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博派的徽章扔掉吧,明天晚上的好人大会,我等着你的加入。”小室把烟把丢在地上,用脚尖碾了几下。
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爱宕注定是狂派的一份子,她绝不可能加入博派那边。
“临走前,我还有个问题。”爱宕打开车门却没有马上上车。
“你说。”
“博派那种大家其乐融融的氛围可能的确需要人的加入,但狂派应该不在乎这个才是,为什么你们都感觉很迫切的想要拉人?”
小室从鼻孔里吐出两道白烟:“本来到好人大会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过嘛,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狂派跟博派本来就只是理念上的差距,我们的根本目的还是一样的,那就是除恶。
但理念上有差别,做事的想法,互相的利益诉求自然也会有所不同,到了这个时候,究竟以谁的想法做主导呢?
大家都是好人,我们的地位都是一样的,所以这个时候,人数就相当的重要了。”
“多一个人就多一张票?”爱宕有些理解。
“不然呢?我闲着没事干陪你跑这么久?就凭你这货色?商品区里这么多绝色我不去陪?”小室撇撇嘴。
“明晚见。”爱宕跨上驾驶室。
“明晚见。”小室转头,朝脑后摆了摆手。
轿车驶入安静的夜幕,可爱宕的心中却一点也平静不起来。
酒池肉林,骄奢淫逸。
白天发生的一切给爱宕带来了太大太大的心里冲击。
欲望被无止境的满足,每个人都能体会到最顶级的享受。
食、色、虚荣、暴虐、贪婪...
这种满足让人沉迷,让人迷醉。
而从环境、待遇去看狂派里的成员们...
如果说,博派是相亲相爱的大集体环境,那么狂派就是极度以个人为中心的环境。
大家随心所欲,想干嘛干嘛,压根就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有不满直接说,有分歧直接打。
打的头破血流,打的断手断脚都是时时刻刻正在发生跟上演的情况。
这里没有法律,只有一点大家都公认的秩序——不能出人命,输了就要认。
弱小理所应当被欺压,强大自古以来就享受一切!
这里是弱小者的地狱,强者的天堂!
爱宕张开自己的手掌,望着掌心喃喃自语:
“我更适应狂派,我也更喜欢狂派。”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情。
从小,相比起女孩子更喜欢的手工艺、花卉,她就对枪械、刀具这类的东西更感兴趣。
只是父亲位高权重,为了能够维持自己的良好形象,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她一直都装着去做一个乖小孩。
灾变初期,为了生存,她闯入过一户人家中,残忍的杀死了那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夺走了全部的物资。
得知了除恶会的消息后,甘愿出卖自己的身体,也想要得到一份证据,能够摆脱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证据就在眼前,她精心设计反杀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跟一切的阻碍。
而即便到了除恶会,脸上的面具也一直没有摘下来过,她装的人畜无害,装的像个乡下来的普通土妞。
她是个为了活下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
说实话,看到博派那种氛围,爱宕天生就感觉压抑与恶心,而真正的到了狂派,她感觉自己才得到了救赎。
但...
那个家伙,那个潜入除恶会的家伙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了信息。
他不可能是死了的,超凡者没有那么容易死,就算是死,也肯定会闹出点动静。
所以,他只能是潜伏成功了,联邦的大部队就快要来了。
扶桑相较于蓝星,是个很小很小的弹丸之地,整个联邦的怒火,即便是除恶会,也是遭受不住的。
放纵的时代还未到来,秩序依然会持续的、长久的蔓延下去。
手中那枚代表着“狂”的徽章被爱宕随意的丢出窗外,在闭目之中,她脑海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规划。
“加入博派。
虽然不知道紫藤浩一那帮人到底隐瞒了什么东西,但博派至少从外表上来看,做事情还是符合‘秩序’这个标准的。
只要在里面低调行事,最后清算的时候,如果能够抱住那条大腿,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
“联邦的人推的挺快啊。”余安乐呵呵的看着远方的天际。
“原因是什么?”竹取好没气的说道。
从被限制以后开始,竹取就已经被限制“吃人”了。
之所以玩具还没有反噬,也只是余安压制的结果。
但玩具没有了血肉的供给,出工不出力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搞得远方那些污染衍生物也实力大降,被熟悉了它们特性的审判所一路横推。
“安啦安啦,我会给你留三天时间来料理后事的,三天之内,联邦的人肯定推不进来。”
“我应该为这种安慰感到高兴吗?”竹取翻了个白烟,无奈的叹了一口,“说真的,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吗?明明,我们两方的理念什么的都是差不多的。”
“差不多?你糊弄鬼呢?”余安颇为不满,“你就说你弄出来那一堆‘好人’吧,这种东西你竟然敢说差不多?”
“那你自己不也说在我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嘛。”竹取摇晃着脑袋,“我真的不想死啊,要不你让我加入你们,我戴罪立功怎么样?”
余安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嗯...好吧,以前我从不破例,不过今天我就为了你破一次。
只要你答应我,让我把你所有的记忆全部抹消,那样我可以认定你从来都没有捡到我的东西,你所制造的一切混乱都不存在。
那样的话,我可以允许你活着。”
竹取沉默了,原本的嬉皮笑脸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死寂:
“你这等于全盘否定我所有的努力,我全部的追求,我的理想。
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的。”
“我知道你不可能答应的,所以我才提的这个东西嘛,让你带着你的理想走向死亡,难道不是很浪漫的一件事情吗?”余安温和的笑了。
“那给我安排一个盛大的死亡吧。”
这是竹取最后的恳求了。
“如你所愿。”