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墨因为他说的话怔怔愣愣的，脑子里想着他们高中第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没说过什么吧，他们交流不多，对话一般比较简单，第一次说话到底说了什么？
“当初你问我，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他气定神闲道，“现在我回答你，好。”
“……”
这不是他们在知床半岛第一次见面时她一时脑热说的胡话……
他居然记得！
所以他知道当初那个人是她了！！
看她一脸不可置信，沈疏延淡淡反问，“你真以为我认不出你来？”
赵清墨：“……”
“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那后来在学校……”
“因为你看起来不希望我记得。”沈疏延揶揄道，“敢说不敢承认？”
当初看到她站在讲台自我介绍，沈疏延是有些惊讶，他对她第一印象以为她是个活跃调皮的人。
本以为看到他她会像在知床时一样缠着他，没想到她性格和他想象中天差地别，看得出来她很怕面对他，躲了他好几个星期。
第一次见面，沈疏延对她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像在旅途中萍水相逢的过客，随便说了几句话，仅此而已，再没有其他别的什么。
可两次反差太大，让他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无意之间，对她似乎多了些留意，这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
他会观察她一举一动，老师们很喜欢提问转学生好探探他们的功底，刚开始那几个星期赵清墨被提问的频率很高，每一个问题她都能从善如流的回答出来。
可能长相太有攻击性，看着清清冷冷，班上同学以为她心高气傲不好相处，那时候她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图书馆，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淡然。
他在学校后花园遇到过一个人坐在树下背书的她，也见过在图书馆看书趴在桌上睡着的她，在食堂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总能一眼就发现她。
一天早上，都上课了她位置还空着，沈疏延多看了几眼，心里猜测着她是睡过头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他位置在窗边，随意侧头往楼下看，就看到了远处那抹娉婷身影，身上背着尤思，走起路来丝毫不吃力。
那么纤瘦单薄的身影，身板却挺得直直，像棵顽强的白杨树，独立又勇敢。
不软弱，不自怜。
沈疏延第一次上课走神那么长时间。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她一举拿下年级第二的高位，班里陆续会有人问她题目，大家也渐渐和她熟了起来。
和她熟悉之后，大家才发现她性格很好相处，温温和和，特别有礼貌，慢慢地，她身边的朋友多了起来。
后来，她不再是一个人出入。
看得出来她和尤思在一起很开心。第一次见她在朋友旁边笑靥如花时，沈疏延竟然莫名的生出几分欣慰来。
她笑时眉眼生动，眸子里带着点点星光，灿若星河。不知不觉间，沈疏延才发现对这个转学生，他关注的似乎过多了。他无声勾了下唇，多便多吧，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其实那时候他不认为这是喜欢，只当他十几年的人生中终于对异性萌发出些好感了，他以为这份好感只是青春期正常的悸动，浅薄纯粹，要不了多久会消退下去。
直到……
一个月的寒假，好久不见她。某天他居然梦到了她，梦里她躺在他床上，搂着他脖子，身上衣服单薄得可怜……
沈疏延醒了之后，人生中第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脸色变了又变，呼吸急促，意识到自己梦的内容后，他额间有冷汗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