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朱诞，周林已经大致打听清楚了冯如烟的基本情况。
三人高中时原本还是同班同学，当时的冯如烟成绩好，人也长的漂亮，可以说是所有男同学心目中的女神。
就像其他大部分同学一样，周林也给冯如烟写过情书，只可惜没得到任何反馈。
后来他成绩下滑，分班时被调至别的班级，转而开始追求王萍萍，最终成功实现全垒打，甚至还拍了小电影，却于冯如烟渐行渐远。
后来冯如烟也以优异成绩考上江大，然后家里大概出了什么状况，境遇已大不如前。
至于问她是否真的非常缺钱，朱诞并不清楚她现在跑会所做了嫩模，所以没有给出答案。
还说以她成绩奖学金肯定跑不了，因此即便家里出了状况，对她上学应该影响不大。
对此周林心里并不认同，能让一个大小姐放弃尊严忍受屈辱堕入风尘给人陪酒，家里必然出了大事。
在他扣手机跟朱诞一条条发消息的时候，那边范剑和张大壮已经开始跟身边的姑娘勾肩搭背，一罐罐啤酒喝下肚，争抢着麦克风嗷嗷唱歌。
而冯如烟则安安静静坐在周林旁边，见他扣手机，便也不说话，偶尔抿一小口啤酒。
周林放下手机，端起啤酒跟她碰了一杯，随后伸手去搭她肩膀，却被姑娘侧身避开。
几个意思，不让碰？
“如烟，你不能因为咱是同学，就在我面前端起来吧，过来让我抱抱。”
“现在想起来是同学了？对不起，我只陪酒陪唱歌，拒绝一切身体接触，对谁都一样，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换人吧。”冯如烟说完站起身。
“别走呀，好我不碰，咱只喝酒，你坐下。”
周林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的，不过想到之前客户经理所说，搞不好她还真是新来的。
怪不得人家临走时特意嘱咐让多担待，不满意随时可以更换。
看来也是知道她的臭毛病。
大概也是看她相貌过于出众，会所才容忍她如此。
只可惜，不管她怎么想，只要待在这种地方，时间长了没人能坚持不让人碰，尤其她还长的特别漂亮。
你说说，当初老胡组织人清扫高档会所时，怎么没把她也抓起来呢？
不然她也说不定被弄到大飞机上当空姐了呢。
估计她也就刚来没几天，没赶上清扫；亦或者这家场所的档次不够和位置太偏，成了漏网之鱼。
嗯……她跑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必然也是怕被熟人碰到。
周林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把她推倒的冲动。
当然他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
像大多数男性一样，周林也有拉良家妇女下海，劝失足少女从良的毛病。
而冯如烟这种半良家半风尘的状况，则需要推一把拉一把才行。
好歹同学一场，不能眼看着她跳入火坑吧。
见他答应不碰，冯如烟又坐了下来，跟对方至少保持了半米的距离。
“陪我喝酒吧。”
周林拿起啤酒给她杯子倒满，二人碰了一下，冯如烟浅浅喝了一口。
“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事情，很需要钱么？”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真有事可以跟我说说，我说不定能帮上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我说真的，你不用客气。”
冯如烟看了他一眼，道：“需要我付出什么？”
周林笑了，“晚上跟我走。”
“不可能，你要再说这种话，我现在就走，你换人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
“喝酒。”
……
“你在这儿陪酒能解决你的问题么？”
“你又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方法，虽然能赚到一些钱，但我觉着你可能会损失的更多。”
“哪方面的？”
“一个是名声，你在这儿早晚会被熟人遇到，到时你的名声就完了。”
“只要你不说，大不了我换个更远的地方。”
“还有啊，你可能刚来，还不知道社会的危险，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到时别说碰你了，搞不好你什么都保不住。”
“遇到坏人我走就是了，不会给别人机会。”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人家又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谁能看的出来，他们只需把你灌醉，或者直接给你下药，到时还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甚至都可能不止一个人，那时候你又有什么办法？”
闻言冯如烟打了个冷颤，“怎么会有这种人？”
周林惊道：“这种人可太多了，你不会不知道吧！随便去一家夜场去转转，每天都能碰到无数例子，那还针对的是良……普通女孩，像你在这种地方，别人更没有压力了，事后报警都没用。”
“那我大不了以后不喝酒，也不喝客人的任何饮料。”
“呵呵……不让碰，连酒都不喝，你来干嘛？”
“就不能纯粹的陪着唱歌么？”
