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官!”二人异口同声。
随后,二人便开始按照艾伦的设想,开始分配起兵力。其中,斯科特负责带领全部的重步兵、长弓兵,还有两阵长矛兵。而艾伦和卢卡斯,则各带领一阵长矛兵、一阵轻步兵和一阵短弓兵。三人的阵地皆设置在了阿登高地南部半山腰的位置。
临分别行动之前,卢卡斯是一次又一次地叮嘱艾伦,不仅是担心其个人安危,更是担忧能否单独带兵。而斯科特亦是反复对着艾伦即将单独带领的新兵们,警告他们艾伦作为长官的意义。
入夜,夜晚幽暗的环境之中,视线自然不能与白天同日而语。不过,却也带来一个好处,在这连呼吸甚至心跳声都能听得十分清楚的环境内,听觉多少代替了视觉。所以,也算得上是一利一敝了。
然而,令阿伦十分担心的是,今天的夜晚,完全不见任何月色或星光。如是,艾伦不得不怀疑,敌人是不是真的早就算计好了这一点,所以才趁着今日进军。若真是如此,那敌人真的是可谓是算无遗策。那剑鬼维吉尔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艾伦在心中如是隐隐担心着。
艾伦在自己负责防守的阵地中来回踱步着,巡视着兵士们的情况。他既不敢让所有人都休息,也不敢让所有人都不休息。无论是敌方突然偷袭而己方还沉浸在睡梦中的风险,还是敌方进攻之时而己方毫无精力应对的风险,都是艾伦所不能承受。是故,其只得让所有的兵士,分组轮流小憩。
然而,说到底,此时真正让艾伦如此担忧的,还是往来的哨兵的问题。艾伦已经许久不见哨兵归来。虽然,公正来说,中间负责联络的哨兵,在斯科特和艾伦的阵地间往来一次,也的确需要花去很多时间。不过,这时间也确实是太久了。不像斯科特一般,艾伦是没有怀表的。时间对于艾伦来说,只能是个大概的约数。加之今晚全不见月色,多一时或晚一时,也只能是凭着艾伦的感觉。对于艾伦来说,很难说,究竟是时间真的过去了很久,还是自己过于急不可耐。因为谁都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对于时间的主观感觉会因为很多因素的干扰而失真。
然,正当如是之时,却见自东方似乎有人影闪动。见此,艾伦绷紧的神经,突然一跳。
“谁!”艾伦拔出剑,擎着盾牌,用剑指着那方向,道:“什么人?!”
是时,那人立于艾伦二十步之外的位置,立正站稳大声道:“报告长官!我是来我报到的!”那人是一名长矛兵,其大声惊醒了所有人。所有人皆是本能地拿起武器,跑向这边。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是谁?!”
无论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都因那人的报告声而惊起,并神经紧张起来。只有艾伦反倒是放松了起来,只因好不容易见到了联络之人。
“啊!是来……联络的啊?”艾伦缓缓走向那人,“斯科特长官那边没事吧?”
“报告长官!将军那边没事!请长官放心!”
“嗯!那就好!那就好!”
“报告长官!我接下来的任务是?”
“哦!你接下来的任务……”是时,已是走到了那人身边,之间艾伦是突然一剑砍向了那人的脖子。随后,便是振臂将剑上的血迹甩去,并口中念道:“那就去死吧!”
见此,那艾伦身后的兵士,大惊道:“艾伦?!你……?!”
“哼!傻了吧!这明显就是一个假货!”
“你怎么知道的?”
“太明显了!你会称呼我为‘长官’么?”
“呃……”那人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忙是高声道:“长……长官!”
“哼!不必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艾伦摇了摇头,“这就是区别!这里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称呼我为‘长官’的!本来,我也就不是长官,只是一名预备军官而已。哼!”
“呃……”
“算了!不用担心!我不是打算在这问题上小心眼什么。我只是说,这家伙的态度,实在不像是我们这新兵营的家伙。”
“但是,万一真有一个坚信您能有所作为,所以……呃……怎么说呢……愿意巴结您的?若这人真就只是愿意巴结长官您,才称呼您为‘长官’的呢?”
“哼……你说的这人,就是你自己吧?这么快,就改了称呼‘您’和‘长官’了啊?”
“呃……不是……”
“算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别多想了!”虽然,艾伦嘴上这么说,但听着有人称呼自己为“长官”,其内心还是挺开心的。
“是!长官!”
“其实,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这人口中的‘长官’,不是对我叫的。他就是随口叫了一声‘长官’而已。”
“什么意思?”
“夜晚!”艾伦又望了一眼无月无星的夜空,“还是今天的夜晚!在二十步那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我来?!目力,是不是太好了?这么好的目力,怎么可能被分到长矛兵?明显就是做弓箭兵的人才啊!”
“这……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声音?或是别的什么?”
“哼!说实话,我们认识一共几天?三天而已。彼此之间可能十分熟识么?当然不可能!除了卢卡斯那样的人,能多认识一些人以外,大多数人都不太可能谁都认识。即使说是因为我刚刚晋升为临时的参谋官,而让人对我有了印象,那也不可能说有多熟识。况且,我自进军营以来,少与人交谈。不可能有人会清晰地记得我的声音,我的声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人记住。
“所以,我猜那人应该不知道谁是长官谁不是,所以本能地叫了一声长官,以试探我的情况。如果我没有否认,就说明我真的是长官。而如果我否认了,他也可以说是太晚了,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