采访。”沈关砚不是很懂这些,但既然是傅岭南把过关的,他就完全不担心这里面有坑。沈关砚:“今天晚上做采访吗?”傅岭南:“今晚只是见一面吃个饭,明天会拍几个你练琴的片段,我跟交响团打过招呼了,采访稿会提前发给你看。”他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完全不需要沈关砚操心。傅岭南开车到了一家私人菜馆,他们进去时裴云斯跟那位负责人已经来了。裴云斯起身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发小傅岭南,这位是我的好大哥周企,周哥。”周企显然是听过傅岭南的,“傅先生,以前跟您母亲合作过。”傅岭南浅浅一笑,“叫我岭南就好,我弟弟沈关砚,以后就麻烦你了。”“不麻烦不麻烦。”周企余光瞥向沈关砚,眼底划过惊艳。他看过沈关砚弹琴的视频,没想到本人更好看。沈关砚冲周企微微点头,跟裴云斯一样叫了他一句,“周哥。”傅岭南回头看了一眼沈关砚。沈关砚以为傅岭南要跟自己说什么,但对方又把头转了过去。裴云斯噗嗤一笑,“大家别干站着,都坐吧。”第24章 饭桌上虽然在说沈关砚的事,却是傅岭南跟周企谈,沈关砚只是偶尔回答几句。傅岭南只用了十分钟就跟周企敲定了细节,以及后续的合作。他打算要沈关砚在社交平台开账号,似乎还找了专业的人打理。沈关砚有些诧异,但什么都没问,把挑干净葱花的黄沙蚬放到傅岭南餐盘。裴云斯见状用一种艳羡的口吻说,“哎呀呀,我也想有小砚这样的贴心弟弟,吃蚬子都不用剥壳了。”沈关砚动作一顿,有些无所适从。裴云斯笑看着他说,“小砚,我吃葱,你要当我弟弟的话就不用挑葱了。”“别理他,吃饭。”傅岭南给沈关砚要了一份主食,目光淡淡落在裴云斯身上,语气也淡,“你要是饱了,就帮周哥去工作室把那份拷贝拿过来。”周企说有东西落公司了,吃完饭还要开车去取,所以今晚大家都没喝酒。周企打哈哈道:“不用不用,我回家正好顺路。”被傅岭南呲了一顿,裴云斯丝毫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这个话题很快揭过去。他们仨似乎都不饿,只有沈关砚点了一份主食在吃。饭桌上不是烟就是酒,酒不能喝,周企忍不住摸出了兜里的烟盒。裴云斯看到他这个动作,拿出自己的烟对烟瘾犯了的周企说,“出去来一根?”周企本来想在包厢抽,见裴云斯这样说只能跟他出去。他俩走后,傅岭南把手搭在扶手上,姿态随意放松。沈关砚吃着云吞,热气氤氲在他精致的眉眼,嘴唇泛着健康的红润。察觉在傅岭南看他,沈关砚抬起头。傅岭南随口问,“好吃吗?”沈关砚点点头,“好吃。”傅岭南闻言拿起手边的汤勺,从沈关砚碗里舀了一颗云吞。这里的云吞包得很小,肉粉色的馅儿从薄皮中透出来,汤色金黄,是用老母鸡吊出来的,撒着葱花跟小虾米。味道咸香,确实不错。沈关砚跟傅岭南同桌共餐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哥,你再吃几个吧,我吃不了这么多。”没等傅岭南回答,沈关砚撇开葱花给傅岭南盛了几颗,还舀了几勺高汤。裴云斯回来时,傅岭南正在喝云吞汤,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裴云斯拉开餐椅坐下来,他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跟沈关砚搭话,“小砚,喜欢抽烟吗?”傅岭南凉凉看过来。沈关砚不抽烟,也不怎么喜欢,但裴云斯跟周企都抽,他也不好说不喜欢,回了一句,“还行。”裴云斯笑笑,“挺好的。”他似乎只是心血来潮地一问,之后顺着这个话题跟周企说起了烟草。沈关砚继续吃饭,被裴云斯点破过两次,他也不好再当众给傅岭南夹菜。八点的时候,傅岭南来了一通电话。看到来电人,傅岭南起身说了一句,“我去接个电话。”周企看了一眼时间,“都这么晚了啊,我也该回去了,咱们下次再聚吧,到时候好好喝两盅。”裴云斯笑道:“今天不喝是怕回去跪搓衣板?”周企叹了一声,半真半假地说,“比不了你们这些没结婚的,还是单身好啊,自由。”裴云斯揶揄他,“你在外面大鱼大肉,嫂子在家带孩子,你还谈不自由?”周企哈哈一笑,“都不容易,都不容易。我真该走了,还得回公司一趟。”裴云斯:“我送你。”沈关砚跟着站起来,目送周企离开。傅岭南打完电话回来,在门口撞上要走的周企。周企说,“我先走了,明天我就让人过去,小砚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吧。”傅岭南:“麻烦你了。”周企冲他摆摆手,“都别送了,我自己走。”他坚持不让送,傅岭南跟裴云斯也就回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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