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宁泊万已经被这个坑货哥哥坑出经验来了，毫不担心的
说：“哥，你不早说，我都吃了好几块槽子糕了，不会真被毒
死吧啊？”一旁的宁叄却急了，一个脑崩子敲在那个大脑壳上
，骂道：“败家的玩意！不管什么都敢往嘴巴里塞！饿死鬼托
生的？就不知道让着点妹妹，爷爷？没教养的东西，活该你受
穷一辈子！”小丫头这才发觉那些大包小包，抢着宁泊万手里
的包包，宁泊远却知道那些东西是送谁的，挑出几包饴糖，蜜
果之类塞给小雅：“这些是你的，别省着，吃完了哥给你买。
”又拿出一包叠的四四方方的递给宁叄：“爷爷，这是城里的
烟丝，用花瓣熏过的，可香啦，不过您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还想着你给我领孩子呢。”
宁叄笑的泪花花：“去！，一边玩去，刚刚不玩泥巴了就想
找媳妇，生孩子？美得你！”撕开纸包，漏出烟丝凑在鼻子下
深深嗅了一口，美的连连点头：“好吧，算你娃有良心，没白
让爷爷疼你。”说着抽出别在后腰上的烟袋，狠狠装了一锅，
打着火镰引燃火绒，点着烟丝，美美吸了一口，露出久违的招
牌笑。宁泊远却腹诽：疼我？你和别人下棋聊天，任我到处乱
爬弄得像个泥猴子那是疼我？还亏我记事早，不然真以为被天
天抱着、背着宠的像眼珠子似的？宁泊万有些蔫坏，深知埋头
发大财的真谛，礼品里面那样好吃吃那样，还是死吃那种，结
果等他娘收拢全部的大包小包，发现竟然少了三分之一，心疼
的了不得。
大儿子回来了，他娘拉着宁泊远看不够，什么儿子瘦了，黑
了，一定吃了很多苦，给人做儿徒怎么样，那位师先生好不好
，等告一段落，宁泊远四下看看：“我爹呢？这大过年的，我
爹干什么去了？”
宁叄已经吸了一锅烟，虽然意犹未尽，但是已经舍不得再来
一锅，磕磕烟锅说：“年关年关，年底就是一大关啊，这不，
你爹早早就跑你二姑家躲债去了。”
宁泊远很唏嘘，问道：“咱家欠老宅多少了？”宁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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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
“数不清了，去年就不敢算了，贷款加欠的佃租估计上百两银
子了，这辈子都怕还不清了，去年又欠了一屁股，这债只怕是
越攒越多，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宁泊远原打算拿十两银子还债呢，这么看来，十两银子还真
不值一提，想了想，还是拿出银子交给母亲：“这是师傅给的
红包，十两银子，反正不够还债的，娘拿去置办些年货。”
又问宁叄：“爷爷，老宅动粗没有？”
宁叄抓耳挠腮，实在受不住诱惑，又装了一锅烟丝，只是很
少，连半锅都没有，更没有点燃，只是嗅着那股子烟草味。虚
口气回答：“这倒是没有，老管事还是分得清里外的，这两天
来都是慢声细语的，可是越是钝刀子割人越疼啊。”
他娘却是高兴地要疯，第一次拿这么多银子，手都发抖，下
意识的问：“远娃子，这不是你偷的，真是你师父给你的压岁
钱？”
宁泊远却很不高兴：“当然，你儿子怎么也是给人家做了一
年长工，十两银子还亏他拿得出手，儿子都比他大气。”
他娘批头拍了一巴掌：“混账！人家给一钱银子都是恩情！
你是儿徒，学的是一辈子活命的本事，别说你师父给你钱，就
是不给，你也该念人家的恩！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你胡闹，
人家不说你，会说我不懂教养你们，以后做什么，说什么都过
过脑子，咱们虽然穷，可得知道好坏，懂善恶。”
宁叄终于点燃烟丝，却不肯一口吸完，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
掇闻言附和：“你娘说得对，做人就该记得人的好，忽略别人
的不好，人无完人嘛，只要人家对你好过，你就要回报，不管
人家是什么意图，什么原因的好，都是好。”
小丫头听不懂大人的话，现在只对那些好看更好吃的蜜饯果
子有兴趣，时不时的捻起一块送进宁泊远嘴里，宁泊万努努嘴
示意也要，小姑娘扭头假装没看到，想了想，拿起一块塞给妈
妈。
宁妈妈很感动，看着女儿的眼神就像浸满蜜，汁。惹得宁泊万
很不快，偷偷从纸包的缝隙抠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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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糕点塞进嘴巴，不敢咀嚼
，慢慢化成泥咽下去。只是那么鼓鼓的腮帮子，马上引起他娘
的警惕，打是舍不得的，现在是过年，这一个月不准打骂孩子
，这是老礼。不能打那就只有止损了，宁妈妈立即收拾大包小
包，珍而重之的收在那口陪嫁的木箱子里，还加了两把锁。这
才恶狠狠威胁小儿子：“再偷吃，出了正月，打死你！”
宁泊万扁扁小嘴，苦着脸拉着宁泊远的衣襟。小丫头很警觉
，立即把自己的蜜饯背在背后，用袖子抹抹嘴巴叫到：“没了
，果子吃没了！”
宁泊远和妈妈爷爷相顾微笑，宁泊万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哥，我想吃有花的大馒头。”小家伙心里：好吃的糕点不让
吃，那妈妈蒸的馒头可以吧。不料他娘一瞪眼：“不许吃！”
宁泊万毕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只是早就听妈妈警告：大过年
的不许哭，于是不敢哭出声，眼泪都不敢流出来，就在大眼睛
里噙着，扁着小嘴，说不出的可怜。
宁泊远安慰：“好弟弟，咱不吃了，今天你吃的太多了，吃
得太多就会肚子很疼，肚子很大。”宁泊万强忍着把泪水压下
去，有些后怕的问：“肚子有多大？”宁泊远伸开双手画了一
个圈：“很大很大，你想啊，吃了那么多都装在肚子里，能不
大吗？”宁泊万展开想象，自动脑补：“和老宅的廖胖子一样
？”他和宁泊廖一个辈分，却从没把这位堂兄当成自家人。
宁泊远点点头：“当然，而且很疼，最后肚子砰的一声。”
后续太血腥，宁泊远不敢再说，但是脑补就够小吃货捂住嘴巴
，小脸吓得蜡黄，紧紧抓着宁泊远的袖子：“哥，我不吃了，
我不吃了，咱别砰了好不好？”
宁泊远眨眨眼：“弟弟你确定？明天我要去镇上割猪肉，想
想啊，香喷喷的肉——”宁泊万明显吸了一口口水，还没等他
说话，小丫头就吊在了宁泊远的脖子上，还吧嗒亲了一口，迫
不及待的叫到：“哥哥，哥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宁泊
万一扒拉她：“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掺和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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