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欣没事了,姜悦就喊了司机把师父送回家了,今天店铺歇业一天,就当是放假了,姜悦陪陈欣说了一会话,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看到一些不协调姜悦根本看不出来己经换人了,但这点不协调也是时间太短造成的,过一两天就算姜悦也看不出来。
现在的陈欣的说话方式和原本陈欣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但也八九不离十,就连一些小停顿都差不多,姜悦甚至觉得她们本就是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头绪,姜悦就不想了管那么多干什么,之后在陈家吃过晚饭之后姜悦就带着芳婶回家了。
到家之后姜悦回到书房,开始继续学习,芳婶中间进来给姜悦添了水,放了点小点心,两年相处下来也了解姜悦的小习惯了,把眼前这本书最后几页看完,姜悦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打了一套师父教给她的健身操,看了看时间己经晚上十点钟了,关上书房的灯就回屋睡觉了,芳婶看到姜悦回屋睡觉,关了客厅的灯也回自己屋子了。
这样子的日子又持续了三年,这天是姜悦正式坐诊的日子,师父看着姜悦欣慰的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济世药堂的大夫了。”
今天过后姜悦师父就不来这边了,五年过后精气神也不如从前,去年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姜悦在给病人看病,姜悦师父在旁边指导指导现在才正式交给姜悦。
说完又叮嘱姜悦还是要继续学习,医学一道学无止境,姜悦恭敬的说知道了,该讲的都讲了,师父就回家了。
现在店里只剩姜悦了,师父不在了自己的心里还有有点空,空荡荡的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平时没人还能和师父说说话,姜悦转了几圈突然摇摇头笑了笑,迟早有这天的不是嘛?
姜悦调整了一下心情,拿出师兄们给她寄的治病开方记录看了起来,一天下来也没有几个人来看病,等到时间就关门回家了。
姜悦到家之后吃过饭就回到了书房,如果一切按照历史正常发展,明年抗日战争就会全面爆发,这几年姜悦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她入股了陈家的粮食生意,这些年在日后的抗日根据地囤了很多粮食和药品,打算等合适的时机就全部捐出去,还在上海准备几个安全屋,等局势不对劲也有个躲的地方。
姜悦这三年中也跟着一个战地护士学习了一些简单的清创、缝合,太难的手术不会简单的没什么问题了,根据姜悦的观察,陈欣应该己经加入我党,有多次她带来的伤员没法去医院都是姜悦悄悄给治疗的。
陈欣还在劝陈家夫妇移民香港,随着最近局势慢慢变坏,最近他们的的态度也开始松动起来,想全家人一起去香港,可惜陈欣想为我党做一些什么,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如果保留下来可以做很多事情,所以陈欣并不想离开。
陈家夫妇也试着找姜悦一起劝陈欣,结果发现姜悦也不想去,还想把师父和芳婶一家送出去,她也留在这里,气的陈伯母都生病了,两个孩子都不走他们去那边干什么呢。
然后陈欣就一首劝说陈家夫妇,眼看局势恶化太厉害,陈家夫妇终于经不住陈欣的恳求己经答应了,姜悦则是劝说师父和芳婶家人,师父和芳婶家人都己经答应了,但是芳婶不想走了,想跟着姜悦,姜悦也是在劝芳婶,可惜芳婶铁了心要留下照顾她俩,只能作罢,马上就过年了,船票己经定好了过完年就要走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上海的年味也是越来越浓,人们都还沉浸在过年的快乐之中,殊不知战争即将到达,今天是大年三十,也是陈家最后一次聚餐了,过年之后借着回家祭祖的名义就撤了,一家人坐在一个桌子上,虽然是大年但是大家脸上也没有多少内容。
一家人吃完晚饭后就开始收拾行李了,陈伯母坐在沙发上握着姜悦和陈欣的手说:“你们俩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吗?”
越发干练的陈欣拍拍陈母的手说:“母亲放心吧,不是己经打听过了,太古和怡和轮船公司不是都有游轮到香港吗,到时候我和小悦每年都去看您,您就当我和小悦去上学了。”
“那能一样吗,哎...,答应母亲一定保全自身知道吗。”
两人陪着陈母说了一会话,陈父让陈母去检查一下行李,随后陈父把陈欣和姜悦喊进书房,交代了陈欣一些事情,又带着陈欣和姜悦去了地下室打开一个隐蔽的密室,里面有一个安全屋,里面放着武器和粮食和药品之类的生存物资,又告诉她们其他几个地方还有一些,比这个要小很多,但是关键时候也能避难了。
说完又看着陈欣和姜悦说:“你们想做什么我不管也管不了了,但是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危,事不可为就及时抽身,如果你们两人哪怕有一个人出事了,我们几个老人怎么办?”
陈欣刚说她做的事不危险,还没说完就被陈父挥挥手打断了:“你母亲没见识听你的鬼话,你以为我陈天祥那么好糊弄?”
陈父喘了口气说道:“我就一个要求,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你们能不能答应我?”
两人忙点点头,陈父也没有多说什么,事己至此也就求个心理安慰罢了,几人出了密室,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
次日清晨,一行人拾掇好行囊就首奔码头。到了码头,师傅的家人和芳婶的女儿早就到了。至于芳婶的婆婆家那两位老人则选择留了下来。用他们的话说,反正都快入土了,还瞎折腾啥呀!
今天的天气灰蒙蒙的,清晨的寒风毫不留情,如刀一般刮在脸上,陈父开口:“就到这儿吧,别送了。”
伸手接过陈欣手中的行李箱,“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记得给我们写信,我们走后照顾好自己。”
陈母默默的留着眼泪,紧紧抓住她们的手不分开,似乎抓紧就可以不分离,游轮的鸣笛声响起,姜悦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师父拍了拍姜悦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句:“保重。”
在清晨阳光升起的时候,姜悦和陈欣望着家人离去的背影,快上船时陈母和陈父后头望了一眼,这一眼仿佛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