遇到这种白莲花，周林也是醉了，“凭啥呀，人家凭啥花六百块钱让你陪着唱歌呀，你是歌星么？纯k既便宜音响又好，人家想唱歌去纯k不香么，干嘛花高价来这种地方，不就是冲着你们来的。”
几句话把冯如烟干沉默了。
她看着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女孩胸口的范剑，又看到把身边女孩大腿上的黑丝要搓出火花的张大壮。
就算再傻也明白，这些恶心的男人来这种地方要干嘛。
不过才干了两三天，她就已经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几乎没有完整陪客人到结束的时候，小费也没拿到两次，却已被多次投诉。
难道这世界，就不能让人干干净净赚到钱？
见她沉默不语，周林继续道：“若你真缺钱，那就别在乎其他，放开手脚把钱赚了；如果想保名节，那就别干这行，去做个其他兼职也行，只是没这个来钱快而已。”
“你不能既要又要，到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啥也落不着，同时也啥都保不住，得不偿失。”
冯如烟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道：“我原本也想做兼职来着，可以我现在的能力，不可能找到高收入的工作。”
闻言周林往她身边移动少许，伸出手臂去搭她肩膀，笑道：“那就放开手脚，站着把钱赚了。”
冯如烟往后一挪，躲开他手臂，沉着脸道：“说这么半天，就是想对我动手动脚是么？”
“我是给你打个样，你要想不开，最后肯定是鸡飞蛋打的结果，如此倒不如便宜我这个老同学。”
“哼，有你这样的同学，我还真幸运呢。”
“呵呵，过奖过奖。我倒是有个问题，以你条件，学校追你的人应该不少吧，咱江大有钱的富二代可不少，你随便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人愿意为你掏钱，甚至找个大款把你包了都行，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冯如烟冷声道：“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帮忙，更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你在这儿不也是……”周林没把卖字说出口。
冯如烟却听出他的意思，道：“在这里我是凭劳动赚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劳动……”周林重复这两个字。
冯如烟脸上一红，马上改口，“反正我凭自己赚钱，不会低人一等。”
明白了，这傻妞在学校估计还保持着高冷女神的人设，不肯屈膝向追求者借钱，然后就躲到这种腌臜场所赚钱，以维持她女神的形象。
这特么是多么脑残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她脑子是得过什么大病？
只是不知她要钱干什么，是家里有坑需要填补，还是舍不得曾经的锦衣玉食？
不管哪种情况，都是趁机而入的机会。
“好吧，你想怎样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权力干涉，这样，咱俩留个联系方式，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你没存我的电话？”
“我手机丢了，以前的联系号码都没有了。”
冯如烟想了想，最终还是跟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加了好友，并且特意交待：“我在这里的事情，你回去不要跟任何人说。”
“放心吧，你的事绝对会烂在我肚子里！但你也要答应，若是想通了，必须第一个我联系，好歹同学一场，肥水别留外人田。”
“你无耻！”
“这叫务实！别忘了当初我还给你写过情书呢，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以后只要没事我都来给你捧场！”
“真没见过你这种人！放心吧，我想好了，待会儿我就不干了！”
周林没想到劝了半天非但没让她下海，居然让她从良了，心中不免遗憾，口中还是笑道：“那你陪我唱歌的小费是不是就不用给了？”
“少一分都不行！”
“哈哈，开玩笑的，今天同学请客，我才不会替他省！晚上要不要跟我走，过夜的钱我出！”
“滚！”
“既然你不干了，干脆现在就去把工资结了，待会儿我会学校，咱俩一起走。”
“你又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呀，你看他俩跟模特搞的那么亲热，晚上肯定有活动，我只能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回学校，正好咱俩一路结个伴儿。”
“是我耽误你了呗，要不我给你换个放得开的？”
“算了，我眼光高，其他人看不上。”
“是啊，你可是换了四批模特，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儿来的酋长选妃呢！”
“最后不就选上了你么，还是咱俩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