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姑娘,就是蠢了点。”余安睁着眼睛,呼吸均匀的抬头望着叶娑。
月华不断从她身上涌现,又注入余安的体内。
她苍白的脸色满是倔强,让人怪心疼的。
“休息一会吧,做个美梦。”余安这样想着,一股没由来的睡意涌上叶娑的心头,她挣扎着眼睛,艰难的抵抗了一下,顺利的进入了梦乡。
他把叶娑的头挪到一边,从地上爬起,随后给她找了个棵大树,好让她舒适的躺着。
“好你个余安,必死嗷,居然带这样的小姐姐进这种危险的地方。要不是有爷在,你们都得死在这鬼地方。”
余安骂骂咧咧,走到赵止的身边。
他横躺在地上,胸口位置有一个巨大的鞋印,闭目一动不动。
刚刚余安那一脚没有什么保留,直接就给他干晕过去了。
“谁让你恶心巴拉冲过来的,活该。”余安撇了撇嘴,“修复。”
赵止像是抽搐一般,从地上起身,好像马上就要苏醒。
“别醒了。”
余安一开口,诈尸的赵止立马就被安上了棺材板,又在地上躺起尸来。
“行了,万事俱备只欠钓鱼,现在就等你主动找上门来,我可等你好久了。”
余安盘腿坐在上,身上炽烈的太阳灵光无情闪烁,勾搭着那些对他有意思的目标。
大概五分钟左右。
周遭的阴影力量开始剧烈的颤动,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天空中一条鲜红的长舌从远方的地平线一路舔来,在地上犁出一道清晰的痕迹。
它的表面生有无数巨口,张合之间,上下牙齿碰撞,发出鼓噪难听的声音。
余安大手一挥,老老实实睡在两旁的叶娑跟赵止被薄雾笼罩,与这片暗域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长舌也就来到了余安的面前,轻轻一卷,便将他彻底包裹。
连接着天上黑幕的舌根轻轻一荡,那长舌连带着余安,飞向了枫林的中心位置。
身旁剧烈的罡风吹拂着余安的脸颊,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双手从卷舌中抽了出来,连忙把自己鼻子上的触手给按了回去:“别闹,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你难受啊,这么低端的污染居然敢摸我,要是正常情况不瞬间被我吞了?但不是跟你说好忍一会吗?好不容易出来放风是吧。”
余安好说歹说,才让自己身上那些小可爱们放弃了钻进长舌上面口器的想法。
长舌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余安就已经能够看见那处在枫林的最中心,黑色的粘稠阴影一柱擎天链接着高空与地面的存在了。
“话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余安有些后知后觉,随后他恍然大悟,“貌似是张绮梦...一个招呼就不打就跑了,真的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就是身上多了点小饰品吗?我还觉得挺可爱的呢。”
...
“呼...呼...”
王雨感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背后靠着的是同样体力消耗巨大的叶宗杨。
“老大,来一口?这水我试过了,没沾染污染。”王雨感递出自己手中的水壶,这是在五队成员的遗物中找到的。
此刻,他们两人正坐在一地的“黄金”之上,恢复着体力。
也许是冥冥中的感觉吧,王雨感带着叶宗杨在枫林中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那天跟余安一起来探路时候的熟悉位置。
随后,便在这里与被污染的五队成员相遇了。
在一番惨烈的大战之后,一人被王雨感用锋刃切成了碎块,一人被叶宗杨用青铜枪钉死在地上,至于五队的最强者,那位名为程阳的黄昏存在,则是被“银”腐蚀成了一摊水液。
为了防止污染的扩散,它们现在都被叶宗杨用黄金给彻底封锁,此时此刻已经不能够造成任何的威胁了。
叶宗杨把王雨感的手推了回去,示意自己不需要水。
“你喝吧。”
被拒绝了王雨感也没啥感觉,他又给自己的嘴巴里灌了一口,感受着冷风吹过汗渍的凉意,带有些困倦的迷蒙抚摸着脚下的黄金,苦中作乐一般的说道:
“两千贡献到手,换成我们小队就是一万,美滋滋啊。”
叶宗杨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漆黑的一片,眼中充满了忧虑。
他对能否解决这次的污染,心里充满了不确定性,若是七队的所有成员都在一起,说不定他就要开始商议离开的事情了,即便大姐跟楚语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也是一样。
刚才,他打的真的很吃力。
程阳强大的身体素质,硬生生用拳头崩碎了他的合金甲,配上无孔不入的污染。
要不是他还有几分底牌,今天怕是要留在这里。
只是...没有如果。
“希望大家没事。”叶宗杨衷心的期盼着。
忽的,他转过头,抬头望着黑暗:“雨感,动静很大。”
“听到了,老大,不仅动静大,体型也绝对很大。”王雨感感受着被卷起的气流,神色凝重的说道。
叶宗杨缓缓从地上起身,伸手虚握,一柄尖端带血的青铜长枪凝聚手中。
左手一拉,马缰杨起,一条身躯有些残破的青铜战马在脚下成型。
碎裂的全身甲、丢失的头盔之下,是一双斗志昂扬的双眼。
青铜马眼中闪烁着火红的光芒:
“唏律律!”
一声令下,王雨感给出了最好的配合。
“东南方,天上,非常高大。”
他双手挥舞作编织状,像是最精湛的织女,只是手中编制的,不是丝线,而是自由的风!
叶宗杨拉住缰绳,青铜战马与他心神合一,高高扬起前足,踏风而行!
气流在马腿上旋舞,指明着方向。
风的方向,敌人的方向,也是枪尖的方向!
如同雷鸣般的巨大踢踏,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
瞬间,枪尖与那席卷人间的巨舌剧烈相撞...
...
“那边那跟舌头怎么缺了一半?”余安有些好奇的转过头,却看到了被长舌包裹的昏迷二人组。
“大舅哥跟王贱人啊,呦,你们也来了。
打个招呼?算了,我现在貌似应该是看不见的,还是好好演戏来得好,让我康康嗷,还有那些人被叫来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