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朝安全的方向跑到没有身影后,黑泽弥才收回了视线。
工藤新一说的没错,趁着这个时间一起跑是最安全的做法。
不过就算失去了记忆,黑泽弥依然了解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至少,她不会不明不白地被人给绑架。
而既然发生了绑架,那就是这同样是自己计划中的一环,黑泽弥对自己有这个自信。
黑泽弥有尚未完成的目的,所以她暂时还不能离开。
况且,黑泽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到肩膀,一处被衣服遮挡住的细小伤疤,没记错的话,未来的自己身上并没有这道疤痕。
又一阵寒风吹过,吹得黑泽弥不由蹙眉,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发烧。
不过,她也不用继续等下去就是了,黑泽弥撩起眼睛看向某个方向,那里隐隐有几个人影朝这里走来。
黑泽弥还是往里面走了走,她现在的身体是比未来要脆弱多少,至少她现在只是被风吹了一下,就已经感觉到头在隐隐作痛。
她扬起熟练的温和笑容,看向已经走过来的人,一女一男,女人就是绑走新一他们的小林老师了吧。
小林在看清楚黑泽弥时,整个人都暴躁起来,她指着黑泽弥怒吼:“你是怎么出来的!!你犯了禁忌!该死!该死!”
她情绪激动,一旁的男人却平静得多,黑泽弥视线落在他身上时稍稍一顿,不认识但……能够感到这个男人的威胁。
男人在这种温度也只是穿着有些单薄的风衣,他长相普通,下巴还有胡茬,甚至在浸润着汽油的木屋旁嘴里还叼着根烟。
“你没有遵守约定,”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黑泽顾问,看来您是不需要关于哥哥的消息了。”
黑泽弥一顿,在外人看来她像是被戳中什么般呼吸一滞,整个人都紧绷了几分。
“我不记得我们的约定里会牵扯到无辜的孩子。”黑泽弥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依然平静地对着他们说。
黑泽弥不觉得这样能够自由活动的记忆片段只是简单重复与角色相遇的场景,一定有更加重要的事等待着她。
比如现在,黑泽弥自己本身就是黑衣组织的一员,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是谁。
嘛,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不妨碍她表现的什么都知道啊。
小林的脸色很差,她身上衣服脏兮兮的还有些血迹,那双充血的眼眸死死盯着黑泽弥。
她想要说什么,却被身边的男人给阻止,他看起来对祭祀被破坏丝毫不在意。
“我明白了,但这次的祭祀,是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男人语气骤然一变,嘴中缓缓吐出烟雾,似是判定了黑泽弥最后的结局。
黑泽弥在威胁下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若有所思地把视线从男人身上离开。
这个人认识她,而且是很她很熟悉的,不过却对现在自己的陌生丝毫不意外。
小林消失就是去找或者说接这个男人,因为她需要男人目睹她的祭祀,看到她的诚意。
无数思绪和猜测在黑泽弥脑中滑过,最后定格在几个最有可能的结果。
现在的重点并不是这个男人,没关系,黑泽弥相信她之后绝对也会碰上这个人的。
她的视线重新落到小林身上,或许是被风吹了她脸色有些苍白,怏怏靠着门,对着小林开口:“时间差不多了呢,不开始吗?”
小林哪怕被男人按住了,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黑泽弥,一副恨不得下一秒就杀了她的模样。
黑泽弥任由小林动手的时候,小林反而站在原地没动,警惕地看着她。
小林确实是狂信徒没错,但现在还是存在理智和智商的。
他们没有选择去追那两个孩子,谁也不知道他们跑哪了,而时间快要到了,他们已经不能再等下去。
“哎呀呀,我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小林小姐应该知道我几乎没有战斗力的吧。”
黑泽弥举起双手,无辜地说着自己的无害。
小林勾起笑,她从口袋里掏出依然带着血迹的刀,狰狞笑着朝她走来。
她边走嘴里还念念有词:“黑泽顾问,放心,我只是要你一点点血而已,不会要你的命。”
说是这样说,小林的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杀意。
黑泽弥没有后退,她只是轻声问:“小林小姐,这一次的祭祀,是为了祈求什么呢?”
小林是个狂信徒,但也有着该有的理智,她可以向身供奉一切,却也有所求。
世上求神拜佛的,除了真的被洗脑,那就一切是有所求才会寄托于这些神鬼身上。
或许是黑泽弥的声音带着莫名的蛊惑,又或许是想要给她个明白的死法,小林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只是想要在世界上多待一会。”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小林声音颤抖却又坚定,她可以为了活着,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啊……”黑泽弥点点头,她喃喃自语,完全忽略了正拿着刀像她走来的小林。
黑泽弥真的没有做出一点点反抗的动作,甚至现在她依然为了让自己站的舒服点靠在门上,笑盈盈的眼眸看着小林。
她就站在原地,小林举起不知为何双手莫名颤抖的手,毫不犹豫地往黑泽弥的脖颈刺去。
黑泽弥没有反抗,她只是稍稍向前,像是主动迎上小林的刀锋般,带着温和的笑迎接着要她命的小刀。
她伸出手,拉着有些猝不及防的小林,而一枚子弹飞速从小林的脖颈擦过,直直打入身后的木屋中。
消音的手枪出现在男人手中,他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毕竟自己拿枪按下扳机的手机不过五秒,面前的人却比他还有快反应过来。
“神拒绝了你的愿望。”黑泽弥在拉小林时,轻声在她耳边说着。
听到这句话的小林瞳孔震颤,她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猛的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烈,她张张嘴甚至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颤抖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听不清的声音。
脖颈火辣辣的疼痛顺着血液流下,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黑泽弥没有拉住她,那枚子弹会穿过她的脖颈。
“渡边朔你在做什么啊!!”小林像是终于缓了过来,她奔溃般吼道,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这人会朝她开枪。
黑泽弥始终笑盈盈看着他们,翠绿双眸被笑意蒙着,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在执行我们之间的约定,”渡边哼笑说,他没有向两个人走来,只是继续道,“这场祭祀,从你带回这个女人时就已经失败了,你也是,彻底地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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