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捎来告白信[多穿]》全本免费阅读
2006年5月,潼远市初级中学。
夏蝉和刘屿辰刚从球场回来,手里还摆弄着篮球,汗珠沾湿了额前的发梢。
初夏的傍晚晚风很沉醉,将教学楼天井里栽种的栀子花的清香吹了过来,夕阳的光晕照进典型的南方教学楼,好似镂空的艺术品。
初一二班门边靠着一个女孩,微风拂过她乌黑的齐肩长发,眼尾的痣若隐若现,她垂下头正看向地砖上的影子。
橙红的夕阳光,勾勒着影子的轮廓。
倏然,女孩注意到地面上多了两只影子,她抬起头欣喜地咧开嘴,“二十,你去打球了?难怪你不在。”
刘屿辰对上她的眼眸,“找我什么事?”
“小姨让我告诉你,周末麻烦你帮她守一下店。”
彭遥栀一脸真诚。
“真的?”刘屿辰当然不相信,他挑了挑眉,“知知,你说的是真话?”
“那当然,”彭遥栀视线从他身上挪走,停在他身旁的夏蝉身上,很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位是?”
刘屿辰瞥向夏蝉,朝他指了指彭遥栀,介绍起来,“这是夏蝉,我同学。这是彭遥栀,我发小。”
“你好,我叫彭遥栀。”
彭遥栀大方地伸出手,夕阳的余晖印照在她面庞。
这秒她冲夏蝉的笑,似乎在此后的人生里成为了夏蝉割舍不掉的回忆。
夏蝉愣了又愣,怀里的篮球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篮球弹起来的一瞬间,彭遥栀轻轻一拍后稳稳接住,她递出去。
篮球触碰到指尖的那刻,夏蝉才回过神,他弯了弯唇角,“你好,我叫夏蝉,你可以叫我知了,很高兴认识你。”
“你也可以叫我芝芝,不过,”彭遥栀撇了眼刘屿辰,微微蹙眉,“不是知识的知,是芝士的芝!”
刘屿辰轻笑着调侃:“知知,反正音调一样你又分辨不出来。”
“谁说我分不出来!”彭遥栀死死瞪住刘屿辰,趁他不注意揪住了他的耳朵,将他推走,稍显稚嫩的嗓音发怒,“全世界也就你这么叫我。”
刘屿辰扯过自己的耳朵,嘶得一声揉了揉,“你打我!我告诉你,周末你自己去守店吧!我不帮你了。”
话罢,他冲夏蝉抛了个眼神,撒腿就逃。
“刘屿辰!你完蛋了!”
夏蝉捧着篮球,遥遥望着两人的身影。
好奇怪,整个世界仿佛都虚化了,夏蝉的视线里只有彭遥栀是清晰的。
感受着胸腔内炙烈的跳动,夏蝉确信他人生的第一次心动,在一个平常的傍晚时分降临了。
如果说第一面匆匆,那第二面的时光就无比充盈漫长。
那是一个阳光并不刺眼的午后,吃了午饭后困意袭来,夏蝉伸了个懒腰,准备蜷进被窝里眯会儿觉。
夏柰的呵斥声传来,他只好去楼下把垃圾扔了。
夏蝉家住在一个公园大院里,楼下有棵上了年纪的大榕树,长年累月院子里的老人就喜欢在树下喝茶下象棋。
垃圾抛进垃圾桶,夏蝉得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的一刹那他竟然瞧见那棵老榕树下,坐着一个手拿蒲扇的女孩。
斑驳的树影落在女孩的身上,她单脚放在木椅上,一身清爽宽松的浅绿色短袖短裤,长发用筷子随意盘起,耳朵两旁散着凌乱的碎发,手中的蒲扇缓缓晃动。
只见她将一枚炮移上去,轻笑着勾了勾唇,“爷爷,认输吧。我赢了!”
“老赵啊,你看这么走也是输,这么走也是输,人家芝芝还是有两把刷子。”
“再来!”赵大爷满脸不服气,开始重新摆棋子,嘴里嘀咕道:“我还不信了,我下象棋的时间少说也十几年了,比你年纪都大,还能输给你!”
“爷爷承让,”女孩拿着蒲扇为赵大爷扇着风,突然谦虚起来,“我不过只是喜欢研究残局棋谱而已,哪能跟您比。”
“彭遥栀?”
夏蝉随着榕树下的那段光影走上前。
彭遥栀回过头,咧开嘴,“夏蝉!你怎么在这?”
“我家住这里。”
“那好巧啊,我经常来这下棋的。”
赵大爷突然指着夏蝉,怒声:“我不跟你下,我跟他下。”
彭遥栀起身凑到夏蝉耳边,轻言:“帮我个忙,帮我哄哄赵爷爷。”
夏蝉从来没接触过象棋,哪懂这些他连规则都不清楚。
但碍于彭遥栀的请求,他也硬着头皮上了。
输得,那叫一个一败涂地。
两三小时后棋局结束,夏蝉坐在榕树下扇风纳凉。
彭遥栀咬着一块冰棍,伸直手臂将一根冰棍递给自己,微风吹走燥热带了些许凉意,女孩身上清新的橘子汽水味飘过来。
夏蝉眨了眨眼,有些刻意地躲避着她的眼神,接过冰棍直接拆开含住,抬头望向头顶的榕树枝桠。
“刚刚谢谢你帮我。”
“我自己也想玩,所以你不用这么客气。”
“我觉得你学得挺快的,”彭遥栀顿了顿,“要不我教你下象棋吧?”
话外音过于明显,原来她是因为要下象棋才让刘屿辰帮她守店的。
夏蝉低眉弯了弯唇,“你好像,很喜欢象棋。”
彭遥栀埋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奇怪,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象棋?可是我就是不喜欢钢琴画画还有跳舞。”
“谁说女生就不能喜欢象棋?就必须喜欢钢琴跳舞?世俗的定义何必在乎,我还喜欢种花呢。”
夏蝉侧过头,认真的眼眸看得彭遥栀晃神良久。
好像这是彭遥栀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这样就连彭天华都没讲过的话。
后来,彭遥栀偶尔会跟夏蝉一起下棋,夏蝉也会教她一些种花的知识。
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时间转眼就到了6月。
彭遥栀又到了初一二班门口,夏蝉坐在位子上朝窗外一瞧,冲她招了招手。
可彭遥栀的目的地似乎并不是他,而是刘屿辰。
看着刘屿辰站在门边垂下头,和彭遥栀打趣玩笑,夏蝉心底说不上来的滋味,酸酸涩涩的。
那一刻,夏蝉像疯了一般站起身,假装走过教室门口,实际上多留了双耳朵给他们。
他听见他们的谈话,大致是这样的。
“二十,这是物理竞赛的报名表,你记得填。对了,你真的要跳级来我们班?”
“那当然!”
“你干嘛非要和我一个班啊,难不成你喜欢我?我告诉你,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嗯看不出来你这么自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该和你一个年级,是我爸工作忙开学的时候送错了地方,害得我多读了一年学前班,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开个玩笑还这么较真,二十你玩不起。”
“是我玩不起吗?知知妹妹。”
“我是你学姐!”
“下学期就不是了,且我还比你大!”
“……”
剩下的话,夏蝉没勇气再听下去了。
从小长到大的玩伴,他怎么争得过。
后来,夏蝉渐渐将心事藏进了那一片片栀子花的绿叶里。
他写:“YZ:很高兴认识你。”
他写:“YZ:噩耗总是突如其来,居然通知要搬教室,我这个地方一抬头就能看见你的教室,心情很down。”
他写:“YZ:运动会,报了400米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