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那双方都远愿意努力促成的。只不过……”是时,那艾薇的表情显得十分无奈,“这背后有着极其麻烦的问题需要解决。”
“什么问题?”那艾伦好奇道,“是帝国方面的问题么?”
“不!非要说的话,反而其实是联盟这边的问题。”
“哦?这可有意思了!你好好说说!”
“当时,联盟军在爷爷的带领下一路高歌猛进,甚至还拿下了阿登高地。”
“这……”那艾伦犹豫了片刻,“站在联盟的角度来说,这不是挺好的么!”
“对!但是,这也就是问题的开端了。”
“问题的开端?”
“是的。在这场战役旷日持久,双方僵持了一年多,上次战争前后总计近一半的时间都消耗在了这仅仅一场战役上了。最终的结果也是惨不忍睹,敌我双方都损失极大,可以说双方都杀红了眼。甚至,双方的统帅——我的爷爷和查理一世帝,也都先后在这场战役中牺牲。而也正因为如此,双方谁也不肯退让,直至阿登高地战役有了结果——联盟军以惨胜的代价拿下了阿登高地。”
“呃……好吧。不过,出去过程不论,就从结果来讲,不也是胜利了嘛!这不就挺好的!”
“是的。本来应该是好事的。但是,我说了一个细节,你可能没有注意——双方都杀红了眼!这非常重要!就是因为如此,导致双方失去了坐回到谈判桌上的可能。”
“呃……这……”是时,闻此,那艾伦也是大惊道:“也就是说……”
“没错!当时,联盟方群情激奋,大部分人都想要与帝国决一死战。不过……”话至此,那菲欧娜无奈叹了口气,神情怅然道:“其实,联盟并没有真的与帝国决一死战的能力。或者说,其实连阿登高地会战的胜利,其实都只是侥幸而已。如果不是查理一世皇帝的去世,导致帝国内部的政治动乱,其实联盟军也没有希望获胜的。”
“啊!对了!”那艾伦也是点头道:“当时,父亲趁着叔公的去世,开始在国内进行肃反,并夺回皇位。”
“是的。也正因如此,当时的帝国陆军的各个部队,或是被按压着不得随意行动,或是直接卷入了肃反行动之中。总之,当时联盟之所以能拿下阿登高地,根本原因还是帝国是在仅有阿登高地守备军一只部队与我方交战,且后勤补给系统少有地因为国内动乱而极为混乱的情况下,才以惨胜为代价,拿下了阿登高地。”
“这确实是有点……”
“所以,当时一些群情激奋的下级军士及普通民众,被我父亲的一些政敌利用,逼着父亲继续进攻,直奔帝都,甚至皇城而去。因为,他们想趁着爷爷去世,逼宫弹劾我父亲。但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是不可能再打下去了。因为,说到底,战争打的并不是武力,而是国力。帝国的国力一直比联盟强横,却依然多次折戟沉沙,这依靠的都是联盟巨大的战略纵深。但反过来,要是进攻帝国腹地,联盟根本就不可能组织得起如此稳定的补给线路。所以,最终仍是会失败。”
“嗯。哈哈……”是时,那艾伦也是笑了起来,“也就是说,你父亲当时只能从‘打输’或是‘认输’之中二选一了。”
“没错。但是,对于感刚刚上台,根基未稳的父亲来说,无论是那个结局,都意味着要被弹劾下台。所以,这就是当时我们所面临的局面。”
“还真是严峻啊!”那艾伦无奈笑了笑。
“所以,当时父亲想通过外交手段,以‘不处罚、不赔偿、不追究’为条件,让帝国形式上宣布无条件投降。如此,他就可以解决自己的困境了。”
“哈哈……你不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么?”是时,那艾伦正色道:“首先,当时只是帝国遭遇了一些临时性的危机而已,并不是国力永久性地衰败。只要调整过来,以凭帝国的战争动员能力,想要反扑联盟也是轻而易举的。大话不说,至少拿回阿登高地是绝对没问题的。阿登高地本就是一个没有水源又地形简单的高地,堪称易攻难守,且阿登高地北坡的地势极为平缓,骑兵作战没有丝毫不利。你确定,联盟军能守得住阿登高地么?”
“是的。你说得没错。正如你所说,父亲急就急在了,若是这样一直拖下去,且先不说补给上能不能维持得住,若随时遭到帝国军的反扑,也是十分危险的。”
“是吧!而且,你说你父亲当时是首鼠两端,我父亲面临的局势也不容乐观啊!他也是感刚刚登基即位,大位尚且不稳,如果再面临对外战争的失败,也是无法承受的,很可能也会被逼退位的!何况,只要父亲能稳住国内局势,反扑联盟的胜算是很稳的,所以你父亲凭什么异想天开,让我父亲就‘形式上宣布无条件投降’?!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是时,那艾伦有些不悦。
见此,那艾薇对艾伦的态度也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是克制住,并反是安慰艾伦道:“所以,我父亲最终不也没这样做嘛!他也知道是异想天开的。所以,他宁愿委托我的老师,去刺杀你父亲。”
“呃……你父亲也挺狠的!”
“你!”是时,那艾薇的不悦,也是有些难以掩饰了。
见此,那艾伦亦忙是往回圆,道:“呃……不过,也是嘛!毕竟,当时双方都是敌人,对敌人何须仁慈呢!对敌人的仁慈,就等于对自己的背叛嘛!”
“唉……”是时,见艾伦如此一副讨好自己的表情,那艾薇也是颇感欣慰,并是笑道:“行了!不管你父亲的事,还是我父亲的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让他们的事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话至此,那艾薇是突然止住,随即在犹豫了片刻后,略是怅然地言道:“嗯……总之,你先耐心地听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